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势

“我端看着，梓冬好像有什么心事，你近日多看着些，以防出什么差错。”云栀了了几句，伏夏便知道主子一定是瞧出了什么。

“奴婢知道了。”伏夏不多问，俯身将云栀的被褥抚平，取了一块软枕垫在腰间，“这样可舒服点?”

门外人影略过，脚步声随至，云瑾翊此时也洗漱过了，面容整洁。

“别乱动，好好躺着就是了。”瞧着云栀的动作，云瑾翊连忙阻止，“想到什么慢慢说，不急这一时。”

云栀知道云瑾翊的性子，便只好乖乖倚在床头，“阿爹，这次栀儿落水一事，舅舅可有什么表示？”

“息事宁人……”

云瑾翊的话似乎没了底气，自己年少扶持的帝王，好话说尽却偏偏惯会拿天下苍生做借口，说到底也是自己无能。

床上传来一声嗤笑，云栀眼中满是不屑与嘲讽，“可真是我的好舅舅啊！”

“昭纭……”

“阿爹，如果说这次栀儿一定要为自己讨回个公道，”云栀半撑着身子，目光毫不回避的直视着云瑾翊，“阿爹会不会因为皇上的几句大义便选择妥协？”

屋内一阵静谧，饶是伏夏这等欢脱的性子也不好此时出来打岔，只得立于一旁默默看着。

“不会。”云瑾翊叹了口气，双手装似无意般揉了揉眼眸，“栀儿大了，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独挡一面了。”

“那便谢谢爹的成全！”

“少时吾不争皇权，保持中立，换的半生苟且；如今朝堂动荡，夺嫡之争如火如荼，栀儿若是想博一把，便好好去做吧。”

云栀原本的话被云瑾翊的言语生生打乱，瞧着人渐行渐远，竟有些明白什么叫身不由己。

客栈内

顾言将手中的信放下，便瞧着尤镜在一侧欲言又止，“有什么便说。”

“回公子，我们的人还未通知各大门派，药王谷那边便已经联名多家氏族上书请求严查昭纭郡主被陷害一事。”

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眸中似乎荡起层层波澜，瞧着窗外的火烧云，似乎要燃起来似的。

“看样子，我们低估了昭纭郡主在药王谷谷主那里的份量了。”顾言摇了摇头，头回觉得自己那么蠢，“既然不需要我们动手，那边好好看戏吧。”

“对了，告诉红楼的人，务必全力配合药王谷，给大梁皇室全面重压。”

顾言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事自己不插上一手，便觉得万分不舒服。

“可是……主子，红楼的所有势力都分布在大齐境内，大梁京都的事情我们好像插不了手。”尤镜在一旁十分不合时宜的打脸。

“是我思虑不周了……”顾言推扇掩面，“既然这样，我们把这出戏看完便动身回去吧。”

顾言怕自己再在这京都禾络待下去，看着那群虚伪奸诈之人整日拿着云栀做文章，借机谋权谋利，会忍不住……忍不住暴露。

强求不得的东西还是不要心心念念了，早早忘了好过夜长梦多。

顾言在心里有一次暗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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