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就是当年靠这点武功被老爷看重,然后才来伺候上了小姐。”
“那你这身武功是跟谁学习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会武功?”
“嗯,这是我们这种贫民窟里的小孩必备的生活技能,用来防身的。”
“噢。难怪。”
卢雨蝉听完,眉心不留言的皱了一下。
小晚伺候着卢雨蝉换衣睡觉后便轻轻的关门离开了。
晚间
钟粹宫
惠画眉坐在庭院中,望着不远处的钟粹宫大门,身居深宫几年来,天天面对着这冷冷清清的后宫,说不出来的惆怅。这么平静的日子一天同一天的过去让人一眼便好像看到了头。
“小姐,外面风凉,你刚刚产下三阿哥,别再这染了风寒。”身边的陪嫁丫鬟阿落见自家娘娘又在晚间坐在庭院中望着宫门处发呆有些心疼的说。便从屋里拿了件披风跑过去给小姐披在身上。
惠画眉回头看了看阿落,笑了笑,目光柔情,眼底却泛起了一点点泪光。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生了三阿哥之后,感觉自己每天都莫名的难受。
自己也总是喜欢晚间站在庭院中,望着钟粹宫砖红的宫门和白色的围墙痴痴的发着呆,像是在等待那个一个人能够每天都来看望自己,哪怕每天就看那么一眼。
夜间的风就像是居无定所的灵魂,寒人,寒心。
此时的惠画眉并没有感受到她身后那个让她日日夜夜间魂牵梦绕的人此时正向她默默的走来。
“爱妃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屋外吹着冷风。”
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从惠画眉的身后传来,她微微一愣,然后惊喜的转过身,见到不远处站在灯烛光下的少年郎。此时的玄烨,一身龙袍,五官精致如刀刻,眉目看向惠画眉时,柔情似水,他在橙黄的烛光灯的照射下,向她慢慢走来。
她跑过去,带着晚间的露水的微寒拥在他怀里,她现在不想那些什么礼数,什么身份了,她只想这样的 抱着他,闻着他身上浅浅的熏香味,安抚好她居无定所的灵魂。
他轻笑着一手环着把她的腰,一手安抚般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小小的她,想要融入骨头里般,紧紧的抱着她,也不说话。耐心的等她平静下来。
在这段时间里惠画眉在想,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才真正的放下了误会呢?大概是那天,她在御花园偶遇到纳兰性德和皇上的那天自己当着下人和皇上的面说的那句话吧。
再后来,皇上开始来钟粹宫看望她,后来就是三阿哥的出世,她发现她渐渐的离不开他了。但是他还是会经常来看望自己和孩子。
有时候玄烨忙得很晚,他也要摆驾去钟粹宫看看,哪怕她已经睡下了。
今天是难得这么早就把政事处理完,再批完了奏折后便匆匆赶到这里。后来嫌抬轿的奴才走着太慢,便自己带着和梁九功几个奴才来到了钟粹宫。刚刚赶到时,就见她在屋外和阿落说些什么。
良久,惠画眉抬头看着玄烨,问:“今天怎么这么早有空来看我。”
玄烨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打趣道:“怎么,不欢迎朕?”
“哪有,我就是有些好奇,这几日皇上不是在忙去政事吗?”
“朕哪天不是忙于政事呢,但是自从你生了三阿哥后朕便天天都来看过你,只是你歇息得早,朕也就不好再打扰你了。”
此时的惠画眉听后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玄烨。
真的吗?惠画眉在心底小声的问。
等惠画眉和玄烨放开彼此后,转身时却早已不见了奴才们的身影。原来刚刚都被玄烨示意退下了。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三阿哥。”
女人挽着男子的胳膊,这个样子像极了普通人家的夫妻,可奈何偏偏是帝王家......
