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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尽头是若隐若现的光点。
我一直走啊走,不敢回头。
落花掠过眼前,成了一点一点冰冷的血液,挂在脸上怎么也擦不去。耳边徘徊不散的,是飒飒风声。
我似乎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意识在眼前亘古不变的环境里不断溃散,只剩一副躯壳在行走着。
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哗啦啦落了一地,掀起如轻铃因风微动的声响,视野里的黑化为一地碎片,点点璀璨星光聚集成了银河在期间闪烁,片片落花在星光之中化为了灰烬,再也看不见。
体力消耗殆尽,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支撑我任何的行动,就连呼吸,都成了一件难事。
意识在此昏迷,再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了银十字白色的天花板,身体像是灌了铅一般,重得很,一动,手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费力回头看去,赛文的头镖尖端,有一抹冷光折射进了我的眼底,刺得我有些难受。
或许是我转身的动作打扰了他的睡眠,我眼睁睁看着他悠悠醒来,轻压着我手腕的手动了动,抓得更紧。
那一双明黄色眼灯直直看着我,满是不加掩饰的惊喜意味。
我张了张嘴,声带振动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破碎的气音代替了我本来能够清晰吐出的字眼,努力开口说话了几回,不管我多用力地挤压声带,发出的都只是气音而已。
“没事的孩子,你是因为能量耗尽才会昏迷,暂时失声也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要喝口水吗?”
我愣了一下,另一只手忍不住轻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很烫,异常地发烫。
帧帧破碎的记忆在脑海里转瞬即使,泛着白边的画面让我应接不暇。我依稀想起了,在樱花树下,浑身是血的柊叶枫一将最后的碎片交给了我,彼时我被蒙着眼睛,掌心里除去碎片能量波动时的温热,还有一股湿润感,黏在手心顷刻干涸,留下了敷在掌心皮肤上发紧的碎片。
……
“这次任务,你做得很好。”
我发笑,看着赛文依旧握着我手腕的手,依稀可以看见上头密布的浅浅伤痕。他说这话很有可能指数在安慰我而已,扪心自问,我可没觉得这次任务完成得有多完美,甚至连及格分都达不到。
除开一开始在贝利亚和托雷基亚手下训练的时候,这次任务让我受到了比在军械库工作还严重的伤。
现在静下心来想想,我感觉有些发蒙,在这次任务的最后阶段,我忘了许多东西,譬如,幻境的最后发生了什么,譬如,我是怎么回到光之国的。
……
不知道,托雷基亚他们有没有回来,军械库的众人有没有回去,宁安然安不安全?我也不知道——柊叶枫一的情况……
“这阵子,你就好好休息,在你完全恢复健康之前,都不用接受任务。”赛文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想着要吸引我的注意力,“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就说。”
我下意识想开口说一声好,张开口才意识到了自己暂时失声的事情,没办法只能点头回应他。
因为身体新伤旧伤一齐复发,就算玛丽女士的治疗能力再强大,不好好修养我的身体状况也会日况俞下。我不得不在银十字躺了好几天,差一点就要躺废了,期间不少认识的人来探望我,佐菲队长啊,曼教授啊……连爱迪老师也来探望我了。
爱迪老师来的时候,看着我的脸直叹气,心疼得直摇头,手在我脸上比了一下:“瘦了好多哦我的乖乖……”
我笑着写字:“瘦了才好呢,刚好我也想减肥。”
“太瘦了不行,白白胖胖才行。”
其实我并没有瘦很多,或许还比之前胖了。因为有厨师长艾斯的投喂,他来探望我的时候总带着一大堆色香味俱全的补品,不能来探望我的时候就托别人带给我。因为受伤我胃口大不如前,但也是吃了不少。
这一段时间了,百般无聊地我总结出了奥特蛋子们来探望我的时间,看着我自己总结出来的时间段,不难看出他们这阵子的工作比以往还要繁忙,但具体,我也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而变得这么忙碌。
……
在我出院的时候,我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没办法开口说话,因为这,佐菲队长没有派给我工作,又给我批了很长的一段假。
我待在家里也无聊,因为无聊,我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很难受。想回贝利亚那边看看,却因为宇宙里三步遇一个同学的可怕相遇率只能放弃。
光之国的地都快被我踏烂了,路上有几只蚂蚁我都数得一清二楚,实在是太无聊了,身边又没有一个空闲的人,没办法,我只能去找了同样养着病的秦漾。
听泰迦说,秦漾的疾病加重的速度比之前预想的还要快,就连银十字的特效药药,恢复她身体素质的效果也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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