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蛊娘女一

历元822年

「莫瑶山」

“ah ，kuv tus ntxhais！！（啊，我的女儿！！）”

妇女瘦如枯枝的双手死死钳住巫师的臂膀，眼里似要喷出硫火。

大巫师一把环过手中的幼童，将女人狠狠推到地上，“Nov yog Gu niangnv raug xaiv losn tawm Vajtswv，Yuav ua li cas twv koj mus tawm tsam Vajtswv lub siab nyiam？（这是神选中的蛊娘女，你怎敢违背神意？）”

女人愤地站起，却一会便失了魂般倒在地上。大巫师拨了拨手串上的银珠，嘴里嘀咕的咒语声随着女人倒下而逐渐停止。

他转身走进深邃的山洞中，伴随着蝙蝠扑棱棱地飞向远处的山林。只留下女孩一家人绝望的哭泣。

一一

十三年后，也就是历元835年。

顾国公使李炜驶入莫瑶，为顾明宗寻取延寿之药。

马蹄铁踩在枯叶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十几个藏在树林里防守的寨民一见外人，便飞鸟似的窜入了寨子里上报情况。

李炜一行人缓入寨门，被几个全副武装的寨民拦在门口，

“吾赋皇上之命，于此寻长生之药，快快开门！”

“外人不许入内，即便是皇帝。”

「吱呀」

一个伛偻的瘦老头着一身布褂，额上布满了淡漆般的老年斑，长而花白的眉毛遮住了半边眼睛，“Cia lawv nyob hauv。（放他们进来）”

收门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将信将疑地将寨门打开。

马蹄重又踏上布满金叶的山地，寨中各家各户早已升起炊烟，古老的梧桐树笼在暗透的阳光中，依旧闪溢着金光。

老头将一行人带到了寨主屋前，还是一字不吭，只是伸出枯槁的手指指了指门环，便一个人重又隐入了这一片金林之中。

「咚咚，咚咚咚」

李炜叩了叩门环，静静等待。

「吱呀」

一个年过半百的高瘦男人上下端详了一会，随后老树般的脸上扯出了一丝谄笑，“几位，是皇上的人吧？”

“吾奉皇上之命，于此寻长生之药。”

“哎呀哎呀，你看我们这些寨民，真是待在深山里边太久了，愚昧无知，多有疏忽，多有疏忽。快快进来，您远行于此必受累不少！”

几个皇侍也正欲随李炜入门，高瘦的男人侧了侧脸，笑容依旧没有消失，“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进来。”

侍者正欲出鞘，却被李炜一个手势止在原地。

门关上了，

李炜随高瘦男人进入堂前，被领着向正屏风上精画的傩公傩母像拜了三拜。

“这是风俗。”男人解释道，

步入正堂，寨主端坐在八仙椅上，昏暗的灯光使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寨主缓缓开口，“你是国师？”

“是。此番至此乃寻……”

“求仙问道？怎不去武当？来这般小寨子，就不怕我们暗中改方？哼！”

“吾尔然听闻莫瑶养出个百年难遇的蛊王，若您能把他乖乖交出来，说不定皇上大恩，保此寨此后大富大贵。”

“哼，大富大贵？你们中原人是这般信守承诺？恐怕这老皇帝也吃不消这一蛊。”

李炜脸上一横，随即转脸一笑，“我知道您是通达之人，只要您交出蛊王，顾国亦不是干什么坏事，借您一段时间，封您一辈子疆王。”

“呵，你倒让我活一辈子再说。”

“吾只奉告您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此乃皇帝之命，您非交不可！”

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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