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片刻后,白离月垂头丧气地回到辰司徒瑾年身侧,站了许久也不见他理会,索性抬起头四处打量起这个书房来。
书房分为正偏两室,之间没有隔档,只被中间横着的一道低槛区分开来。偏室内里有一张床榻,一张圆桌,两把椅子,挨着正室且靠窗的位置有一张摇椅,看着比书房里的其他家具成色都要新,明显是新布置的。
正室里雾色纱窗下,横着一张檀木书案,上面架着一支毛笔,一方墨砚,中间一块汉白玉刻名印的镇纸下压着一张无字的宣纸,旁侧有几张折子和书简堆在一起。书案后面是一整墙的多宝阁,格子上错落地放着些许古器玩物,百宝阁左右两侧各有一排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白离月走近仔细看了看,这些书大多是兵法,掺杂着些许其他杂书。
“还真是个无趣的人”,白离月心里暗自腹诽道。
司徒瑾年的余光瞥见白离月探头探脑地打量着书架,眸色寒了几分。
他昨日是真心想杀了她,哪怕会受到皇上的怀疑他也要动手,因为他并不相信这个北渝公主真的会乖乖做他的王妃。可是在面对蔚江的生死关头,她竟然没有丢下他逃跑,还扬言要保护他,这种身份和行为的矛盾让他疑惑起来
。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看不透一个人。
让白离月来书房伺候只是个幌子,他实际上是想进一步看清她嫁过来的目的而已。
看见她打量书架时,他的心里不禁有些失望:白离月,你是想要探查什么消息么? 若是不背叛本王,本王可以留你一命,让你在府里安心做个王妃的。
“过来研墨。”
白离月正暗戳戳地想抽走一本书时,突然听到司徒瑾年低寒的声音,吓了一个哆嗦。
“王爷,你能不能不要突然这样说话,吓我一跳。”她嘟嘟囔囔地小声抱怨了句后,还是乖乖走过去拿起一块徽墨在砚台上细细地研磨起来。
“你若是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会被本王吓到。”司徒瑾年的脸明显黑了几分。
白离月研墨研得专心,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兀自说道:“我哪有做什么亏心事,不过是想借本书看看罢了。刚刚看到王爷书架上有本描写南越人文地理的书,我就想既然我已经嫁到南越,对这里也该多些了解才是,那本书正好可以看看。”
司徒瑾年听她这样说,虽然心里仍有些不信,可脸色到底是缓和了几分。
可白离月心思一转,有些回过味来:“王爷以为我在做亏心事?”
司徒瑾年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可就这一眼,恰恰让白离月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她放下手中的徽墨,两肘撑在桌子上,手捧着脸,面上不见一丝恼怒或委屈,笑意盈盈地说:“王爷不信我是情有可原,我不会生气。但我想告诉王爷,我那位父皇命我嫁过来时,就是把我当颗弃子在用而已,没给我下什么密旨或者命令。况且王爷应该知道,六年前我母妃枉死,她死后我也过得并不好,要说对北渝皇室的恨意,我并不比王爷少半分。所以王爷,你不用费心试探我的。” 其实她心里是有些气的,但是人在屋檐下,司徒瑾年又是个不好惹的,她若是想给自己讨平安,就只能主动把姿态软下来。
面前的女子明眸贝齿,看着分明是个稚气未脱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又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冷静。
司徒瑾年见她神情坦荡,看不出一丝破绽和掩饰,略一犹豫,低声说了句:“你想多了,本王没有试探你。”
“那王爷可愿意把那本书借我一看?”白离月也不再纠缠,她知道这种事情点到为止即可,说多了反倒会惹他怀疑。
司徒瑾年略一沉吟:“可以,但若本王吩咐你做事,你不得再找借口推诿。”
白离月心情大好,欢快地应了一声后就去书架那把书抽出,坐在地上看了起来。
见她这般模样,司徒瑾年不禁皱了皱眉:“你还真是喜欢坐地上。”他略一扬头,没好气地说:“到摇椅那看去。” 如此粗鲁,哪里有半分公主的模样。
白离月微微一愣,心下有个猜想,那摇椅难道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可看着司徒瑾年明显黑下来的脸色,她到底没敢问出口,吐了吐舌后就拿着书乖乖走去坐在了摇椅上。
坐在地上看书是她在现代的习惯。
她虽是特警,但执行任务多在艰难穷苦的边境,熬个三四年下来,女孩子的拘谨礼仪早就磨得不剩半分。
有时出警回到宿舍,常常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
可如今突然被人隐晦地关心了一下,心里倒是觉得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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