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军行易麒二

“我们乃顾国使臣，此次前来为易麒一事。”

蒙面人沉默了一会，镂金的面具底下透出一息闷音，“请随我来。”

“baniha（打扰了）”

北方之地果是极冷的，马骑绕过主道，在寒雾中穿梭着。前方，蒙面人只是高骑在马背上，头巾边缘的红金色丝带在风中乱舞，他一声不吭，任凭厚重的马蹄踏过枯草，马铃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擦击声，响透平川。

二人紧跟着，风浪不知节度地狂啸。

已在漫地枯草处远远看见了宫城，

那笼罩着寒冰的极北藏品。

一一

「殿前」

蒙面人带至此处便言说不便，因此离去。

禇师明愣了一下，“叶大人竟会些北戎官话？”

叶憬茗笑了笑，“略知皮毛。”

“还得亏那位仁兄带路，否则咱俩可得迷失了。”禇师明打了个哈哈。

叶憬茗点了点头，却抬眼看向宫城巍巍殿门。

城门骤然开启，卷起一阵尘埃。

“suweGugurunjimbiniyalma？（你们是来谈判的顾国使臣吗？）”

“acanaha。（是的）”

皇家侍者上下扫视着，随后慢慢将半掩的宫门打开，现出了异于常人的高大身材，面上却清一色的蒙着一层厚厚的镂金面具，藏蓝丝带随门启而凌舞。

马被拉入宫内马厩里，二人随专门侍者朝宫内走去。

异域王殿在雪沙中熠烁着诡谲金光，铜顶绿锈透着墨黑，不见光的角落中，雕花的门窗闭死，不觉让来人有勿近之感。

来到议事堂，一股似藏熏香之气从堂中析出。

“二位远地行来，想必万分艰辛。”

堂殿北面案桌前，光影隐射处蒙盖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还请二位不必拘谨，顾与北戎，还未至僵遏之时。”

人影抬指示意，宫女由后至前，薄步如云，手处端上来两盏黑茶。

“这是北戎的黑漠茶。”

叶憬茗微抿一口，“还烦贺钴王劳心，此诚乃北地良茶。”

“许是二位不知，吾继先王之子，已非贺钴遗名，吾乃必可塔壁，北戎新王。”

“多有冒昧，微臣不知。”叶禇谢之。

禇师明切入正题，揖手道，“塔壁王有闲闻得微臣一语，此次前来王都，为易麒一事。”

必可塔壁徐徐盏茶，“攻易麒之关为先王意志，吾诚不知奈何，惟承之。”

叶憬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寒光，“还烦塔壁王思虑，易麒乃顾之领土，夺则不成顾，且王新上位，若夺易麒而有益于君，恕微臣多言。”

塔壁喝了口茶，“此话怎讲？”

“易麒鄙远于北戎，君亦知理难为，遣将守之，焉夺不得顾？”

塔壁静默。

“若强取以战之，君恐难胜。夫顾带兵十万驻守北戎四方，今若谈判不得，必击之；若成，封君北疆王，行李往来，盐布易之，百姓安乐，政通人和，”

“焉用亡王都易易麒小关？塔壁王思之，臣句句属实。”

必可塔壁未有以应，召之回，安顿好二者住处。

「靛和堂」

马棚车卷着风雪从议事堂行至，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雪中穿过，英朗面庞附上一层薄薄寒霜，眉宇间透着一丝稚气。他手携一盖金面具，红金色的华绸缎划过苍白雪地。

「吱呀」

他推门而入，朝一个似乎等候已久的兵卫说道，

“去看看，这两个顾国使臣带来多少兵马？”

一一

「北门」

叶憬茗长望苍苍天穹，蹙起了眉，对禇师明说，“四面步军，实两千军……”

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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