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璟帝已经在宣政殿待了小半个下午,安文荣是个老妖精,自然察觉到这殿里微妙的一触即燃的硝烟味,蹑手蹑脚的将茶换了新的,瞧着上首还未察觉,想着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安文荣,宣皇后过来,就说朕找她有事商议。”
梁璟帝的话一出,吓得安文荣一颤,好在跟了梁璟帝多年,安文荣应了声诺便乖乖退了出去。
出了宣政殿,安文荣立刻直了直身子,将浮尘一甩,摆着架子道:“去凤祥宫!”
“皇后娘娘,皇上宣娘娘即可前往宣政殿伴驾,还望皇后娘娘赏脸随杂家速速去了。”
沈妙容抬首瞧了一眼安文荣,似乎并不在乎皇上到底急还是不急,徐徐道:“本宫知道了,梳洗片刻便去。”
安文荣本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上首那位再次说道,“安总管还是在这好好歇一歇,等等本宫。”
“皇后娘娘折煞奴才了,娘娘慢慢梳洗,奴才在这等着便是。”安文荣连忙跪下赔罪。
虽说帝后面和心不和,皇后入主中宫却早已失宠,但安文荣明白,皇后终究是皇后,只要沈妙容不犯七出,母仪天下,这最后和皇上生同衾死同穴的依旧是上首这位。而自己也犯不着为了什么得罪这位。
小一刻,安文荣喝了一小半盏茶后终于等来了沈妙容,看见沈妙容出来立刻扬着笑脸,“皇后娘娘可真是母仪天下……”
“免了,起轿去宣政殿吧。”美言听多了便觉得腻耳,沈妙容瞧着底下这位人精,也不想多理。
轿子到了宣政殿外便不能再行进了,沈妙容理了理裙摆,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到了殿外,安文荣本想进去通报一声却思及来的是正宫娘娘,没得在外侯着的道理,思绪着,沈妙容已进了内殿。
“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宣妾身来有何吩咐?”浅浅行了一礼后,沈妙容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等着梁璟帝回话。
“昭纭郡主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妙容摆弄着安文荣刚上的茶,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过了小半会儿,痴痴笑道:“皇上何必问臣妾是怎么看的,既然招臣妾来这宣政殿,便已经有打算让臣妾去劝瑞儿收手,去安抚焓昭王府的心思,何必整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呢?”
“你我夫妻多年,谁还不了解谁呢?”
梁璟帝被沈妙容这般下了脸色,虽心中不喜却也没办法当面斥责,耐着性子解释道:“瑞儿并没有参与此事,只是大梁各大江湖门派联名上书要求彻查此事,你师承药王谷,此番……”
“皇上,此事闹得江湖皆知,便不是妾身一己之力就能说动的。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皇上还是忍痛割爱,彻查到底吧。”
“沈妙容,你与焓昭王妃自小的情分,又师承药王谷,你只要说服药王谷不再干涉此事,风头一过便也了了。”
手中的茶盏不偏不倚的扔在了梁璟帝的书案上,茶水溅了出来沾湿了奏折。沈妙容站在梁璟帝面前,小小的身子硬生生杠住了梁璟帝的目光。
“你也知道我与琉安自小的情分,你一次又一次伤了焓昭王府的心,却让我拿着旧日的情分去替你善后,我原以为你会念及兄弟情分,却没想你还是这般虚伪至极!”
“我告诉你,云瑾遇,我沈妙容今日就算不做这大梁皇后,也不会惯得你这般恬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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