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阿爹,我能不能歇息一会儿,这练剑也太苦了。”一个小粉团子嘟着小粉唇撒娇。
周余生一袭宽松灰色长袍,执剑而立。“不行,你看你哥哥能吃了苦怎你就不行,离雪听话,一会儿阿爹带你去买糖葫芦。”
周离雪听了尽管内心很是抗拒,但还是败下阵来,毕竟糖葫芦这个东西对她是极具诱惑力的。
小桃端着铜盆进屋去擦桌子,屋里寂静无声,小桃心不在焉的擦着,百无聊赖。
“小桃。”
久违的声音响起,小桃手中的动作一顿,猛然回头,眼中的泪瞬间决堤,她捂着嘴,眼中既惊喜又意外,“夫人……你……你终于醒了。”
小桃向前两步,陆忘离苍白的脸僵硬的笑了笑,这么多年没有动过的脸颊和肢体,如今早已有些僵硬,动作稍有迟缓。
“小桃,你过来。”陆忘离朝着小桃摆手,小桃踉跄的小跑过去,噗通一声跪在了床边,握住陆忘离的手失声痛哭。
“我无碍了,现在的东临如何了?”陆忘离的声音不似从前那么铿锵,却依然很动听。
“东临还在,东临未亡。”小桃抽泣着说出这句话,抬头看向陆忘离,陆忘离露出了十年不见的笑容,还是从前那样,从未改变。
陆忘离起身,穿着里衣就走到了门口,她倚在门口,静静的看着院中的三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筋疲力尽的挥舞着手中的剑,一个略显英气的小男娃分外认真,一个身披灰袍,高束长发的男子背对着陆忘离站在他们身边。
花草树木都已经开始抽出新芽,阳光刚好明媚,微风不燥,轻轻吹起陆忘离的长发。
“淮川。”
周余生心头一惊,自陆忘离昏迷后他已经无数次幻听陆忘离的声音了,每次他无论做什么都会飞奔过去看陆忘离是否醒过来,但每次都已失望而终,尽管这样他还是原意去相信陆忘离醒了。
周余生转过身,看见陆忘离穿着一身里衣,散着墨发,正倚在门口微笑的看着他,周余生瞳孔微缩,本想上前却没走两步停了下来,他害怕这是一场梦,他害怕他过去后陆忘离会消失。
陆忘离见他眼神里的复杂,自己便走了过去,在周余生面前站定,眉眼带笑的看着他。
“淮川,好久不见。”
周余生的眼泪不自觉的往下落,一把将陆忘离拥入怀中,“还好,这次真的是你。”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儿女绕膝,仅此就好。
“现在的东临和故人都如何了?可否同我讲讲?”陆忘离坐在床上,捧着一碗小桃递过来的药。
周余生坐在陆忘离身边,“东临在十年前孤雁山之战后便安定了不少,孟悔棠也有所安生,但月关还是与冰部有小摩擦,不过有侯氏坐镇也掀不起风浪。”
“那……”
还未等陆忘离问完,周余生便抢先一步说:“胜寒和仙荻生了一个小公子,两人虽然未成婚,但也是碍于身份,毕竟仙荻名义上是皇上的妃子,所以现在小公子以皇子的名义由仙荻抚养,小公子比咱们的孩子晚生了两年,如今也九岁了。”
“宫中也并不太平,当朝公主洛诗雨去世七年了,景连的小公子才七岁便看出了精明,完全随了他,他还收了一个养子,养子今年九岁了,让养子作了小公子的暗卫。”
“洛诗雨死了?”陆忘离的注意力全在洛诗雨去世的消息上了,“可有找到是何原因?”
周余生叹了口气,“说是七年前的元宵节景连和洛诗雨一同去看天灯,两人跑上了一家酒楼,洛诗雨忽然想吃糖葫芦,景连便出去买,但再回来的时候酒楼早已成一片火海,他冲进去救人的时候洛诗雨早已没了生息。”
陆忘离喝了一口药问:“那皇上没有责怪景连吗?”
周余生摇了摇头,“他与洛诗雨有孩子,孩子又还在襁褓之中,皇上心软,便罚了他几年的俸禄,禁足了半年,仅此而已。”
酒楼无故走水,收养养子,皇后竟也没有严惩,她那么疼爱洛诗雨,疑点重重,陆忘离拧着眉头想着。
“阿离?”周余生略带疑问的叫着一脸狐疑的陆忘离。
“淮川备马车,我要去见见那些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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