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吾愿不复争 （三十六）

太监：余答应到！

余莺儿：答应余氏，见过华妃娘娘，见过曹贵人。

俐儿：奴婢见过华妃娘娘，见过曹贵人。

华妃：起来吧，赐座，抄写佛经就不用我教你了吧，自去吧。

余莺儿：是。

曹贵人：娘娘且慢，余答应虽说在家中也抄写过佛经，但进了宫中，自然要按着宫里的规矩来，臣妾给余答应讲一讲吧。

华妃：也好，去吧。

余莺儿：谢过华妃娘娘，谢过曹贵人。

曹贵人：无妨，余答应随我来吧。

曹贵人引着她朝旁边不远处的方桌案走去时，余莺儿的心里还有一点不可思议，就这么放过她了？她还以为华妃怎么说都要刁难她一下的。

直到曹贵人开口问她。

曹贵人：余答应，前几日跟着你身后的那位妹妹呢，今日怎么不见她来？

来了！

余莺儿：蒙娘娘挂念，不过那只是我家中的小妹，如何当得起娘娘一句妹妹？娘娘叫她一声歌儿便好。我妹妹调皮，恐惊扰了娘娘，就没叫她来了。

曹贵人：无碍，这宫里冷清，来个调皮点的，也好增加点活气。

余莺儿：娘娘说笑了，我那妹妹，泼皮的厉害，娘娘怕是多见几面就要烦了，别说活气，先激出怒气来了。

曹贵人：噢？

曹贵人抬手展开宣纸铺在桌面，一边轻轻捋平了，一手去拿砚台。

曹贵人：余答应这话说的，倒像是我要害你妹妹似的，不敢让她过来见见？

余莺儿冷汗唰地流了下来。

余莺儿：不敢。

曹贵人：那就明日，余答应，你的妹妹，还有这个……

曹贵人的目光转到了俐儿身上，俐儿连忙低头。

俐儿：奴婢俐儿。

曹贵人：俐儿，你的妹妹也要一起过来。

俐儿：奴婢，奴婢没有妹妹。

曹贵人：嗯？

曹贵人冷哼。

曹贵人：余答应，你宫中倒是有个好人儿啊，还敢欺骗本宫？当本宫是无知小儿吗？

俐儿连忙跪了下去，磕了个头。

俐儿：娘娘恕罪，奴婢确实没有妹妹，家中只有一个姐姐，也是钟粹宫的宫女，名叫伶儿。

曹贵人：伶儿？俐儿？倒真是好名字。

俐儿不敢说话，曹贵人也没再逼问她什么，取了方墨来磨，不过她的衣服领子和袖口都嵌了毛绒边，拢起来不大方便，俐儿连忙抬手接了过去，曹贵人便顺势交给了她。

曹贵人：你们俩倒不用紧张，那辛者库的都一起交待了，既然是为了妹妹，倒也能理解，不算什么大事，如今既然愿意投到娘娘这边，日后只需安分守己，听娘娘的话，娘娘自然会庇护你们。

余莺儿：多谢娘娘，多谢贵人，我……

曹贵人把一支狼毫递过来，打断了她的话。

曹贵人：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来，多写几篇，为太后，皇上皇后，还有娘娘祈福吧。

余莺儿：是。

余莺儿抬手把笔接过来，开始缓缓落笔，曹贵人站在一边，给她讲宫里抄佛经的规矩。

曹贵人：这宫里啊，规矩重着呢，首先就是忌讳，皇上太后的名讳，那是既不能说出口，也不能写下来，平日里遇到了，是要减一些笔画以示敬重的，就比如皇上的名字，来，我先写一个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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