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人陈说得知,此地名为蒋县,因县民大多为蒋姓而得名,而他正是此县县令。这场大水灾则是三日前毫无预兆发生的,那时也是晚上,便导致许多人尚且在睡梦中就突遭祸事,再也没能醒来。
而这幸存的三百余人则多亏了家住地势相对更高,才能在大水来临后及时爬上屋顶,免了被淹死的厄运。
“今夜能得二位活神仙救助,真乃我等祖上积德,只是三百余条县人性命之大恩在下实在不知如何相报。”青年县令将怀里那颗巨大随珠递向带他上岸的芖,阴郁道,“若神仙不嫌弃,便收下这颗随珠吧。此乃在下祖传之宝,或许在二位眼中早已司空见惯,可却是在下一片心意,还请神仙务必收下。”
“不嫌弃不嫌弃。”疗安一听,旋即伸手要去接,心地算计着可等见到阿姐时赠予伊。半道却被芖按住,疗安愣了愣,看见他冷冷觑着自己的模样,做错事地努了努嘴,之后老老实实收回了手。
“县令不必如此。”芖公事公办的态度,“救你们只是职责所在,并非为了这些身外之物。”
“神仙还是收下吧,”蒋县令却不依不饶,直接把随珠推进芖怀里,“虽是祖传之宝,不过送给救了我等性命的神仙,总好过被那害我县民性命的妖精抢去。”
此话一出,芖和疗安都是一怔。
“妖精?”疗安重复道。
“嗯。”蒋县令点点头,脸色有点难看。“神仙有所不知,我蒋县虽从未遭过此等大水灾,但会泅水之人还是挺多的,那晚大家伙爬上屋顶后,便是有不少幸存且会泅水的县民游上岸,准备用漂上水面的有用物件伐木造船,将不识水性的县民救上岸。然而……”
他象是想起了不痛快的事,顿了顿才继续道:“他们进了山后,只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跟着再也没人走出来过。而后翌日天将明,剩下会泅水的也陆续上了岸,本以为便是吃,那山里不照面的东西也该吃饱了,结果没想到仍是全军覆没。于是只留下我们这些不会水的,若不是有两位神仙搭救,只怕我们会在那屋顶上活活饿渴而死。”
蒋县令讲得虽平平淡淡,疗安听了仍感到几丝同情。伸出手拍了拍面色困倦的蒋县令,她宽解道:“节哀顺变。”
蒋县令却下意识避了下她的手,疗安推测是芖从前经常挂在嘴边的“男女授受不亲”这层原因,倒也没在意,拍完便自然收回手,随后看他小小点了下头。
芖更关注的到底还是蒋县令说的“妖精”,追究道:“不过只是如此,县令又何以断得他们是被妖精害了?那妖精抢这随珠又是何意?”
“是啊是啊,”疗安点头唱和,“也许山里有随着这场大水灾一起到来的猛兽呢?”
“若不是见过那妖精,在下也确实会以为山里是来了什么猛兽。不瞒神仙说,我蒋县虽四面环山,人口也仅有两千余,但因东面是多产水玉和黄金的堂庭山,是以县民大都家境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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