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暖阁内,好闻的紫檀香焚烧着,烟雾缭绕。
轩辕策与白哲对坐着,身前一盘围棋。白哲执白子,落下,堵住了后方道路。轩辕策紧皱眉头,迟迟未曾落子,貌似心不在焉。
白哲:“陛下,陛下?该落子了。”
轩辕策:“啊?哦哦。”思考了一会,落子,突出重围。
白哲放下手中棋子,说:“陛下似乎没有下棋的兴致,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轩辕策:“朕总觉得,那三个御医,不足以干出毒害先帝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或许,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鱼。”
白哲:“所以陛下留下那三人审判,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轩辕策轻笑一声,回复:“知我者,小白也。”
白哲:“微臣与陛下一同长大,也算有些默契在身上的。”
殿外的美人美目盼兮,清雅秀丽。从婢女的手中接过食盒,静静在后阁无人处听着。
不一会儿,她走至前殿,跟小从子说:“从公公,麻烦你去进去通报一声,本宫做了碗鸽子汤,请陛下品鉴。”
小从子点头微笑,回答:“是德妃娘娘啊,奴才这就去问问陛下,娘娘稍等。”
小从子入殿,走近暖阁内,询问:“陛下,德妃娘娘正在殿外,娘娘做了鸽子汤,想请陛下品鉴。”
白哲识相的起身,作揖行礼:“既如此,微臣就不打扰陛下和娘娘了,告辞。”
轩辕策:“啊......你退下吧。让德妃进来。”
小从子:“是。”出了殿外,请德妃入殿。
白哲与德妃对视了一眼,眉头紧锁,身子微微颤抖,而后礼貌行礼。出了殿外,白哲在阶道上停留了一会,不多时离去。
轩辕策:“听阿从说,你做了鸽子汤。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好了,何必亲力亲为。”
南宫春思:“冬日寒冷,鸽子汤益气安神。为陛下安康,这不算什么的。”
轩辕策:“嗯,你有心了。”
他端起了汤,轻执勺子喝了几口,入口甘香,不腥不腻,温度刚好。
南宫春思:“怎么样?是不是淡了?好像少放了点盐。”
他嘴角上扬,语气温和:“不会,你的手艺是极好的。”
她先是一愣,随即笑容灿烂,似茉莉花开,静谧芬香。
“陛下喝完了吗?那臣妾便告退了。”
轩辕策嗯了一声,语气平淡。
南宫春思收拾了碗勺,离开了养心殿。
等到了自己的寝宫,提笔,在书桌上写下两封信。卷起,绑在两只信鹰腿上,一扔,信鹰展翅而飞。
她看着信鹰飞去,面色冷凝,似这冬日的寒雪,冷酷无情,再无往日温婉模样。
贴身婢女冬想问:“娘娘,我们真的要帮他们吗?一着不慎,可是万劫不复!”
南宫春思:“往前一步是深渊,往后一步也是深渊,那便只能赌。为了南宫家,也为了自己。”
她面色毫无波澜,抬头望着淅淅沥沥的雪下着。半晌,轻蔑一笑,像是在笑自己,又像在笑命运的不公。
一只信鹰飞往长安西街,最后落入一个满身伤痕的中年男人。
男人打开信封,展开信纸,里头写到:轩辕策已生疑虑,速速将关押牢狱三人灭杀,已绝后患!
信中署名—致李二。
李二勾唇,笑容狡黠。抬手,撕下人皮面具。
他的真实脸庞清秀干净,全然不像之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细看,鼻头有一颗不明显的痣。
他卷起信封,放进里屋的炉子上。火舌一点点吞噬着信纸,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他诡异的笑了……
牢狱外,李二蹑手蹑脚的接近,在不远处等待,正想着如何混进去。
忽然看见一个老大爷提着食盒,往牢门方向走近。
李二心生一计,悄悄走到老大爷身后。乘其不备,双手握住他的头,一扭,老大爷顿时倒在地上。
他拖着老大爷到一个隐蔽处,抽出小刀,割下他的面皮,而后易容到自己脸上。再扒下他的衣物,穿上,拿上食盒,佝偻的走近牢门。
看守的见是时常来送饭的“老大爷”,立刻打开牢门。
李二学着老人步子迈入,依旧佝偻着身子,见郭、王、赵三人关押在一块,那张刚割下来的老脸笑了起来,走近牢房。
三人浑身脏乱,狼狈不堪。看见“老大爷”,便直盯着食盒,如同饿狼。
李二打开盒子,手指在食物上揉搓了几下,然后送进去给他们。
三人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甚至开始争抢。
李二不再理会他们,蹒跚着步子,走出了牢狱。
三人渐渐没了力气,开始瘫倒在地。慢慢的,黑血不断从口中涌出,直到呼吸骤停。
等到看守的发现时,早已为时已晚。而李二则把老人的尸体和衣物、面皮等都烧毁,然后扬长而去。
另一只信鹰在飞过一天一夜之后,到达兰州安王府。
安王取下书信,展开观看:轩辕策已有所怀疑,我已让李二灭杀那三人,请王爷指示。
他嘴角上扬,立马焚毁书信,而后铺开纸,染墨书写:做的很好,继续为本王探听情报,届时,你与南宫家,定有封赏。
写完,卷起信。绑在信鹰腿上,一抛,信鹰再次腾空而飞。
暮色降临,烈日渐渐西落……
安王看着天空,嘴边再次浮现出笑容。心里想着:这大梁,只能是我轩辕祁的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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