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大会结束的此夜,月色朦胧,乌云蔽月,注定不平。
夜雨声烦。晏沅同谢三娘还未到客栈就下起了大雨,晏沅只好脱下外袍护着她飞奔回来。他身形高大,谢三娘全身倒是没湿多少,他自己淋了个半身。
临进门前他叮嘱了一句:“你早些沐浴休息,别染了风寒,明日一早便回门派。”
其实谢三娘觉得该小心得病的可能是他,毕竟他上衫都被冰凉的雨水打湿,布料紧紧贴合胸膛,勾勒出他完美的肌肉。
等到她准备入睡,才察觉异常。
床上一张字条吸引了她的注意。
“姐姐晚上好好睡一觉,不要出来哦。”
不用看字迹,开头的称谓就知道一定是司炽的手笔。但是这句话到底想让她小心什么?如今在客栈短住的弟子已经所剩无几,且夜色已深,晏沅估计也去睡了。莫不是还会有有心之人特地来下手?
她看着苏醒的幼雏,把它捧到手里小心翼翼喂着鸟食。幼雏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看,感受到谢三娘手心的温暖又撒娇似的蹭了蹭。
谢三娘用食指逗它玩,它又故意撇开脸。
“快走。”
还未反应过来,她的房门忽的被踹开,她捧着幼雏的双手都蓦然僵住。谢三娘抬眸,入目的是晏沅胸口处淌血的伤口。他站在房门口喘着气,眼神里充满警惕,手里的剑被他紧紧攥住。
谢三娘还没问清事情发展,晏沅就已经急不可耐道:“外面有人,估计和上次一样,来不及多说了,快走。”
谢三娘顿了顿才意识到他口中的上次指的是什么。回想起上次受的伤,她难以想象晏沅胸口渗血口子有多炽烈疼痛。能伤到他的,也不是普通小喽啰。
她站起身快步朝晏沅走去,走到一半却在他身后的黑暗中窥见一个熟悉的笑脸和那身熟悉的黑衣。
紧接着,身后人举起弩,无情地按下机关。
“师兄小心!”谢三娘惊慌失措,危险的压迫让她下意识就想跑过去救人。
“别过来。”
箭镞重重地撞击砖墙,发出一声闷响。
所幸晏沅反应迅速,箭镞只是擦破了他的手。他飞奔到谢三娘身前,用手捂住胸口渗血的伤口,将谢三娘挡在身后,手里的剑就要蓄势待发。
“姐姐,离他远点,我会不小心伤到你的。”司炽冲她微笑,放下了手里的弩箭,扯下兜帽露出那头长发。
谢三娘显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晏沅也被她蒙在鼓里。
晏沅神色中显然不悦,问道:“你认识他?”
司炽不屑一笑:“她和我的关系不用你知道,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活着吧。”说完,他从腰间拔出两把锋利的匕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持刀上前。
晏沅也不是吃素的,打不过司炽他也不会让司炽得逞。手里的剑仿佛有灵性般配合他的动作,几个回合下来刺伤了司炽的右臂。
剑锋还未拔出,晏沅只觉心脏一阵刺痛,仿佛被毒虫啃食。他咬牙切齿,维持着最后的意识,怒道:“卑鄙小人。”
“到时间了,药效也该发作了,”司炽拔出手臂上的剑,把他一脚踹倒,“如果不是姐姐在这,我可能一刀就把你捅死了。”
谢三娘眼中藏着惧怕和愤怒,她不明白司炽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坐在地上,抱起尚未昏迷的晏沅,眸中闪过刹那的厌恶。
“解药在哪里?”她的语气很坚决,仿佛是在质问。
司炽眼看着晏沅毒性发作无力抗衡的样子,又变回平日里和谢三娘相处的那副乖张的弟弟模样。
“没有解药,姐姐最好趁早放弃他吧,”他蹲下身,“难道我比不上他吗?姐姐应该要更喜欢我才对。”
此刻看到他的笑,谢三娘心中一阵恶寒,她彻底愤怒,瞪着他怒道:“给我解药,我要救他!”
即便师兄从梵云派带她回门派时待她一般,但是这么多日里在裘都,她是能亲眼所见,能真心实意感觉到晏沅真的在保护她。师兄就是嘴硬心软,却是真的待她好。
“我实话告诉你吧,他还有三个时辰的命。现在是夜晚,明天一早他就没气了,”他朝谢三娘伸出手,“跟我走吧姐姐。”
“司炽,我师兄要是死了,我不会放过你。”她此刻想悲却已经流不出眼泪,只余下一腔愤怒涌上心头。
“姐姐,不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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