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看着这个还是孩子的孩子,收了嬉皮笑脸,端正而郑重的坐在椅子上。
不觉感慨,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还是这个孩子太过变态了。
有那么透彻想法,还有那么远大而宏伟愿景。
“可以。”
每次与他接触,他总能带给她惊喜。
从她自梦魇中醒来,第一次见到他,不同寻常的审视开始,到一次次在他教习识字过程中的见解碰撞,再到后来他对她一次次不同寻常行为的默许与包庇。
包括这次的信任的望风,和这一次毫无保留的袒露自己的想法。
大概有一些人,真的能一拍即合。
不然,她怎么也有些跃跃欲试呢。
“不过,你得去和面浆了,要卖饼了,有空去。”草儿把王昭丢到门外,关门。
回头,她看见赵孜容睁着一双大眼,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走过去,扒拉下他捂着嘴的手,握住。
轻声说到:“你既然拜了王黎为师,你也应该是聪明的孩子。是个让人佩服的人。哪怕现在还不是,以后也会是。”
“乱世中没有桃花源。每一个我们,都是这个天下的变数,我们都要快快成长起来,为每一个想守护的人,每一个想守护的家,没有想守护的地方,做到自己的极致。”
“也许你懂,也许你还不懂。不要急,我们都还是孩子,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懂。但是请不要放弃,努力靠近,因为值得。”
赵孜容哼了一声,抽回手:“我怎么可能不懂。手凉死了,别碰我。”
“我再眯会儿,你们卖饼我也要去,记得叫上我。”
说完,扯起被子就蒙头睡了。
草儿选择装聋作哑。
今天的计划可不能有你哦。
阴天,在有些人眼里,灰蒙蒙的天空透露给人的是无尽的迷惘。
阴天,在有些人眼里,是寂寥,是凄清,是悲从中来。
阴天,在有些人眼中,是无从安放的芜杂,是压在胸口的石板,闷的透不过气。
阴天,在有些人眼中,是一个将天地隔绝的罩子,是那不被上苍审视的时间,是筹谋密谋的最佳时机。
纵使是寒风料峭的阴天,王家烙饼也从未缺席。
就像此刻,载着王家三人的驴车已经从路的尽头遥遥可见。
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纵使驴车再颠簸,今日的王家三人都合着双眼,似是困到极致,都睡着了。
虽说困到极致便是失控。
但是只是一宿未眠,如何有这般夸张?
虽然一宿未眠不打紧,但是一宿未眠后的他们,看着这日复一日的山水路遥,铁打的人都撑不住。
草儿只是浅眠,驴车一停她就醒了。她一边掏钱,一边叫醒了车上另外两人。
三人齐齐把东西卸下,才支好摊。
箐箐就来了。
她来找的是王昭。
“王昭,我家小姐有请。”
王昭点头应好。
箐箐打算转身之际,她看到接过王昭手里器具的手腕上套着绳子。
草儿看见箐箐的瞳孔缩了缩,就知道她是注意到了,就是不知道赵小少爷的分量,需不需要费口舌了。
箐箐默了默,幸好她补了句:“王家小妹,也跟上。”
“姐姐,婆婆一个人忙不赢的。”
“丁三,别看门了,过来帮忙”
走前,草儿叮嘱道:“小哥哥,不可以偷吃哦。”
说完做个鬼脸。
然后连忙快步跟上王昭。
只余丁三忍住抬起来的脚,狠狠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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