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对峙

杜秋娘看着李宪，双眼中不自觉涌出泪水，“请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你可知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抛下我，负了私奔的约定，娶了戚敏，就应该一生一世好好对她！不是在这里有和我纠缠不清！”

李宪皱眉，“你还在怪我当初没有赴约？我跟你解释过很多遍，甚至让戚敏帮我带信去看你，可是你一眼不看就把信撕了。”

杜秋娘推开李宪，将红唇朱砂擦得到处都是，自己怎么没有回忆到这些事？

“秋娘，世界上的事情我们很多都无能为力，我被李隆基反击，当时迫在眉睫。只有娶戚敏做掩护，才能躲过风头，等到时机一到，我就与戚敏和离，迎娶你进门。”

杜秋娘含泪笑着，极为痛苦，“哥哥，你怎么在我杜府的宅院，面对这么多冤死的在天之灵，还在说瞎话？！你敢不敢当着我爹的牌位再说一遍！你不要忘了是谁救你一条命！”

“我知道自己有愧于你，有愧于杜家，杀死伯父的凶手我早晚会将他绳之以法。可事已至此，我对天发誓，我会守护你一辈子。”

他知道杀死爹爹的凶手？

李宪知道杜秋娘的意思，他是多么了解这个女子的一举一动，他摇头，“不能。”

他说不能，没有说不行。

“你是杜家唯一的后人，我不能拿你去冒险。”

杜秋娘知道李宪一定知道什么事情，可是没有告诉她。她向来讨厌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存在感极低的人，甚至配不上知道所有的真相。

可是真相多么残酷，有些人喜欢用粉饰过的谎言来掩盖它，但可曾知道面对真相，可能很痛，但只会痛那么一会儿，用了谎言就等于让真相变成慢性毒药，时间越久越致命。

“你不告诉我，我会自己去查。”

“秋娘，这里面关系复杂，牵扯到前朝旧事，一不小心就会连累甚广，不要冲动。”

杜秋娘不再后退，而是逼近李宪，看着他一向从容镇定的脸，宽阔的肩膀，无数次夜里希望有这个人共枕眠，可是如此克制的人怎么会那么简单？

“我问的问题，你一直含糊其辞，不正面回答。那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们要的那个东西，说的‘它在哪里’，是指什么？”

李宪的瞳孔放大，杜秋娘知道他在惊讶，他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最好的选择，秋娘。”

“你不告诉我是吗？”

“你真的怀了施雨辰的孩子？”

杜秋娘冷笑，然后又收起笑容，转身离去。

李宪默然，叹息，继续停留在荒芜的宅院内。

“王爷，是否继续跟踪？”

“暂时不用，快到中秋了，边疆的那位马上就回来了，你躲得再远也会被他发现。”

侍卫点头，“杨国忠那边请您去府上喝雪芽。”

李宪轻哼一声，“下九流的东西也敢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说我在外面围猎，暗中查查他的那些杀手藏在哪里，有多少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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