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将白离月抱进自己的主室,司徒瑾年的额头已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却始终没有放手,直到进了内室,才轻轻把人放在床榻上。 “王爷,你怎么把我抱到你的内室来了……”
白离月坐在床上,双手紧紧环着胸,生怕司徒瑾年霸王硬上弓占她的便宜。
司徒瑾年一看她瑟瑟缩缩的样子就知道她想歪了,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本王说过,要给你上药。” 这个女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这种小事让秋时秋菊来做就行……嘶……”
额头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疼痛,是司徒瑾年用浸过热水的帕子在擦拭血污,白离月一个吃痛,忍不住龇牙咧嘴地说:“王爷,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
司徒瑾年冷哼了声没有理她,手下的力度却是轻了不少,白离月也知道她再怎么拒绝都没用,索性乖乖任由司徒瑾年给她上药。
擦过血污后,司徒瑾年拿起止血的碧云散,神情专注地涂在她伤口上。有丝丝凉意自药粉传来,紧接着又被一层温暖覆盖着,她知道这是司徒瑾年手指的温度,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额头上辗转,她不知为何,竟觉得心尖一颤。
雕花的窗开了一条缝隙,有暖暖的风吹进来,屋子里静谧得落针可闻,只有隔着药粉手指揉在额头上的悉率声。白离月脑海里突然蹦出“岁月静好”这个词来,瞬间被自己吓了一跳,愣了愣后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现下自己如此凄窘,哪有什么静好可言。
司徒瑾年本来专注地看着她的额头,这一笑却让他的视线落在脸颊上。哭花了妆容的泪痕犹在,在脸上画出几条清晰可见的斑驳,明明惨得不行的模样,眼眸里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挂着浅浅的笑意。
“你胆子倒是大,做了如此无法无天的事,竟然还笑得出来。”
白离月在司徒瑾年面前不像在宫中那般防备,接过话便说道:“哪有,我在宫里时一心只想着如何自保,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不害怕,可是出了宫就开始后怕,心里七上八下跳个不停,秋时见我发抖,还以为我吓坏了呢。”
“噢?”司徒瑾年略有些玩味地看着她:“现在不后怕了?” 白离月一时愣住。
是啊,本来慌乱得不行的心,现在却安定下来了。 她偷偷瞥了一眼司徒瑾年,好像就是在回府看到他时,无处发泄的恐慌感像一堆泡沫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逐一破碎。
大概因为知道就算捅了天大的篓子,也会有王爷顶着,所以才感觉安心吧。
白离月心虚地给这个目前自己无法理解的现象找了个理由,至于这理由是否真实,她却刻意没有去细想。
她还在胡思乱想时,司徒瑾年已经拉过她的左臂,“呲啦”一声,就把覆在左臂伤口处的衣料撕了下来。
“王爷!” 纤细雪白的胳膊暴露在空气中,映衬之下那道斜长的伤口显得分外狰狞。
“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司徒瑾年没有理会白离月的惊呼,嘴上没好气地说着难听的话,一只手抓着小臂内侧,另一只手便拿着帕子擦洗伤口。
“不做得真一点,怎么糊弄过皇上,我也是被逼无奈……”墨渊离脸上有些窘色,司徒瑾年掌心的温度比指腹要更热一些,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这温度灼伤了。
明明是个冷若冰霜的人,怎么手会这么热呢。
她本能地想推开司徒瑾年,却一时又找不到理由。
男女授受不亲么?可他们是夫妻啊,虽然从未行过夫妻之事,但这名分却是实打实地存在的。
可若是不推开……
白离月看着司徒瑾年握在自己小臂上的左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微微泛着白,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实在是难为情啊……
司徒瑾年将她的羞窘看在眼里,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不露声色地问道:“你今日杀了曹公公,只是为了自保么?”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余音徘徊在这样的气氛中十分醉人,白离月不由地听入了迷,竟丝毫没有在意司徒瑾年在说什么。 本王在问你话,为何不回答?”司徒瑾年已经不知这是今天第几次为这个女人皱眉了。
白离月这才回过神来,似乎为了掩饰方才的尴尬,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密林那日若不是王爷派了寂钰去救我,恐怕我现在早就身首异处,杀了曹公公,也算是还王爷一个恩情。”
司徒瑾年虽早就料到,但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眸色深沉地说:“连本王的心思都敢猜,你好大的胆子。”
“我可没有猜,只是觉得皇上越不好过,王爷就会越好过,仅此而已。”白离月一脸的大方坦荡,司徒瑾年充满审视的目光扫过去,没在她脸上看出半分的算计。
他突然想起大婚之日的那个晚上,面对蔚江的刺杀,她眼神清澈又坚决地对自己说:王爷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司徒瑾年心下一动,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白离月轻呼道:“王爷,你抓疼我了!”
他低头便看到已经被握出红印的小臂,随即便偏过脸去,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药上好了,你自己包扎吧。”
白离月只当他还在不满自己揣测了他的心思,拿过细布边包扎边说:“王爷放心,你我虽没什么夫妻情分,但我会始终记得自己是靖南王妃,无论我做什么事,都不会害王爷的。” 她兀自说着,全然没有感受到周身的温度降低了几分,明显某人又在散着寒气。
“滚出去。”
白离月惊愕地一抬头,便对上了司徒瑾年含着怒火的眼睛。
“啊?”
她还在愣愣地未反应过来时,司徒瑾年又一次黑着脸色说:“本王让你滚出去。”
白离月被司徒瑾年的神色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惹到了他但见他强忍着怒气的样子也不敢再做什么争辩,连声说着“好好好,我这就滚”,跳下床就跑了出去。
司徒瑾年坐在床上闭目良久,耳边一直回响着白离月那句“我们没什么夫妻情分”,胸口涌上的怒气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他睁眼看向门口的方向,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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