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我给你自由，这次好好活下来吧。”

“就叫余苑，余泛眠。这个名字很轻，不会让你太沉重。”

“你有自己的心脏和力量，余苑，不要过多使用它们，自由与代价成正比。”

——人界

洛曦、不，余苑认真地打扫着徐家大院中的落叶，顶着一头银白色皎洁的发，金色的瞳孔中不含一丁点多余的杂质，精致而美丽的面庞宛者流雪，空荡的大院因她徒增几分冷清的姿味。

余苑垂下眼眸，停下手中的活，双手靠拢，纤白的手腕上一对镯子便叮铃作响。算算看，这是她回来的第四个月。余苑扫视了一眼四周。

也是被认成妖兽卖到徐家的第四个月，人界的黑市交易害人不浅。

“余苑！今日记得出府把夫人要吃的梨花酥买回来！”个姑娘探出头，大声对余苑道：“你不要总想着逃跑！卖契约还在老爷手里，你逃到哪里都会找得到，逃了真的没你好果汁吃！”

余苑由心而衷地从嘴里叹出口气，是啊，还有卖身契约，她放下扫帚，无奈点点头，“我知道了。”

婢女的厢房都在一块儿，一张大榻上有各自的棉枕和被褥，余苑走进厢房，将手伸过枕下，抽摸出一张黑色的薄斗篷抖了抖披在自己身上，套上帽兜，遮住了那一头惹人眼球的银白色长发才出了府。

“十钱。”

余苑从手心挑捡几枚铜钱递给小贬，拿着油纸包裹的梨花酥准备回府。

“啊啊啊！！”一声尖叫声传来，哄乱的人群顿时朝这边通过来撞上余苑，她连忙侧身向后一看，不免蹙了蹙眉，那是....没有神智的妖兽？

全身上下黑气缠绕，身躯巨型如房屋，眼睛拗黑，四面獠牙，吡着血盆大口，像一脚就可以将人子踩扁，正向这方冲跑过来。

顾不得多想，余苑往自己袖口中收好梨花酥，就跟着人流跑，被撞得七倒八正。她面无表情，现在的身份容不得她放肆了，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尽早逃吧，反正没有注意到她，也不需要装作有什么同情心了。

“呜呜呜啊....救命！呜...救救我....”

怕什么来什么，余苑轻瞥，一个莫约六七岁的小姑娘被撞倒在地上哭，正当她收回目光继续跑时，一只小手抓了她的斗篷角。

“唰”一声，斗篷被扯下来。尖叫与惊恐声更大了，“啊！！

余苑木停下脚步，一顿一顿地回过头看着手里摸着自己衣角的小女孩，看着她正愣着连哭都忘了。

真倒霉啊，她想。

就在这转头的几秒，街上空空荡荡，眼看妖曾就要过来了余苑手一捞，单手提起小女孩就跑。

女孩：？？？

她吓得张开嘴又即将大哭起来，“呜啊我.....”要被妖兽吃了啊。余苑另一只手捂上了女孩的嘴，她听得耳膜痛，尽量用平和的声音回道：“嘘，别将它引过来了。”

女孩被温柔的声音听得晕乎，一时忘了哭。但事与愿违，她们仍然不幸得被逼到死角，余苑将女孩放下，直视着步步逼近的妖兽。

她眯了眯眼，“滚开，别挡我的路。”

神格的威压没了，余苑还是决定先虚张声势一下，要是能吓退就更好了。

妖兽茫茫然地看着余苑，随后，

“吼！！！”

狂风刮来，余苑闭眼连头发都吹得往后扬，睁开眼余光瞥，女孩已经被震晕了。

正好

余苑手掌张开，归念凝出，她朝好曾奔去时脚一跃，与妖曾高度并齐，余苑手腕转，握紧那柄金黄色与青碧色相间的剑柄，干脆利落地将剑刃往那颗拗黑白眼珠子一刺，下一秒再抽出，身形一瞬往它粗糙布满尖黑色鳞片的脖子一捅。

