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了城外,风尘吹到脸上干燥不已。
后面马蹄声响起,李逸良慢慢回头,瞧见来人是昨日楼上陈世荣,笑笑别过头去。
陈世荣快走几步追上来,作揖后道:“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我见你舞姿优美,想请你到我府上一坐。”
“不必,我与师父行走江湖,您还请回。”穆瑾笙边走边说。
陈世美还想追她挽留,后面马车上低哑声音传来:“世荣,不必再追,既然姑娘不愿意,那我们也不死缠烂打,就此别过。”
陈世荣闻言收回手,坐上马车,与他们分道而行。
李逸良打趣道:“这陈世荣为人正直,我看他对你有点意思,你咋不跟他走?”
“师父别开玩笑了,走吧。”
入夜,山上偶有鸟兽鸣叫,寂静在薄雾中笼罩山峰。师徒二人已到半山腰,朦胧中看见前方闪烁的灯火,来了几分精神。
接近时听到吵闹的动静:“快点,把你们家里的粮食,钱财都交出来!”
“都在你们那里了,我们真的没有剩的了,求您放过我们!”老人跪地哀求。
“没有了?你他娘的骗谁呐?!我没什么耐心,等的不耐烦了你们就都下黄泉吧!”山匪叫嚣。
几户人家被这群山匪包围,美其名曰交流感情,也有说交保护费的。
穆瑾笙两人趴在草丛里静观其变,几户人家都被搜光了所有东西,但山匪依旧不依不饶,所有人都集中在了空地上,山匪的大当家拿着把大刀站在最前面,身披虎皮,耳带银环。
“各位,咱别玩虚的,有啥东西都别藏着掖着了,早点交出来对谁都好。”
村长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我…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都给你们了,前天官府也来收钱收米,到今天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大当家眯了眯眼,扫视了一圈,视线停在一个少女身上,他指了指那个少女,淡淡道:“没有东西,那就用人来抵吧,把那个女的带过来。”
旁边有人动手,女子惊慌中被拖到前面,她的家人拽着女子喊道:“不要!求您放过我女儿,她还没过十五,不能被你们带走啊,我求求你们放过她……”
她的家人被山匪踢开,女子抗争无效,大当家捏着她的下颚,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小脸白净小巧,殷桃小嘴惹人注目,他哈哈大笑,将女子扛起,转身就走,女孩的家人要追被山匪拦下,女孩的妈妈哭晕过去,其他村民也敢怒不敢言。山匪跟着大当家回寨,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穆瑾笙两人目睹全过程,默默跟在山匪后面两丈。李逸良小声说:“还有人在。”
穆瑾笙说:“山匪武功高吗?”
“最高的是他们头头,三品而已。我们右手边三丈有一人,可能是村民,三品不到。“
“那他不是送死吗?”穆瑾笙有些疑惑。
“呵。”李逸良并未理会。
两人与另外一人跟着山匪到了他们的寨子,那女子没少闹腾,被大当家拍了屁股好像气晕了,后面一言不发。
大当家让小弟好酒好菜吃着,自己去享受“美味”。少女被扔在床上,不断往后退…
寨子里火光照耀,好似明星闪烁。穆瑾笙两人潜入房子后面,正要翻窗进去,寨子门口传来了声音,门口树上一个少年躺在树枝上,翘起一只腿,用树叶吹起小曲,寨子盯梢的人出来驱赶,但曲子仍在吹,寨子里的人意识到不对劲,提刀出门,喊杀声与曲子混合在一起。
大当家听到动静,看着床脚颇有一番风味的女子,还是离开了房间,拿着刀到了门口,见到树上一袭白衣的少年正晃悠悠地摆着腿,压下心底怒火,询问道:“敢问阁下是哪路好汉?为何害我寨兄弟?”
