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静好（伪HE线路）

（推荐bgm：去追一只鹿，小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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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不断的轮回中，神明衷心给予它信徒最恶毒的赐福——”

“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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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再见到她，

她的魂魄似乎换了一副模样，碍于某种法术他看不清她的原身。不过在人类世界为了掩人耳目，仙境那帮一丘之貉的大仙子们多少给她拽了一副像模像样的壳子套上了。

“小孩儿，快点，牵好艺......姨姨的手，一会儿走散了怎么办？”

蹲在菩提金符红绦下观察小蚂蚁的小孩懵懂抬头，清澈无知的眼神穿过熙熙攘攘的祝祷人群与他有一瞬的交汇，随后便被僧人来往的屐齿切断踩碎，两人之间微妙的联系似乎就此悄无声息地湮灭在人潮洪流里。

他有些惊慌地起身，穿过拥挤的人群不自觉地想追上那个孩子的身影。

纵使他们已经没有了那可笑的契约，失去黄金熔炉后他在混沌之中不断沉浮着，不知道仙境过了多少时日人间又度几载春秋，他却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你位列仙班，这是不争的事实。”

——“无论有没有黄金熔炉，你都是金离瞳，这是你的使命，这就是你的命。”

他醒来时颜爵正品着那方氤氲着轻雾的清茶，苦涩而清冽的气息让他心凉。

“那她呢？那她呢！她过的好不好？她是不是已经跟那个什么希远走高飞了？她是不是——”

“她死了，”颜爵平静地陈述，却在他恍神时又加上一句“仙境恍惚一日，人间俯仰千年，你还想等谁？”

仙子与人类永远隔着生与死的距离，你还想等谁？

“我不知道。”

可他想见她，只是想见她，无论以什么身份什么样子。

很久以前孟艺说，梦里梦到的人，醒了就该去见她。

他要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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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那个奇怪的人为什么一直跟着她，她有点好奇，艺艺说人类很可怕，她太小了，还不能离开她。

那个人似乎很着急，她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如果她能说话的话，她是愿意帮他一起找的。

可惜她不能离开艺艺，不能走在离仙境太远的地方，她不会说话。

仙子不需要交流，一个眼神就可以传达信息，御王阁下说“语言”是低等动物为了掩饰愚蠢才进化出的东西，人类的语言复杂无趣，我们不需要那个。

可她还是想学会说话，可惜没人教她。仙子们一般都用传音来交流，他们也只是为了让人类能勉强理解高等文明才把自己具象化成人型，人类的一切，对于仙子来说似乎都显得很没必要。

包括猫猫司仪（也许是狐狸？）也说——“人类狂妄无知，自诩为文明缔造者，却不知宇宙与自然的存在本身就是纯粹的艺术与文明的化身，根本不需他们连篇累牍地涂鸦渲染。”

她听不懂，只能跟着懵懂点头。

不过每天趁姜爹不在的时候她也会偷偷去仙境与人类世界的交接地带悄悄捡一些东西自己研究，有时是一个小蝴蝶发卡，有时是一柄桃木小剑，有时是一切塑料包装袋......上面有奇奇怪怪的字符，她研究不明白就会烦躁地吃掉，御影蝠说万物皆可炫，它除外。

“啊？什么——现在就回去？我们才刚出来——好吧好吧~小孩儿，在这待着，不许自己乱跑哦！”

艺艺松开了她的手，一会儿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只能继续点头，蹲在地上继续看她的小蚂蚁。

小蚂蚁真好，小蚂蚁也可以互相说话，可她不会说。

而且——

她抬头望向那个躲在角落里一直看她的怪人，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这个世界上似乎不只她一个不会说话。

她知道他在看她，也不怕他会趁着艺艺不在欺负她——姜爹说，如果有人欺负她，她可以一口把那人炫了。

抱着这样有恃无恐的娇气，小朋友学着周围人的模样双手合十随着人潮涌动慢悠悠地向前走着，而他则紧张地从假山的杂草后现身，佯装无意地跟在她身后走过朱墙金檐，小心地跟个人贩子一样。

就这样，她在前面踩着阳光走，他在后面碾着阴影踱，两人始终保持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时光淌过也不急不缓，不紧不慢。

他看着她有些踉跄地在前面迈着小小的步子，走近佛莲有模有样地闭上眼睛祈愿，沉默地跟着跪在一边，怔忪许久，将双手合十。

上天啊，你难道不知道我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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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再见到她，是在欲沦台的墙根旁，她正费力地看着那些熟悉却又陌生的字符，伸手示意他念给她听。

她要他念字，他就给她念；她要他讲故事，他便给她讲——他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她只是一缕余魄，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不理解人类那些奇怪的语言文字，悟不透风动与幡动的故事，也看不懂他看她的眼神——她只感觉他好像很难过，他给她念的每一个字都很难过，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以前他不懂她的为难，现在她不明他的遗憾。

金离瞳想，这就是他要还她的债。

她还是不会说话——也许是不愿意说，尽管每天他都会偷摸趁没人的时候来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教她，可实际操作还是很费力。她只愿意说最简单的话，但这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此后每天两句日常的对白变成了他一天里最期许的事情，他们还来得及。

只是说话对于她来说仍旧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她惜字如金，往往不愿意多说什么。

两人往往的对话多是她瞧着他经过窗前，习惯性地说一句“回来了？”，他则轻应一声点头，随后安静地在她身边坐着，两人就如此静默无言。

长此以往，他已经喜欢了她对语言的低兴致——没关系，只要她还在就好，他们之间本就不需要语言。

后来有一段时间他因一些杂事没有再去欲沦台，颜爵建议他需要提升修为，控制自己，也保护他的所爱。

他以为那小家伙会把自己这个“怪叔叔”给忘了，本想悄悄远远地再看她一眼，干瞪眼瞅了半天没看见人影，却在脚后跟旁发现仰头盯了自己许久的小朋友。

“回来了？”

“......嗯。”

她歪着脑袋继续仰头看他，半晌后突然拉着他的尾指，在他惊讶的注视下努力让自己发清接下来每一个音节——“阿金——”

他蹲在她面前，瞠目结舌地将唇翕动着，自己反倒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紧紧拥住她克制着哑声回应——

“我在。”

刹那间所有的纠葛如同默剧一般在眼前闪过，走马灯一般的旧光景让他头痛欲裂，却始终不肯松手。

他曾经幻想过，如果他们的开端不是那么难堪，如果早点遇见她的是金离瞳而不是铁希，如果他是静静站在娃娃店透明的橱窗里，她穿着乖巧的小裙子拉着父母撒娇进店与他相遇，他们是不是会不一样？

——“铁希！”

——“铁希？”

——“铁希......”

——“阿金......”

“我在。”他一字一顿地对她重复着，面对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不觉红了眼眶。

可惜既定的结局无法假设，

但我在，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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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摆鱼：番外进度70％！啊啊啊啊啊可恶我是废物我七天码不完了www（所以算是个伪he？救命救命救命还在封控状态人愈发急躁了嘤）

开摆鱼：******************************（还有估计要拖到中旬的完结感言（直接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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