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念看着他,歪了下头反问:“为什么不呢?”
陈岐还是眉眼间有些疲态,似乎这一次长久的昏睡带走了他的一些精神:,他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
到了嘴边却又不说了,只是告诉她受伤的原因:“前些日子春猎,我追逐一只受伤的鹿,中了小人奸计。”
这么大的胆子吗,在春猎这种时候下手。
师念点点头,陈岐也没再提起别的,两人之间就这么沉默下去。
师念看着外面的雨润湿竹叶,淅淅沥沥地一直下个不停。
她在家里出神,百无聊赖地想李叔家的水稻会不会被水淹了,隔壁家晒的干辣椒味道很好。
陈岐却又冷不防开口:“你是一个人生活?”
之前陈岐问她是不是住这里,师念肯定了,陈岐便理所当然认为这里是师念的家,见只有她一人便不免发问。
师念瞧了他一眼:“不是,我偶尔过来。”
陈岐了然地啊了一声,随后诚实道:“我有点饿,可以吃点东西吗?”
师念没说话,出去了一会又端回来一碗滚烫的白粥。
看这种热度,应该一直在火上煨着。
陈岐在吃的这方面倒是不讲究,虽然贵为天子,但他小时不受重视时远比吃白粥难熬得多。
因此他接过来以后便舀了一小勺,慢慢吹着气喝着。
很优雅,每个动作都从容仔细。
师念在心里默默点大拇指,不愧是皇帝,吃什么都能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觉。
如果陈岐知道师念此时所想,大概会失笑,他小时不受重视,连后宫嫔妃常有的糕点都不常吃,长大些作为皇子,因为暗中观察之人甚多,也不能随意吃喝。登基之后,但凡吃得有些丰盛,便会引来那群腐朽的群臣劝他:“衣食从简”。
总之,细细想来,他长这么大还真没吃过什么特别猎奇美味的佳肴,不过都是些普通的宫中菜式。
陈岐喝完满满一碗粥,腹中顿时暖了起来,他将碗递给师念,郑重道:“真的谢谢你,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师念笑了笑:“那你怎么回报救命之恩?”
陈岐神色认真:“你尽管提,我能做到的绝不犹豫。”
师念却又闭着嘴,好笑地看着陈岐。
等到陈岐稍微面露疑惑,才慢慢悠悠开口:“不急,先欠着。”
过了几日,缠绵如丝的春雨总算歇了下来,又是天空碧蓝无云,适宜干活的好天气。
师念昨日答应荷姨除草的,荷姨比鸢姨年纪还要大,腿脚又不太好,干活总是比别人慢一截,师念也总是帮衬着些。
陈岐看到师念准备出门,便问:“你要出去吗?”
师念看了他一眼,话里带着笑意:“嗯,不出去我们吃什么?”
陈岐顿时愧疚涌上心头,自告奋勇道:“那我也去,我已经可以走动了。”
“拔草,会不会?”
“当然,我可以学”
陈岐面不改色,心里还是震惊了一下,没想到师念看起来肤若凝脂的,居然还会干拔草这种粗活。
更愧疚了,我一个大男人居然让这样弱不禁风的师念去田地里拔草。
太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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