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住了,本靠着沙发的背一紧,隐约有酸涩感蔓延,咀嚼的动作也停止,只剩口腔里由工厂赋予的番茄味越来越浓。
托雷基亚捏着薯片的动作同样一滞,那片刻的僵硬像是在告诉我——他意识到自己露馅了。
空气在此停滞不前,窒息感悄悄爬上了我们的心头,一点点将本残留的空气一点点挤干直到心脏狂跳散发出一种警告意味的信息。电视机里播放的画面是男女主角一家其乐融融的画面,那喜庆意味一点也没有感染到我们。
“咔嚓——”
薯片被狠狠咬碎发出的清脆声音,像是也将凝滞的冻结空气狠狠捏碎一般,让其又慢悠悠流淌,一点点安抚着狂跳的心脏,然而窒息感没有因此而消退。
我默默往旁边挪了挪,若无其事地接过托雷基亚递过来的薯片,指尖轻碰,片刻的接触让我越发想要开口,然而张嘴片刻呼之欲出的言语却被手指塞进去的薯片给堵了回去,齿间碾碎番茄香味的声响仿佛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言语的哀怨,又如同是我自己忐忑心情起伏的另一种表现。
……
直到电视节目换了又换,右上角的时间转了又转成为半夜两点,托雷基亚手里的薯片再也没有半片足以让他来掩盖他自己越发掩盖不住的犹豫。
我抽了张纸巾,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垂着眼睛细细擦着他那染着番茄红粉的指尖,托雷基亚疑惑地“嗯”了一声,上扬的尾音告诉我他对于我这种献好行为很是受用:“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让我给你擦手反倒让你给我擦手?”
“无功不受禄,说吧,想要我帮你什么?”
我朝他甜甜一笑:“我就不能是好好表达我的‘孝心’吗?”
托雷基亚眯起眼睛,水色潋滟似笑非笑:“这话说的,‘孝心’……狗蛋,你要真的表达你的‘孝心’的话,掰断我的手指来得更让我欣慰。”
“如果我真掰断了你的手指,你就要掰下我的头当球踢吧?”
“猜对了,没有奖励~”
……
我就知道。
“托雷基亚,你和光之国有来往吧?”
托雷基亚神情未变,但上扬的嘴角忍不住往下拉了一下:“嗯?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没有停止我给他擦手指的动作,对于他的明知故问,我实话实说:“因为我从来没有告诉你们我在休假,你却知道我在休假,嗐,你实话实说也没有什么,反正你和那谁——啊——泰罗,你和泰罗那点事情宇宙里有谁不知道的啊?”
砰的一下我脑瓜子巨疼,直钻心底的疼。
托雷基亚笑容依旧确实含着份阴枭,暗下来的眼神直勾勾看着我,如同在一字一句认真说着将要掰下我的头当球踢的想法。
我揉了揉头,倒吸口冷气:“至于吗?”
托雷基亚冷哼一声,抬起手去查看我的“劳动成果”,雪白的指尖依旧有些没有擦去的番茄红粉,这说明我的工作做得并没有多好——这当然,我给他擦的时候看上去认真无比,实则是能偷懒就偷懒,即使我是主动的。反正有洁癖的人是他不是我,擦不干净抓心挠肝的是他不是我。
下一秒,那还染着番茄红粉的指尖突然凑近,在我眼皮底下,肆无忌惮在我肩膀前的布料滑动,灰色布料顷刻就染上了那油腻腻的粉末。
“托雷基亚!感情衣服不是你洗你就这么搞是吧!”
被压榨的卑微劳动力奋起反抗。
“……衣服?是你洗吗?”托雷基亚狡诈一笑,掌心朝上手指轻拢朝我做出了他一贯的嘲讽动作,“我怎么记得,是亲爱的洗衣机先生在三更半夜的时候,辛勤劳动呢?”
“那我是晾衣服的啊。”
“晾衣服的,又不是洗衣服的。你怎么能够强占别人的工作成果呢狗蛋?”
我恶狠狠咬牙,咬得腮帮子直酸:“你妈。”
“哟,多骂点。”托雷基亚说着,掏出了从光之国顺走的联络终端,“我录着呢,到时候就可以匿名投诉了。”
怒意直奔大脑我却无可奈何,只能深呼吸着去努力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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