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终是走了,梨丫不明白为什么奶奶叫不醒了,接着爸爸和哥哥回来了,家里来了一群群的人,来到就到奶奶躺着的匣子前哭,那些人一哭,全家人也哭,好像要对称似的,那些人有的哭的要昏厥,梨丫见到却想笑,好像戏台上的丑角死了爹妈,那丑陋的行经却惹人发笑,只有爸爸哭时,梨丫的眼泪却自己跑出眼眶,明明那么陌生的人,看到那像山一样的身子微微颤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悲鸣,梨丫的眼泪开了闸。
七天,奶奶在匣子里躺了七天,在第七天的时那个匣子被埋进了土里,匣子放进坑里时,梨丫跳下坑,爸爸吓坏了,他把梨丫抱出来交给林氏,林氏那粗糙的手弄痛了梨丫,梨丫挣扎着要陪奶奶,林氏碍于面子只咬牙安慰她:“梨丫乖,奶奶去找你爷爷了,以后大妈疼你,好孩子,你哥哥整天在县城,你就跟着我。”
梨丫第一次在奶奶以外的人面前哭闹起来,小孩子最聪明,她们天生就能分辩出大人的忍耐度,因为不在乎你的人不会用糖和怀抱安慰哭泣的你,同样用力气,他们宁愿用比微言细语大得多的力气呵斥,用双手左右开弓的招呼你,虽然和拥抱的动作差不多,却完全不同。
房间里黑乎乎的,梨丫起身,爬下炕,撩竹帘出门,见院子里灯火通明,她走到东厢房门口,探头往里看,被要出门的林氏看个正着,林氏下意识发火:“小…探头探脑的成什么样子。”
“晴雪醒了,来,吃饭。”孙耀祖柔声招呼女儿。
梨丫望着大妈那张像恶鬼一般的脸,下意识的往后退两步,孙耀祖半天不见梨丫进屋,转头去看。
“梨丫才不敢进来,她怕我妈…”
“兔崽子,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林氏骂儿子。
孙耀祖看向林氏,他本想发脾气,却不知怎么开口,他从小是被林氏带大,两人感情很好,虽然不是男女之情,但他很是敬爱她。
“舒馨,去把晴雪带过来。”
“好。”
孙舒馨跳下炕,三两步到门口,拉起梨丫的小手进了屋。
“妹,咱俩坐一块儿。”
孙舒馨和林氏不一样,他没有大人之间的恩怨,这也是因为老爷子在世时对他的教育,加上梨丫漂亮可爱,嘴甜懂事,两人自小就吃睡一起,年龄又差了七八岁,孙舒馨自然喜欢这个香香软软的妹妹。
“妹,吃,可好吃了。”孙舒馨把桌上的肉菜给手短的妹妹夹到碗里。
半夜,梨丫醒来,推开哥哥压在她身上的手臂,她悄声下炕,摸到门边,抽掉门栓,犹豫一瞬,她回到炕边,在哥哥脚心挠痒痒,见哥哥躲开,她紧随其后,直到听见哥哥的笑声。
梨丫笑着道:“哥哥,咱们去找奶奶去。”
孙舒馨揉着眼睛坐起来,把梨丫抱上炕躺下,接着和周公下棋。
“哥哥,咱们去找奶奶。”梨丫拍孙舒馨的脸颊,双手撑开他的眼皮,这一番操作把孙舒馨的瞌睡赶得七七八八。他下了炕,拉着梨丫就走,梨丫把衣服递给他。
“哥哥,穿上衣服,外面有露水。”
蓝色的幕布上洒满了碎钻,正中一个镰刀半隐着身子,周围有些发红,村里的狗此起彼伏的对吼,好像在进行一场辩论赛,蚊子和它的近亲们开着宴会,凉凉的微风在为这狂欢传话,树叶青草听到微风的实时播报高兴的起舞,在这属于它们的时间里,却有两个人妄想加入它们,蚊子很高兴,因为它们饿了,狗儿们却讨厌他们打断它们的交流,微风最是博爱,它轻抚过两人表示欢迎,小草却瑟瑟发抖,因为这些巨大的东西总是喜欢把它们连根拔起。
两人走到村口的大树下,梨丫停了脚步,她见到了熟人。
“碧童,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
妹妹停下来,拉着她的孙舒馨也站住,听到妹妹和人说话,他问妹妹:“梨丫,谁呀?”
梨丫指着树下盘腿而坐的漂亮孩子:“碧童,我们一块玩过几次。”
孙舒馨顺着妹妹手指的方向看去,哪里有人,天黑,但是两人为了照明提了油灯出来,梨丫指着的地方还在照明范围内,孙舒馨咽口唾沫,他再次确认:“梨丫,你看错了吧!这哪有人。”
“哥,碧童就坐在你脚边,她还冲你笑呢。碧童…”
“啊……”孙舒馨拉着梨丫飞一样的往来路跑,直到跑到家门口,孙舒馨扶着大门喘气,梨丫被拉的莫名其妙,她喘着气说:“碧童,我们没有跟你赛跑,我哥好像看不到你。”
“啊…鬼呀!妈…妈,鬼啊啊啊…”孙舒馨打开大门跑进院子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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