顿时，两处地方的黑红色血液喷涌而出，黏稠的体还浅到了余苑的手臂上，就当她不打算留情，慢条丝理地寻找下一个攻击点时，地面突然亮起了一个巨型的白色阵法。

余苑落地时眼神一顿，在妖兽的身后，是...应夙吗？

长得和几千年前似乎有些变化，女子柔和的脸型变得锐利了几分，鼻梁高挺，还是那双平淡的微瞳，薄唇轻抿着，长发挽起，一条水墨般的发带与木簪措配着，穿衣风格卉没有什么变化。

余苑目光锁定，等等...好像胸变小了？她以前有胸吗？

应夙疑惑地眨了眨眼，看了眼右手中的弗为，又望回来“洛神？”

骤然开口时，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说不清的音色，似高山，又似雾霭，不算低沉也不算高昂，但十分悦耳，当然，长得也养眼。

得了，是胸肌。余苑呆了，难得笑容都憋不出来，她抽了抽眼应凤但还是那幅处之泰然的平静样，丝毫不尴尬自己穿然变幻的身份。

没多想，余苑来不及擦干归念上的血，如风一般抽回女孩手中的斗篷就念了个瞬移忽回府，不过眨眼瞬间，人就不见了。

“这就是要你买的梨花酥？！”蓝衣女婢灵兰刚打开油纸，原本成块的梨花酥就变成粉末落了下来，作为徐夫人的只女婢，她的苛严程度全府上下人尽皆知。

“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是让你在外瞎逛的吗！真以为府中是你妖的天下么？认请你现在的身份余苑！你是妖婢而不是公主小姐！不是有一张漂亮脸就可以放肆的！”

“去！今夜在厢房前举烛跪着！跪到成时再去休息！”

余苑抹了抹脸，一阵破口大骂后，她脸上被喷着全是唾沫。成时，也就是6点，她都可以继续开始一天的债务了。为了不让灵兰更加生气，她只能在心里默默解释梨花酥是被妖兽震碎的。

但明显，即使余苑为妖兽被了口黑锅，灵兰看见她擦看的动作更气了，吼声比妖魔还恐饰，“去！给我跪到日上三竿！！！”

余苑低头默声道：“是。”

真倒霉啊

她只做过神，没做过妖兽。

是夜

余苑高举烛台过头顶，双腿弯曲脊背直立地跪在地上打了个哈，子时了，其她女婢都该睡着了，灵兰为了不让她趁机偷懒，还专门派了轮班的婢女来守着她。

跪了这么久，双腿大概已经充血肿涨变青了，余苑垂睫，要是还有神格的话，她怎么也不会受伤，不，上一个这么对她的，已经死无全尸了。

不过，余苑抿唇，她并不眷恋那段安逸的生活，等完赎身的钱，她就能真正自由。

余苑半眯着眼，硬是挨到了日上三竿，敏锐的听力隐约听到了徐老爷进门的脚步声，嘴里还边殷勤说道着什么。突然，她被踹了一脚，守着她的女婢站起了身，朝她一边挤眉弄眼边跪下，“老爷回来了，还不将烛台放下？今日有贵人要来！”

余苑放下烛台，手臂又酸又麻，她慢悠地挪动方向，双手撑在地方，额间磕至地面，规花矩矩地不说话。

“诶您请，”徐老爷笑都到耳根了，看了宫婢一眼，故作友好道：“起来吧，这位是徐某的恩人，除了妖兽还救下了我的小侄女。”

谁？余苑想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身旁的宫婢悄无声息地托着她的手臂起身，抬眼间，余苑又僵了几秒，怎么又是你？

“愣着干嘛？还不快向应大人行礼？”徐老爷压着声提醒道。

余苑回神，勉强露出个温柔的笑，膝正要弯，就听到应夙的声音从上传来，他一手拦着徐老爷，一边平静道：“不必行礼。”他看向徐老爷，面无波澜，但徐老爷还是被那双眼盯得心一虚。

“经常被这样拜的话，容易折寿。”

神拜人，应夙想，他还是头一次见。

阳错阴差，救下的人是徐老爷的小侄女不说，还正巧碰到了以前在神界的死对头，余苑快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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