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还追吗?”丞相府的总管向金庆初询问意见。
“别追了,外面恐怕都是他穆临的亲兵,他们潜伏进大梁人数虽不多,但实力强悍,追出去无疑是送死。”
“是。”卫兵们没再追去,纷纷回去处理了那些尸体。
金庆初看着血迹斑斑的地面,还有那些躺在地上冰冷的尸体,蹲下身,握住了面前一具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的手,没有温度,宛如冰块般寒冷。
“安息吧,跟随我金庆初的将士们,你们的仇我会报的,你们的付出,也都会有回报。”
他站起身,朝府内走去,轻声自言自语道:“楚珺彦…呵,是我轻敌了,我做了错误的决定,还是该先杀了楚辰逸,下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金府的另一边,一位侍女告诉了金媋,金庆初那边发生的事。
“什么?哥哥他,没事吧?不行,我要去看他。”金媋很是担心,站起身,要跑去找金庆初,却被侍女拦下:“小姐,现在丞相已经睡下了,他似乎也并无大碍,那些宣国人杀了很多跟随丞相多年的士兵,想必他只是伤心,过一会儿就好了。”
“可大梁如今的局势不妙,他还做那样利用他人亲情这样残忍的事,我该拿他怎么办才好。”金媋无奈地叹气,坐下了,她只能叹气,却无法阻止这些。
侍女为金媋倒茶,安抚道:“小姐整日为百姓着想,发救济粮,帮助贫困的老人妇孺,就已经是帮丞相行善积德了。”
“但愿吧。”金媋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她内心希望天上的神明能保佑他们兄妹二人,永远安安稳稳地幸福生活。
桉滕山庄里,穆临帮楚珺彦疗了伤,将他安置在一间房里休息。这间山庄隶属江湖人士,是临时向他们租的。
趁着月色,楚辰逸去了楚珺彦所在的那间房,见楚珺彦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睡着了,便慢慢靠近。他轻轻掀开楚珺彦身上的被子,清楚地看到他伤口处的绷带,若隐若现的红色被掩盖在白色的纱布之下。
几滴水滴了下来,落在了楚珺彦的脸上,不,准确地来讲,是泪。“哥哥…”楚辰逸的眼眶一片红润。这是兄长的伤,为他受的伤。
楚辰逸趴在床上,侧听着楚珺彦的心跳,看着楚珺彦的脸庞,哥哥的胸口很温暖,比篝火还暖。
“对不起…对不起…”楚辰逸的泪水顺着眼角落到了楚珺彦的衣服上,他看着兄长,静静地看着他,不停地道歉。他很后悔,自己曾经怎么会认为楚珺彦得知真相后,就会把自己赶出楚家,怎么会这么想,如果早点告诉他,根本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一只手摸了摸楚辰逸的头发,楚辰逸一看,是楚珺彦,他正面带微笑地看着泪流满面的自己:“对不起我什么?怎么哭了?”
“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太多了,我…”
楚珺彦起身抱住了楚辰逸,安慰道:“你不用道歉,哥哥保护弟弟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没来得及…”想起楚辰逸之前被羞辱的那些事,楚珺彦自责不已。
“那以后等我变强,能不能换我来保护你?”楚辰逸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等着那天。”
楚珺彦放开了楚辰逸,楚辰逸摸了摸他身上缠着绷带的左肩:“哥,伤口还疼吗?”
“你在就不会疼。”
楚辰逸也没盯着这伤口不放:“都做到这一步了,你是不是也该把一些事情,一些真相,告诉我了?”
楚珺彦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好,现在瞒你也没有意义了。我当初对你那样冷漠是在演戏,演给皇上看,演给长公主看,演给全天下看,知道真相的人寥寥无几。为的是保证你的安全,我不能让其他人看出我的软肋是你,更要让他们相信,你就是楚行夜的亲生儿子。”
“那让我做官又是为什么?”
“我们的母亲,是被人谋杀的,这些年我一直想查到真相,总有人在阻碍我,我需要你在宫中成为我的眼睛。”楚珺彦的语气很平和,他这些年一直隐忍着对楚辰逸的爱意,即使被弟弟误会也不在乎。
楚辰逸听到这,心头一颤,他原来一直以来什么都不知道:“关于我们母亲,你知道些什么?”
“她们的关系是不太好,可我娘并非有要杀害温桓之心,是有人在中间干涉,我估计爹应是察觉到了,或许他查到了真相,所以被灭口了。爹的死也不是巧合。”说到这,楚珺彦心中滋生出一股恨意,他的眼尾微红,很不甘心。
“兴许凶手是冲我娘来的,我娘身上有很多秘密,她接触过的人很多,无论身份是否卑贱。”
“这应该会是个突破口,但今天就到这吧,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再议。”
“嗯。”告别楚珺彦,楚辰逸回房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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