第二天,明若棠回到了太学,刚准备完今天的课业,这太学的祭酒便找上了门,搓了搓手道:“明夫子啊!陛下还有一事要老夫同你说说。”
“大人请说。”明若棠道。
“嗷!是这样!原先教乐理的夫子病了,听闻明太傅在琴艺上颇有造诣,所以……”祭酒说着说着,有些心虚。原先的乐理夫子按规矩被调走了,可陛下偏偏叫他同明若棠说是病了,真是奇怪。
“想让明某暂代?”明若棠不知道皇帝打得什么主意,这太学从不缺夫子,怎会窘迫到祭酒来请一个新夫子。只怕这暂代,还不知道要暂到什么时候。
祭酒连连点头:“对!对对!明夫子果真是才智过人,一说即中!”
我这是得罪陛下了吗?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揽!
等到了乐理课,祭酒又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将明若棠拦在了门口,低声道:“明太傅,今个儿乐理课,那君子楼楼主亲自来了。您若是认真些,这君子楼,便是掌中之物了””
明若棠蹙眉,不说他都忘了。五年前他千方百计想进君子楼,结果被年岁拦了下来,如今年岁是够了,他却没什么兴趣了。
“陛下安排的?”也不可能这么巧,他第一节乐理课,就赶上了君子楼楼主过来了。
“是!”那祭酒道:“太傅这份殊荣,还是头一个呢!”
“烦请大人替我谢过陛下!”明若棠拱手,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背着琴,进了门。
那君子楼楼主,带着两三仆从,坐在了最后一排。明若棠还是第一次见这君子楼的楼主,真真是端的一派君子如玉;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被桃木簪固定,素色的衣衫绣着青竹,被理得整整齐齐,腰间佩着白玉,乖顺地垂着。面目清秀,眸光内敛,唇角微勾,容色温润。
明若棠朝那楼主微微颔首,便摆好琴。指尖勾弦,琴音袅袅:“这琴,听的不是曲,是境!指尖到处,一疾一徐,皆是境门……”
一节课,明若棠反反复复,只弹那一曲,奇怪的是,在场的人,无一厌烦,反而意犹未尽,颇有绕梁三日之感。
那君子楼楼主待明若棠停了曲,站起身,理了理衣摆,整了整头冠,走到了明若棠跟前:“明公子这般造诣,便是当年的我,也自愧不如!”
“楼主谬赞,明某不过是略通乐理,得了陛下赏识,才来教授各位学子的。”明若棠对自己的琴技,一向很清楚,当今大歧帝都,能比得上他的,不超过一手之数。不谦虚地说,无人能出其右。可这楼主,他夸归夸,何故将他楼主的身价抬了抬——当年不如,如今肯定是厉害咯!
那楼主笑了笑:“明公子过谦了!不知明公子可有兴趣,来我君子楼,与志同道合之人切磋切磋!”
“楼主,今日的课结束了,明某该走了。楼主若是想说君子楼的事,不妨私下底来找明某商量。”明若棠背起琴,朝门外走去。门外,有汜早已候着,替明若棠背起了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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