院静,屋燃烛,两双双两人影。
·····
总督府
卢雨蝉坐在屋内的书桌上,看着今天刚刚管家托小晚奉上的告辞信。眉头紧锁,提起的笔放下又拿起。最后一脸惆怅的看向身旁磨着墨汁的小晚。
“小晚,你说这张管家要是走了,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总督府可不能少了管家来管理府上的下人呀。”卢雨蝉一边思考一边说。
小晚停下手中的动作,抿唇眼珠子看了一下屋梁,脸上带了一丝尴尬的表情,转眼看向卢雨蝉:“小姐,我目前也没有发现有谁适合当总督府的管家。可能是之前王管家把总督府管理得太好了,所以小晚也没想过谁以后来接替王管家的位置。”
正在卢雨蝉抓耳挠腮时,屋外传来卢夫人的陪嫁丫鬟小莲嬷嬷的声音。
“小姐,夫人让你去她屋间一下,她有事要和小姐说。”
嗯?出了什么事吗?卢雨蝉心里想。
卢雨蝉有些不解的看了小晚一眼,只见小晚耸了耸肩膀表示不知道。
于是便带着小晚去了夫人寝。
但是在经过夫人寝院的花园时,小晚偷偷在卢雨蝉不注意时用手肘故意拐了一下在院里地上落叶的一个丫鬟,并对她做了一个“十”的手势。
而这一切在小晚眼里一气呵成的完美暗号提示,却被不远处开开心心在院内等待宣见的九歌看见。
九歌刚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后来思前想后就是觉得小姐身边这个看似普通的贴身丫鬟好像并不简单。
进了到了夫人府
卢雨蝉见母亲一个坐在榻上,安静看着手中的书,身边却没有伺候在左右的随从和丫鬟,但是状态却比前些日子要好很多了。
香然抬眸看向自己的女儿,便招了招手让卢雨蝉坐在她旁边,拉过她的手温柔的说:“雨蝉,今天是不是收到了王管家的告辞信了?”
“是的母亲,今天早上刚刚收到。”卢雨蝉点了点头。
香然接着说:“雨蝉你可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跟一个玩伴去鬼市救得一个小男孩。”
卢雨蝉细细的回忆了一下,好像脑海里对母亲的话有了一点点模模糊糊的记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是卢雨蝉小时候的记忆。
记忆里,她跟着刚刚认识的一个贵族家的小公子偷偷去鬼市玩,却没想到在鬼市看见了一个衣衫褴褛同他们一样大的小男孩,看着有人吆喝说卖奴隶。
卢雨蝉和贵族小公子于心不忍,但是奈何卢雨蝉自己今天是偷偷溜出来玩的,身上也没带银子,于是看向身边的小公子。
小公子怯生生的看了她和那个吆喝着奴隶的男人,捏了捏衣囊,很舍不得的拿出自己身上的香囊。
小卢雨蝉接过一看,惊讶的睁大眼睛,天呀,这可不是普通的香囊,这香囊的外壳是用纯金打造小圆球形的空洞雕花笼,连里面装香的都是纯金做的,一看这东西就价值不菲。
小卢雨蝉咽了咽口水,把香囊塞还给了小公子:“你,你这个太贵重了。弄丢了你到时候回家是要被挨打的,你,你身上就没有带银子吗?”
小公子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小卢雨蝉呆萌的摇了摇头:“没有了。你有吗?”
小公子一看小卢雨蝉的表情和神情就知道她没有,于是便拿着手中的香囊撒开小短腿,踉踉跄跄的跑向吆喝着的男人身边。
走近一打量男子这高大壮实的样子,小公子有些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尽量挺直了腰板,学大人皱着眉头,做出了一个“我很凶”的样子把手中的香囊给他,但一开口就磕磕绊绊舌头打架,但还是小手指着那个脏兮兮的男孩说:“给你!这小男孩我买了。”
男人初见这个小不点时露出痞痞的笑,但一接过香囊仔细一看时,立马变了脸,连忙点头哈腰的解开了绑在小男孩身上的枷锁。
于是便带着小男孩回家,后来了解到小男孩是个孤儿,没有家才被卖到此地。这时两人开始犹豫了。
小公子说他家里特殊,怕小男孩去他家会被欺负,后来还是小卢雨蝉想了一下决定把他收养在祖母家当小厮。
“喂,你给他的那香囊这么大的法力呀,我见他刚刚仔细看过香囊后脸色都变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物。那香囊是阿娘给我的。”
“你舍得?”
“当然不舍,过几日我便让我的下人来把它给要回来。”
卢雨蝉回忆到这时就觉得小时候的卢氏还是蛮可爱的。不由的笑了。
香然看见卢雨蝉回忆着回忆着就笑了,知道她应该是记起来那个小男孩了,便接着说道:“其实我前些天就知道王管家要打算离开了,他在写告辞信前几日来找过我,说他年岁已高,再加上无子无妻,想着打算回自己老家去安度晚年了。我寻思了一下,也便允了。”
“原来他先想您说过?”
“是的,于是我就在昨天让小莲去你祖母府上把你当年救下来的小男孩找了回来。听你祖父说这个小男孩知恩图报,几年来对香家也是任劳任怨。我也留意到,香家现在不需要太多的下人在府上,就想着干脆让他过来当管家,一来这男孩生活待遇也好了,二来毕竟是年轻管家,处理府中是应该是要比得上王老官家的,这样的话你和我也要轻松些。”
说完,香然便把九歌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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