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郝建爬下床来,心里郁闷着白天发生的事儿:“该死的工头老段,昨天又平白无故扣了我200块钱,安全帽又这么重要吗,我只是个电工好不?这大热的天,谁愿意戴这个?我怎么就有这么个较真儿的老乡?”走到宿舍中央,往周围看了看身边正在酣睡的工友们,横七竖八的,睡满了整个大通铺,有的抠着脚哈吧,有的拍着蚊子,有的打着呼噜,居然还有的把双手垂到了地上,享受着地上的凉爽,一双双的民工鞋,沾满了石灰水泥,错综复杂的翻倒在地面上,这就是他们的生活,单调、乏味、疲惫,并且无休无尽,有时候他真想回到老家的那片棒子地,再过过那无比悠闲的日子。
可惜,那已经是一种奢望。
自从五年前,郝建的老婆离家出走,那种幸福的日子他就不再拥有。
他不愿意活在别人的质疑中,更不愿意活在过去的影子中,好在自己父母身体非常健康,他就索性逃离了这个40年来生长的故乡,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衣锦还乡,到那个时候,也许就不会有人再去询问他的媳妇去了哪里?也不会有人天天劝自己再成个家,可惜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这这样的生活,多久才能找到他……
郝建走到了工具台的旁边,从水桶里,倒了一碗凉水,咕咚几口喝下,毫无声息地走出了宿舍……
踢了一路的石子,又轻松翻墙出了施建场地,向林洼河走去。
今年的夏天似乎来得很早,深夜都不得清凉,每当夜里热醒,他都会去林洼河边洗个澡,然后躺在河堤上数星星,等待着睡意再次降临。
这林洼河是蜀地郊区的一片凹坑,也许是经年的雨水积累,也许是渗出的地下水,总是常年的冰凉清爽,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据说林洼河从来不结冰,由于此处地处荒郊,无人打扰,倒也落得个清静逍遥。
洗罢以后,郝建小心地爬出水面,抓着野草向远处一片空地走去,这片空地正好在树林的边缘,并且很奇怪,自从两年前,他们在这个工地开工以来,郝建在这儿洗澡,从来没有蚊蝇的骚扰,内心有些孤癖,并且心思缜密的他,从来没有把这地方告诉过其他工友,所以这是仅属于他的一片福地,一遇到烦心了,热醒了,他都会跑到这儿来享受,枕在一根裸露的树根上,悠闲地仰望着远处的天空,不断纠结着自己半生的尴尬。
今天,郝建懒得去想老段的龌龊行径,他无外乎是愤恨自己看向他女人的火热眼神。
乔姐,脸蛋长的一无是处,但是得以逆变的是,每当她蹲在墙边洗衣服的时候,结实的屁股轮廓,无疑是最令郝建扎心的一道风景,那里城廓分明,凹凸有致,虽然不及自己老婆白皙柔软,但却别有一番风味儿,心中暗想:如果有一天……!!!
“哎呦!卧槽!”后背突然被硌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扎到了自己,郝建迅速的滚到了一旁,用手摸索了起来。平时柔软无比的沙土,竟然钻出了一些坚硬的石子,他用力挖出了一颗,打开手机,努力的辨别着,这些突然出现的异物,这并不像寻常的石子,而更像炉灰里的煤渣子,轮廓出奇,并且千疮百孔,就像是历经了无尽的沧桑一样,把它握在手里,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又似乎有电流在涌动,身为资深电工的他,正在琢磨这种电流的现象,是出自于什么原理,自己却不知不觉的,失去了感知……
伴随着头部的眩晕,郝建慢慢苏醒了过来,又是一阵难忍的骨骼奇疼,猛然发现已经到了白天,“难道是我昏睡了一夜?”
“不对啊?我这是在哪” 郝建惊奇地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座高墙之内,身边尽是砌满的山石,栽遍的桃树,就连山石之间的走道都是碎石板平铺的整洁路面,再看自己身上,仍然是一丝不挂,偏在这时,一阵低声琐琐,款款地传来。
“小姐,范公子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家世又好,您为什么对他也是不理不睬呢?”
