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吾愿不复争 （三十七）

曹贵人教的认真，看着也不像是怀了什么坏心思，也就认认真真的学了起来，她识字其实并不多，勉强算够用而已，有这么个机会，又怎么能不珍惜呢。

也不知道写了多少张纸，曹贵人终于叫了停。

曹贵人：今日便到这里吧，看着天色也不早了。

余莺儿抬头一看，发觉天色居然已经暗下来了，冬日天短，可就这么算，她也写了快一个下午了，也不知道怎么忽略了时间的。

余莺儿：打搅了娘娘这么长时间，真是不该，那我就不继续打扰下去了。

曹贵人：余答应聪明，本宫倒是心生了些许亲近之感，倒是耽误了余答应的晚膳，想必现在腹内已经饥饿难耐了，娘娘好客，宫里的小厨房也是出了名的色香味美，不若一起用了饭再走。

华妃好客？这话说出去都能笑掉人的大牙，只怕又是一场试探吧，遂委婉拒绝道。

余莺儿：家妹不精于庖厨，今日出门的早，想必已经饿了半天了，只怕要辜负了娘娘的一番美意。

曹贵人：如今既已入了宫，又是奴婢，再是亲姐妹，也不能惯出如此毛病，这世上还有还有主子照顾下人的道理？

余莺儿：做姐姐的，自然得多照顾点。

曹贵人：余答应，刚刚还说你聪明，怎么又愚笨了，钟粹宫中除了你妹子，便再没有没有人服侍了吗，连一口饭都吃不上了？再说了，饿上一天又死不了人。

余莺儿：……是。

晚膳摆在西暖阁，林林总总摆了一大桌，都是平时吃不起的好东西。

华妃按着头闭眼假寐，一脸烦躁，几个宫女进进出出，都是安静的很。

曹贵人用眼神看了一下颂芝，颂芝微微点了点头，她于是上前了几步。

曹贵人：娘娘，娘娘？

华妃：如何了？

曹贵人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华妃侧头看了她俩一眼，点了点头，伸手在半空中，曹贵人连忙扶着她的手。

华妃：那便坐下，一起用吧，本宫今日特地叫人坐了好东西，可惜……便宜你们两个了。

华妃会给谁好东西，还是特意？难道是……余莺儿大约有了个猜测，不过不敢多说什么引人猜疑，只是垂着头道。

余莺儿：是，谢娘娘恩典。

还没走几步，殿外突然有太监高声道。

太监：皇上驾到！

华妃眼前一亮。

华妃：皇上怎么来了，颂芝，颂芝！快看看我的妆容，还有我今日的衣服，都皱了，快快让人送一件新的来服侍我换了！

华妃走了几步，才想起来桌子上还坐了两个人，她匆匆回头，曹贵人立马站了起来。

曹贵人：皇上想必是特地来看娘娘的，臣妾与余答应就不打扰了，这便离去，还请娘娘允许。

华妃：去吧。

又行了一礼，两人出了正殿，从侧门悄悄出去了，天色灰暗，殿中人又为了迎接皇上行色匆匆，根本没人注意到她们两个的身影。

走出侧门的时候，风声带来了华妃千娇百媚的请安声，和皇上满意的大笑声，又随着宫门的关闭而变的消失殆尽。

一片黑暗之中，也一片寂静。

寒风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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