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雨已经完全停了,陆忘离被不远处的嘈杂声吵醒,她揉了揉太阳穴转头看了眼温酒灯,温酒灯盘着腿,胳膊拄着脑袋睡觉,又看了眼远处乱哄哄的声音,不由得心里烦躁,推了几把温酒灯便起身向那嘈杂声的源头走去,温酒灯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收拾了一下周围的酒壶紧跟其后。
“阿娘!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好不好!”陆悠然抱着朱锦年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一旁的人乱作一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给我安静!”白月华从人群中挤进来,看见躺在陆悠然怀里的朱锦年,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陆悠然红着眼眶,再也没有平时的温婉,恶狠狠的瞪着白月华,吼道:“你去问问你那个好女儿,问问她都干了什么!”白月华的脸更黑了,不一会儿就听到陆悠然的声音传来,“发生什么事了?”
陆悠然见陆忘离慢慢悠悠的走过来,一时怒火攻心,冲上去就要掐她的脖子,奈何陆忘离有武功傍身,一把就将陆悠然推到了一边,陆忘离瞥了一眼人群中躺着的朱锦年,冷眼踏进了人群,后面的温酒灯看见这个场面愣住了,陆忘离头也不回的冷声道:“愣着干什么,过来。”温酒灯这才回过神赶了上去。
朱锦年的尸体已经发青变硬,显然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浑身湿透,陆忘离瞟了一眼旁边的湖,蹙紧了眉头,“这是投湖自尽了?”
陆悠然暴怒着嘶吼:“怎么可能!我娘分明就是你推下去的!”陆忘离乜眼看向她,“有证据?”
陆悠然将朱锦年的遗书扔出来,扔到了陆忘离脚边,陆忘离冷冷的看着她没有说话,温酒灯倒是弯腰拾起那张纸打开看了看。众人只见温酒灯的脸色变了又变,黑了又黑,显然里面写的东西都是诋毁陆忘离的。
“一派胡言!”温酒灯气愤的将纸甩到陆悠然脸上,恨不得杀了她,“什么迫害姊妹、苛扣月奉,更没有里面的将她逐出陆府和独占陆家!”温酒灯的拳头攥的啪啪作响,就差抡上去了。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只顾低头看自己的脚,他们当然知道这是朱锦年为了陷害陆忘离和白月华才写的,但外人不知道啊,外人就会认为是真的,然后不会注意真相,群起而攻之。
白月华也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被一声通报打断了,“大夫人,这是在指责然儿吗?”
这个声音别人不熟悉可陆忘离熟悉,孟鹤渊来了。只见孟鹤渊穿了一袭白衣,上面飞着几只仙鹤,大气端庄,头发吊起,干练利落,孟鹤渊笑着问白月华:“大夫人这是要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人吗?”
白月华当然知道陆悠然和孟鹤渊是什么关系,白月华先是恭敬的行了礼道:“大人,这是陆家的家事,您来插手不太合适吧。”白月华目不转睛的直视着他,一点没有畏惧之色。
孟鹤渊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执着,不由得嗤笑出声,“我当是多大点事儿,原来是疑案未解啊,这样吧,我不插手,既然是疑案,就让昭狱司来查吧,公平公正。”孟鹤渊说着还瞥了一眼陆忘离,陆忘离正冷眼瞧着他。
“这点小事怎敢劳烦刑部,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白月华平淡的说着。孟鹤渊此时已经走到了陆悠然的身旁,拉起了陆悠然的手,安慰了几句又说:“疑案怎能是小事,交给昭狱司查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也可以还然儿和岳母一个清白。”
温酒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指着孟鹤渊的鼻子骂道:“你踏马真是混蛋!谁不知道陆裘将军是你害死的,又有谁不知道你间接害死了仇嫂嫂,你还在这里装无辜,我呸!”温酒灯骂着,孟鹤渊倒是一脸的不在意。
待温酒灯骂完后,孟鹤渊才耸了耸肩问边上的人:“你知道刚刚他说的那些吗?”仆人吓得不敢抬头,只是摇脑袋,“你呢?”丫鬟害怕得瑟瑟发抖,“不……不知道。”
白月华无奈的闭上了双眼,温酒灯气不打一处来,撸起拳头要砸过去,陆忘离一手按住他的胳膊,冷声道:“把这个事交给昭狱司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孟鹤渊歪头想了想说道:“没有。”陆忘离的脸色越来越冷,“你觉得我会信吗?”孟鹤渊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我不能左右你。”
陆忘离确实不信,她知道孟鹤渊从来都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他做任何事都是有万全准备的,这次把事交给昭狱司,定是有原因。陆忘离想着:昭狱司归刑部管理,而刑部尚书是季焰,上次屠了天牢季焰已经对我们恨之入骨,如果对上他,要么报仇,要么归顺,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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