“范家老爷范昭明虽然官居一品太傅,算是德高望重,但是我总觉得他深不可测,言语间少了常人的亲和,更多显露出的是强权和威仪,我要不是看我爹对他毕恭毕敬,谨言慎行,我才懒得见他那公子范呈华!”
“小姐您小声点,别让老爷听到,不过您说的还真是,我也发现他家的人捉摸不透,笑不像是笑,哭不像是哭,言语间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深意,香秀也是觉得很怕,但为了您的终身,得以托付给一个可以依靠的家庭,只好顺应老爷的决定,劝您认真的考虑,这毕竟不光是您自己的大事,也是关乎着咱家老爷的仕途,我也不知道怎么是好?”
“放心,我娘还没有答应呢,单凭我爹爹还不能完全决定我的婚事,你别忘了,我娘可是他惹不起的人。”
“咯咯,小姐,香秀可不敢这么说,这话如果传到老爷耳朵里,我还能有命呀?”
“那你以后就机灵点,从现在开始,老爷再让我出来应客,你就说我不舒服。”
“我知道了小姐”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郝建的不远处,即将目睹裸身的超级民工,郝建偷偷向山石后边一望,我去!很多的古装家丁在清扫院落,两位细语婀娜的清装少女,正自缓缓向他走来。焦急的他心中暗想,“这难道是什么古装片的电影拍摄片场?是谁这么多事,把我扛到这来?”又一琢磨,这种可能万万不会存在!因为根本没有那些拍摄的氛围。那难道说是我被穿越了?这要是被人抓到,说我赤身裸体,公然恐吓千金小姐,就是有八条命也没了!!此时他躲也没处躲,藏文没处藏,急得差点喷出尿来,还好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急声说到:“两位姑娘千万别过来!这里很不安全!”
“啊!啊?!”
“谁在哪里?那里有什么?”香秀背手护住小姐,壮着胆子质问道。
“这、这里有我,我是被人抓到了这里,并且被人抢光了衣物,现在我浑身赤裸,实在不适合与两位姑娘相见。”
“什么!你好大的胆子!我们府上老爷是堂堂的四品山西巡抚大人,你敢说在我们道台府上被人绑架?你是有几颗脑袋?”
“小姐!小姐!可有什么事情吗?走!都跟我过来!!”远处传来一个壮汉的声音,并且很多人正往这里跑来。
郝建情知此时不可慌乱,忙蹲下身来,紧靠着山石,尽力的开始辩解。“小姐,我是沧州人,是一个工匠,跟随主家的施建队伍赶往此处,是来施工的,可是不成想,在路上遇到了劫匪,我们队伍没有什么财务,但也不想安身立命的家当,被强人所掠,于是就和匪徒全力的拼杀起来,我大概是在搏斗中被人打昏了头,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睁开眼,就已经扔在了此处,还被人扒光了衣物,小人实在不是有意冒犯道台府上,还请姑娘明辨曲直,赏我一些衣物,将我放了吧,小的愿意来生做牛做马服侍您,报答您的恩情,求求小姐您了,呜呜~”郝建是真的怕了,哭的很是真切,他真的担心被道台府当做裸体窃贼或者采花大盗之类,颜面扫地是小,如果被道台府乱棍打死,又或者被压送到县衙,然后屈打成招,再然后把自己阉割了充军之类的,想起来就怕的不行不行。
“这人说的似乎是真的?你想,怎么会有人光着身子偷盗呢?”这位小姐在看到护院师傅带着一群家丁赶来后,逐渐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善良的她几乎断定,山石后边的人不是说谎。
“小姐!您可真是好心啊?这人肯定不是良善之辈,说不好就是什么窃贼之类的歹人,您可不要轻易相信他!让廖师傅把他压到后堂,然后让傅师爷审审他,才能决定他所说的真假。”
小姐无语,另有所思。
“何人如此大胆!”大喊中,一个精壮的男子,身着黑色长衣,前片的衣尾已经别在了腰间,大有动手之意,“小姐,可有什么人骚扰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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