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它们是想保护他呢?”
我心里一热,仿佛有无数把火在燃烧着。
不行……
不能冲动……
这是我的人间体……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会给魔鬼留余地——
我努力压制着心头的火,语气因此而变得有些尖利奇怪:“那刚才恨不得把你骨灰给扬了的怨气是假的吗?你搞清楚,宁安然,它们是敌人诶,会把你杀死的敌人诶?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她顿了一下,在我以为她已经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有多可笑的时候,偏偏反手给了我心头的火添了点油:“但我相信它们还是善良的,它们只是被红衣血鬼蛊惑要挟的。”
“我的妈妈,就是在这栋鬼宅里死的,被里面那个boss活生生掐死,那时候我也在场,要不是白衣鬼护着我离开,我早就死了。”
“……那你白天为什么不想来?你不想给你妈妈报仇吗?”
她惨笑,低头看着自己放在腰间束腰里的小刀:“我害怕,我害怕我打不过它,也害怕我妈妈成了它的替死鬼来杀了我。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会踏足这块地方。”
……
宁安然平日的所作所为骤然跃入我的脑海,让我更加生气:“所以你平时都不努力锻炼自己的能力为你妈妈报仇,反而不断透支自己本就稀少大脑能量去给别人占卜赚钱?还因为当初白衣鬼救你的行为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它们伤害别的无辜的人?宁安然?您没事吧?”
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碎片,依然是如今晚诡异的夜,天空之中月亮像是一把生锈的镰刀,又像是一滩半干的血液一样挂在墨黑的天边,粉色的光辉如往常一般散开,散发出的却不是往常哪一种皎洁的、清冷的光辉,而是一种喊着血腥、贪婪、引诱意外的光亮。
血月当空,百鬼夜行。
一抹人影站在鬼宅往外延伸的腐烂的阳台上,身体止不住地流血,她似乎撑不住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了自己的手指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小人,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白光落在那张牙舞爪扑向小人的白衣鬼身上,让它一顿,下一秒便灰飞烟灭,涅灭那一刻产生的巨大能量将那小人推开,直直推出了这一片血域。
……
我深吸口气,已经知道宁安然口里所谓的白衣鬼护她离开时多么可笑的一件事,不由得更生气,看在她是我暂时人间体的份上,我没想着要厉色对待,只不断勉强抑制住心头的火:“宁安然,你这种想法迟早会害了你的。你说那白衣鬼之前救了你,你怎么就相信它们是真的在救你,而不是在害你?再说了一码归一码,刚才你明明看见那些鬼魂扑过去时是有多大的怨气,你还想自己骗自己说它们是为了保护他?”
“还有——在战斗之中,永远都不要有这种心软情绪,它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可以勉强原谅她不努力训练给自己妈妈报仇反而不要命地占卜赚钱,毕竟柴米油盐酱醋茶离不开钱财,但我绝对绝对忍受不了——在战斗之中对待敌人心软了。
这是极其严重致命的问题。
先不说贝利亚他们了,他们平时模拟训练之中对真实到几乎是我翻版的敌人都能够毫无波澜地杀死她,再说是被宇宙人看做是正义之士的奥特蛋子,我还真没看见有那一个人因为心软而收手,眼睁睁看着敌人伤害更多的人。
“可是——”
“我知道你天生共情力强,心软无可厚非,但你在战斗之中如果还这样的话,会死的。”
我不断跟她强调着这弱点有多致命,然而感受到的关于她的心理活动却明显告知我——她并不是很赞同我这种想法,也有了无数条能够推翻我的例子——那都来自于这地球拍摄出来的电视剧。
是的,电视剧里不乏有奥特蛋子心软而暂时收手,但在现实之中,还真没有这种案例。
至少,在我回到光之国后翻阅的关于所有人的战斗记录之中,都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这让我难免又愤怒起来,忍了忍,我直截了当:“之前我还勉强认为你是我理想之中的人间体,但目前看来,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我的人间体如我一般,都不该在战场上犯这种低级错误。我知道你不爽,毕竟你关于我的理解不过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温柔细腻,但现实中的我就是这样,是你认为的冷血无情。”
“以后这种情况还会发生,我知道你是不会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改变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我不为一个并不适合的人间体感觉到丝毫的不舍,当下直接抽离她的身体,直直以我原本人间体的模样战立在她面前。
这种不和谐的抽离会让我失去一半多的能量,而我原本也不多。这让我脸色会比之前更加惨白,在这种恐怖的夜晚如同鬼魅。
但我不在乎了。
我只冷冷地瞥了宁安然一眼,她浑身是鬼怪血液——我暂时这么称呼那种粘稠的液体,这样的她比平时的她更加让我欣赏。
然而……
我头也不回地走开。
“你真冷血。”
宁安然神色并不好看,这种情况的发生完全打破她心里那种奥特蛋子会与人间体相亲相爱无条件服从的印象。
我耸耸肩,满不在乎:“多谢。”
反正我也不用人间体,经历这件事情之后,我也不再想着要人间体了。
伽古拉诚不欺我,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
离开的时候,我余光瞥见了那因为被鬼魂围攻而惊恐至极晕过去的可怜人,抬起指尖点在他眉间,抹去了这一段并不美好的记忆。
奥特曼:我被反派收养那些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