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鑫海收到苏泱的消息,让他安心回京,楚珺彦也写信告诉他时事,于是杜鑫海留下一部分兵力,另一部分跟他回京面圣。
另一边,苏申仪几天下来都没有楚辰逸的消息,去找楚珺彦和苏泱,他们却什么都不说,于是他想起了段王,楚珺彦离京前见的人就是段王,或许他会有消息,只是段王行踪不定,不知他此刻在不在段王府。
苏申仪还是去了段王府,他很幸运,见到了段王。
“大皇叔。”苏申仪彬彬有礼地行礼,他鲜少与段王接触。
“不必多礼,申仪,来找我有何事?”段王十分和蔼,没有一点凌厉感。
“我想来问问大皇叔,可知道楚家二公子,楚辰逸去了哪里吗?”
段王放下手中的医书,看着苏申仪的双眼道:“你为什么想找他?”
“辰逸是我的知己,挚友,现在他不明不白地失踪了,我当然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段王沉默了几秒后,道:“知道楚公为何不告诉你吗?”
“为何?”苏申仪很冷静,他从未这样沉着过。
“你的身份不便。”
“我无所谓,这世子身份,我本就不稀罕,何况,若是连一个人都护不住,又谈何黎民百姓!”这番话过于正经严肃,不像是苏申仪会说出来的话,可这确确实实是从他口中出来的,他成长了。
段王赞赏地笑了笑:“如此便好,我可以告诉你,楚辰逸现在,在长公主手下办事,你见不到他的。”
“这有何难,我去找姑姑问清楚。”
“别…”段王话还没说出口,苏申仪便跑了出去。
段王不禁感慨道:“这孩子,是年少轻狂了些,和楚公子确有相似之处。”
长公主府内,苏蕊面对苏申仪的请求,无奈地摇了摇头:“抱歉,申仪,这件事本宫不能答应,楚辰逸跟你不同,你们注定无法成为挚友。”
苏申仪质问道:“我们以前、现在都是挚友,他是贵族公子,又有才学,为何不行?”
长公主道:“本宫倒宁愿你跟一个平民孩子做挚友。”她再次道歉道:“对不起,申仪,你应该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听话,回去吧,好好待在凌王府,多陪陪你父亲,不要在楚辰逸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
长公主的心情有些复杂:“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就因为他母亲是妓女,他真实的父亲不是前楚公,他不是真真正正的楚家人,他就不能拥有自由吗?”苏申仪已经明白了,他彻底明白了,他思前想后,才想通,楚辰逸自始至终根本没有自由可言,长公主在囚禁他,楚辰逸在梁国养病的事,多半是楚珺彦骗他的,楚辰逸当时应该被抓了,不然,楚珺彦不会亲自前去梁国,还瞒着众人。
长公主见状,决定说出真相:“他母亲不仅仅是妓女这么简单,而是曾经的梁国郡主。”
苏申仪却没有因此惊讶,他反而继续质问道:“我不管他的身世如何,他现在是楚家人,这点不可置否,他才十几岁啊,凭什么他就要承受这些?!我见到的他,从来都是光鲜亮丽的,现在,他就是你们上位者的人偶,你们不告诉我,其实我都猜到了,他的生活一定很艰难,连活下去都很难。”说着说着,苏申仪情绪一激动,温润的泪珠滚落而下,红了眼眶,他在替自己的挚友抱怨命运的不公,斥责上位者残忍的手段。
长公主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疼,她心软松口道:“行吧行吧,我可以让你去看他,一柱香的时间。”
苏申仪见到楚辰逸时,楚辰逸早已没了以前的光鲜亮丽,他的身体早已大不如前,这几天不知怎的,他总感觉,病情加重,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咳咳咳…”楚辰逸咳出了微微血迹,他又咯血了。
“辰逸!”苏申仪上前扶他,眼前的少年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楚辰逸苍白的脸上尽显无力之感:“申仪…咳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们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甚至比我上次见你,更虚弱了。”苏申仪担心地望着他,握着他的手,苏申仪真希望能把楚辰逸偷偷带回凌王府。
“没事的,这几日奔波劳累,才看上去憔悴了些。”楚辰逸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示意苏申仪放心。
“能不能告诉我,你都经历了什么?”苏申仪是真的心疼楚辰逸,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却要遭受这么多,他将楚辰逸扶到椅子上,两人在坐在庭院中的梧桐树下。
“没什么,这些都是我注定要面对的。”楚辰逸低垂着双眸,面无表情:“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没有我,我母亲就不会来楚家,我哥就不会跟着我遭遇这些,父亲是不是就不会死,我哥的母亲是不是也不会死…”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想了。”苏申仪说出些安慰的话,好阻止楚辰逸胡思乱想,他继续道:“辰逸,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凌王世子苏申仪,永远站在你身后,不论你作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楚辰逸抱住苏申仪哭了出来,除了哥哥,这世上能说出这话的,也只有苏申仪了:“谢谢你,申仪…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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