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虽然有些意外你这么快就相信我……但目前来看这种做法很是妥帖……”
“……”我哑口无言,但不容置否的是,我在我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从心里拔去了对他的怀疑。他也没过多跟我纠缠信任这个话题,警惕地看了一眼紧紧关着的房门:
“我已经查清楚了,这个幻境的根本就是那落地钟。”
“怪不得我看见了浑身发寒……”
“你只要把那落地钟给打碎就行。”他牵起我的手,把一把锤子把手塞进手心,“毕竟那是你家人的幻影,我知道你下不了手,那就交给我解决。”
房门突然被叩响,冷不丁吓了我一跳,锤子差一点就从我手心里滑落,在要与指尖擦着而过的时候,我稳下心神死死抓着锤子,另一只手攥着赛罗的袖子,努力让自己因为惊吓而有些慌张的情绪稳定下来。
“谁?”
石刈亚璃依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并没有一丝的不对劲:“你怎么了?大半夜怎么我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听错了,我刚在看话剧。”
门后暂时没了回应,赛罗与我相视一眼,默默握住了各自手里的东西。
过了一会,石刈亚璃依才发出声音,她低声笑了好几声,气氛因为她有些诡异的声音变得奇怪。
“真的吗小八?撒谎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情。”
紧紧关着的木门被一脚踹开,赛罗拉着我滚到一边,又用力将我狠狠一推,险险擦过石刈亚璃依:“去砸!直到钟声停止!”
我不敢过多停留,抓着手里的锤子疯了一样往客厅走去,身后的打斗声比一切声音都可怕,一下又一下刺激着内心。
血液变得冰冷,手指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着。月色从窗户上跳了进来,落在那依然有条不紊敲响着时间流逝的曲子,一下又一下,犹如催命曲一样。
玻璃保护罩上倒映出了扭曲的人影来,我闭着眼,用力挥手,狠狠朝着那钟身砸去。锋利的玻璃碎片飞溅出来,落了一地,胳膊上和脚上传来一些刺痛感,我匆匆看了一眼,反射月光的玻璃碎片刺入了皮肤,让殷红血珠缓缓渗出。
本该一锤定局,但那摆针依然在一下一下晃着,因为收到损害,发出的钟声更加的扭曲诡异。
锤子高高抬起,要给予更加用力的一击,还没落下,有人掐着我的脖子将我狠狠扔在一旁。相互依靠着高高竖起的玻璃碎片直直冲着眼睛而来,本能的反应让我闭上眼睛将头一瞥,只感觉到了冰冷黏腻的液体带着火辣辣的刺痛感在眼尾和眼皮上传来。
一滴两滴,血液在脸侧滴落,将晶莹的玻璃碎片然上别样的红。
“我们辛辛苦苦养大你,是你最重要的存在,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对付家人!”
因为失血,我感觉浑身上下都涌上一股麻痹如电流的感觉,头脑昏昏沉沉,耳朵听见的声音开始变得缥缈,以至于我险些听不清雾崎满是愤怒的声音。
眼前的东西泛着毛边,重影移动,不时叠加在一起。
手心下压着的锤子被蛇仓翔太抽走,我死死握着,扯得手腕一阵麻痹的痛,我来不及思考我身上到底被玻璃碎片划破刺透了多少伤口,满心满脑都翻滚着逐渐疯狂的情绪,最后还是保住了自己逃离环境的武器。
下巴被人抬起,被血糊着的眼眸没有模糊去雾崎的面目一分,我看见他眼底里属于我的倒影,不断地被愤怒激起的血色掩盖。
“我们可是你的家人!”
赛罗:“别信他!都是假的!雾黎卡姬你清醒一点!”
石刈亚璃依:“我们才是你值得信赖的人!小八!”
一言一句的话语充斥耳畔,我只感觉到心里腾起了一股暖流,惹得本来疯狂的情绪更加无法掩盖,我吐出口含着血腥味的气,看着眼前人,手心握紧了一块玻璃碎片,舌尖搅弄说出鄙夷不屑:“……真正值得我信赖的人,从来不会这么对我。”
握着玻璃碎片的手狠狠打向雾崎的脖子,暗红色血液如喷泉般涌出,衬得他本能惊恐的脸更渗人。
锤子被我狠狠砸向那摆钟,棕色的木质钟身瞬间破碎,如那保护罩一样化为满地狼藉。
钟声变得遥远,却始终没停。
我疯狂地拎着锤子砸着一切东西,木质把手上流淌着无数黏腻的血液,让我逐渐握不住它。
肩膀被人紧紧握着,我麻木地将手里的碎片刺过去,却落不到他身上。
“结束了!雾黎卡姬,结束了!”
眼前蒙着的雾散去,思绪收拢,总算让我看清了赛罗血迹斑斑的脸。脑海里腾出了无数画面来,交织在一起急切地想让我知道些什么,浑身上下的疲惫感和疼痛感让我再也没法有所动作,如果不是赛罗夹着我,我就会跪在地上喘息。
本来熟悉的家居环境变成了午夜黑暗的小巷,满地浸染鲜血的狼藉也变成了粗糙的街面。
……
“我是谁?赛罗,我是夏黎,还是雾黎卡姬?”
他眼神坚定:“你是雾黎卡姬。”
雾黎卡姬……我是雾黎卡姬,不是夏黎……
“我是雾黎卡姬……那就好……那就好……”
视野晃荡,又陷入黑暗,意识消弭的最后一刻,我只听见了远方伽古拉急切的呼喊,那是我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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