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心疼么,席寒栖没回话,心里却想,这不就是在心疼么。
——另一边
席挽之手舞足蹈地向余苑和寻椿解释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来龙去脉,说得口干舌燥,“完了,皇兄一定是来接我回去的。”
寻椿脑子空白,暂时还没法接受朝夕相处的姐妹是公主的事实,余苑倒不怎么惊讶,她本就对周围的一切保持一种警惕心,对此事早就有所预料了。
“既然知道,就跟孤回去,”席寒栖从应夙那儿回来,就站在门口催促。
席挽之要耍赖留下,他就站在一旁说风凉话:“你待在这儿只会打扰应夙,什么都做不好还好吃懒做,还不如回宫好好当你的公主。”
席挽之顿时委屈地眼眶红了,“我最讨厌皇兄了!”丢下话就跑回房。
寻椿欲言又止想安慰几句,不会儿就见席娩之背着大个包袱走了出来,越过席寒栖走出院门,他神色没什么变化,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
“辛苦你们这些天照顾瑞安了,”他对寻椿和余苑礼貌道:“改日孤会派人送谢礼前来。”说完就离开了。
直到宅院彻底安静下来,余苑才后知后觉,小挽走了啊。
右侧的寻椿找了个借口说去茅房,但她知道,寻椿在掩饰她的难过,小挽走了,院子便再也不会像以往那般热闹了。
但余苑也清楚,孤独,才是她人生的常态。
天色将暗,余苑抬步准备回厢房,突然,她弯起腰捂着心脏,心脏连着全身的筋脉在抽痛,腕上被雾血镯触碰到的皮肤也像在被灼烧。
是她使用神力的价代来了,余苑呼出一口气,想也不想就从宅院的大门跑了出去。
在深幽的竹林中,天已临近夜幕。
她漫无方向地跑着,直到糟糕的天气出现一阵雷声的隆响,紧接着下起了豆点大的雨水,她终于停了下来。
后背倚靠在一根长着老斑的深绿色竹杆上,倾盆的大雨毫不留情的淋湿了她银白色的发丝,两颊的雨水顺着她的脖颈流进了衣领。
余苑一手捏着心口,喘着气,眼底也越来越黯淡。
...说起来,她好久都没有这么疼过了,都快忘了这种感觉了。
她抬眼望向漆黑的天,任凭雨水打进眼睛。
在不知不觉中双手已经撑在了地面上,她挪动了手,手掌伸张几下,手心全是潮湿的泥土。
余苑像是被锁在了新生那段痛苦的回忆中,她想,要是有人真的能来救她就好了。
于是,她动作了,用残余的力气跪好身,沾上污泥的双手合十,空洞的眼还在不断承受着痛楚,半空中的手颤抖着,她从嗓子里几出几个细碎的音,轻而虔诚,
“洛神,请保佑我..洛神....”她弯下腰,叩首。
她轻唤着,泪与雨混在一起,流进了大地中。
白光雷电闪过一阵又一阵,雨势越来越大,淋透了她的全身,但余苑仍像一座雕像般蔺伏在地上,嘴里无意识的道:“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似乎没有人听到她的呼唤。
不,也许有。
应夙站于高空,心中像是被刺了一下,袖中的手慢慢蜷缩起来。
原本无欲无求的眼眸中动了动,像装进了一些别的东西,眨眼间些许茫然。
怎……怎么办?余苑在哭。
他不断地问自己怎么办
余苑想要神的保佑,也许我应该保佑她,应夙闭了闭眼,想停止自己的想法,余苑的生死与他无关。
可是,我想保佑她。
睁眼时,又回到了那副平静的模样。
我应该保佑她,她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
应夙举起手中的天机伞,唇间道:“振为雷。”
话落,一束白光涌入云天,覆雨停止,一瞬天光大亮。
他大概....学会心疼了。
余苑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厢房,被大雨淋湿的衣衫早干了,只是头还有些劫后余生的疼痛,寻椿不在房里,她眯眼看着雾血镯,“谁把我送回来的?”
[……]
“寂界三赋,说话。”
[....应夙]余苑的脑海里又出现这么一行字。
应夙?想到应夙那副呆样,余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虽大致不记得了,但那时自己的状态肯定不好,也亏得他没有趁人之危,余苑忍了忍,算了,反正等席寒栖送筹谢来她就可以走了。
而从那一夜过去后,应夙迷信的特点又开始了。
他拿出姻缘签筒,双手捧住摇出一根,他拿起来解签,上面写道: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应夙发愣两秒,眨眨眼,将签筒收起来,又拿出金龟壳,从中丢进几枚铜钱又开始摇,算完这卦之后应夙继而开始画卦图,大概将梅花六爻,六十四卦等都算了一遍。
不眠不修算了三天,终于得出了个结论。
他可能喜欢上余苑了。
应凤瞑目,思绪回道他在神界第一次见到余苑的时候。
洛神的唇角时常翘着,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举手抬足间很是矜贵,经过曲南意,萧铮的事情后,他开始感到了莫名的敌意。
再到后来的那一战,他深刻地感受到了洛神的处处隐忍,出手间击击致命,应夙尊敬强者,所以他并不懊恼自己输了,只是他觉得,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不会输。
听到洛神陨落的消息时,应夙波澜不大,别人的选择他阻止不了。
直到他再次在人界见到余苑救人,又本分的徐家大院规矩跪着的时候,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
要问他究竟有没有动摇过余苑是洛曦这一点的话,其实是有的。
因为应夙眼中认可的敌人,不应该跪一个凡人,也不应跪这天地。
-----有话说
空调吹多,发烧了。大家要注意使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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