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穆临在去用早膳的路上遇上了楚珺彦,他似乎也刚起来,手里端着一碗刚刚做好的汤圆,热腾腾地冒着白气。
“你伤还没好,这是要干什么去?”穆临的眼中有些许关怀也些许担心。
“给辰逸送去,他的伤很严重,身子也大不如前,得给他补补。”
“我去吧,你还需要休养,左臂不能乱动,知不知道你的左臂差点废了?”穆临嗔怪地说着,接过楚珺彦手中的汤圆。
“行行行,我知道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啰嗦。”他又小声嘟囔道:“这不是没废嘛。”
穆临当没听见楚珺彦的嘟囔声,自顾自地说道:“皇上让我们中午就启程回京,你快去准备准备。”
“圣旨我知道,也没什么可准备的,要走随时能走,时间拖得越长被金庆初发现的可能性就大一分。”楚珺彦往前走了几步:“我跟你一起去。”
穆临看着楚珺彦越走越远,无奈地跟上了:“你啊,是有多放心不下辰逸。”
进了房间,楚辰逸还躺床上睡得正熟。穆临把那碗汤圆放桌子上了。楚珺彦俯下身,晃了晃楚辰逸:“辰逸,辰逸,起床了。”
楚辰逸睁开眼,揉了揉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穆将军和楚珺彦的脸:“哥…穆将军…”他直起身,询问道:“什么时辰了?我睡过了?”
楚珺彦温和地答道:“没有,现在巳时,皇上让我们午时启程回京。”
“知道了,我这就更衣,你们…能不能出去?”楚辰逸看着两人,感到些许尴尬。
“咳,我们这就出去。”楚珺彦拉着穆临出去回避了。
两人在外面交谈,穆临先问道:“珺彦,你说辰逸伤得很重,可我看他身上除了鞭伤,并无其他伤口,不致命。”穆临心中一是疑惑楚辰逸身上究竟还有什么伤,二是不理解金庆初为何不杀楚辰逸。
楚珺彦望着天花板,心情很复杂:“他被他亲生父亲侵犯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又具体对辰逸做了什么,现在辰逸的身体虚弱了不少。”他闭上眼,叹气道:“对辰逸来说,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辰逸才17岁,金庆初那个疯子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还有赵浑那个畜牲…”楚珺彦睁开眼,视线回到地面,越说越气愤,紧握着拳,不甘心、自责、愧疚等等情绪汇集在心头,他愧对弟弟也愧对父亲的生前的嘱托,没能保护好弟弟,明明自己是哥哥,却让弟弟独自承受了这么多,甚至被弟弟保护了,他无法想象楚辰逸被当做一个玩偶任人摆布,任人羞辱时,该有多绝望,多无助,楚辰逸还是个17岁的少年,他可是从小就没受过一点委屈的少爷,如今却被一点点磨去棱角。
“辰逸竟经历过这些?!真亏那些人做得出来。”穆临没有弟弟,虽不能完全理解楚珺彦的心情,但楚辰逸的痛苦,他明白。
“他既已踏入此局,我亦会保他全身而退。”楚珺彦的决心坚定,他不会再遮遮掩掩地关心楚辰逸,他会光明正大地,保护他的弟弟。
回到京城后,楚珺彦和穆临去见了圣上。
“参见陛下。”
苏泱往他俩身后探了探,楚辰逸没有来:“楚辰逸没跟你们一块儿来?”
楚珺彦回答道:“回陛下,舍弟身子不便,臣没让他过来。”
“身子不便就罢了,人没事便好。”苏泱坐在龙椅上,帝王气质十足,他俯视着楚珺彦和穆临道:“朕这么急叫你们回来,是有一件事要当面告诉你们。梁帝写信向朕求和,你们觉得这其中是否有诈?”
楚珺彦端详了一会儿苏泱,回应道:“臣觉得还需看看信中的内容。”
“信中的内容不多,只有求和,这一个意思,态度很诚恳。”
“臣认为不该答应,这正是铲除梁国的好机会,不能这样放弃。”楚珺彦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诈,但他清楚,梁帝背后的金庆初绝对有阴谋诡计,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可是大宣的百姓不想打仗,自大宣与梁国开战以来,流离失所的贫民逐渐增长,还有那些饱受战火的难民,他们期盼着战争早些结束。”苏泱也理解楚珺彦的想法,但不能不顾百姓死活。
“与梁国之战即使现在暂时停了,到后面还是会打,这战打不打,受苦的都是百姓,还不如继续,能尽早结束,也能尽早让百姓恢复原本的生活。”楚珺彦怎会不想到百姓,战争一旦开启,苦的是百姓,停了再开,苦的还是百姓,说不定还会更严重。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苏泱眺了眺穆临:“那穆将军呢?就没什么表示?”
穆临面无表情地道:“臣附议。”
“好吧。朕还有一件事要说,穆将军,请回避一下。”苏泱将视线回到了楚珺彦身上。
“是。”穆临向来对皇帝忠心耿耿,说一不二,皇上让他出去就出去,也没多想。
楚珺彦就有些警惕了,倒不是对苏泱警惕,是对他口中的事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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