“嗯?我是哪路好汉?在下姓尼名蝶,字…字格够,所以我是尼蝶,你也可以叫我尼格够。”树上的少年在夜色下看不清脸,堪堪能见轮廓,一袭白衣十分显眼。
大当家气急之下拿刀劈之。少年坐起身向后一躺,双腿挂树不至于掉下,大刀没有劈到他,直直飞向后面的树,刀锋入木。
穆瑾笙在远处听着憋笑憋的脸通红。李逸良说道:“这小伙子对我胃口。”
少年将手中树叶掷出大当家转身躲过,在他身后的人被树叶划了喉咙,当场毙命倒下。他身后的人看到自己怀里躺着的尸体和喷涌而出的鲜血愣在原地。
其他人朝白衣男子追去,李逸良让穆瑾笙跟上,他自己则去找那个女孩。
树林间两个人影穿梭其中,绿叶飘舞隔开两人距离,刀光剑影在其中,杀气弥漫。穆瑾笙不近不远的跟着,保证那几人感受不到自己气息。
白衣少年境界就比大当家低,很快落了下风,大当家的刀来势汹汹霸道流露。白衣少年持剑游走树林间,刀剑碰撞发出摩擦的声音。月光洒下一片亮白,少年的剑愈发泄力,露出破绽,大刀横劈就要将其拦腰斩断,长剑来不及回防。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柄剑横空飞来,打飞了大刀,青绿剑气环绕的剑顺势插在了土地中,穆瑾笙从树上跳下,走到剑旁边将其拔出,抖落了沾上的泥土。
山匪首领刀被打飞,后退一丈拿回飞出的刀,戒备的看着对面二人,开口问道:“我与你二人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对我大打出手?”
“看你不顺眼。”穆瑾笙说出这五个字之后,晃晃身子,持剑朝他冲去。
白衣少年也是疑惑吃惊,还是抽剑跟穆瑾笙并肩战斗。
穆瑾笙的剑并未出鞘,一手持剑柄,一手持剑鞘,山匪首领也提刀砍来,穆瑾笙手中蓄力,挥出剑,好像将月光掷出,刺与敌人身前,层层树叶遮挡中钻进的光线照在穆瑾笙身上。
剑打在刀上,向下划去发出阵阵刺耳声音。穆瑾笙转动剑柄向下一劈,大刀瞬间断裂。白衣男子紧跟其后长剑刺入敌人腹部,大当家也惊愕不已,吐出一口血水,一脚将白衣少年踢飞,拔出腹部长剑就要与穆瑾笙同归于尽,穆瑾笙提剑打出,当下刺来一剑,身形跳起,在他腹部踢上一脚,借力向后翻去,平稳落地。大当家被踹中伤口,鲜血不断涌出,疼的龇牙咧嘴,血水从嘴角流下。倒在树下。
白衣男子双手卸去大当家脚力,慢慢稳住身形,走过去从大当家手中拿回自己的剑,看着月光下的女子,擦擦剑归剑于鞘。
走到穆瑾笙身边,嘿嘿笑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芳龄几许?家住何方?可需小生送你回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穆瑾笙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没想到他竟是这样一个登徒子,与他稍稍分开些距离,回答道:“救你为举手之劳,我也意欲取这贼人性命,这恩你不必报了,我也不需要你以身相许。”
白衣男子又是嘿嘿一笑:“救命之恩定然要报,我叫范昭,东桥人士,外出游历。敢问姑娘闺名?”
“穆瑾笙。”
“我杀他是为了救山中可怜良民,他寨中还有许多无辜百姓。”
“嗯,寨子里的事有我师父解决了。”
“你师父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他只救人,山匪的生死他不会插手。”两人走在回寨子的路上,“现在那些人应该都得救了,包括那个姑娘。你回那个村子将村民安抚好,下山报官吧。他们首领已死,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官兵可以组织剿匪了。”
“没用的,这些山匪动静这么大,你以为山下的官府会毫无消息?只不过是他们与官府串通好了,官兵也不会去管这些山匪。“范昭摇摇头。
“没事,我行走江湖人脉广,跟一些大官有点交情,各取所需,他们会出手。”范昭边说边捡起一片叶子,将其折起,放在嘴边吹起哨子,不多时一只白羽雪鹰从不远处飞来。范昭从它脚边取出白纸,用大当家的血写下几字塞回脚边信笺,放出了白鹰,白鹰一路飞下山,叫声悠扬回荡山间。
一路无言,李逸良从寨子后面的茅屋里找到许多村民,带着他们从后面溜走。大部分山匪跟着大当家去围堵范昭,但是实力悬殊,他们确实跟不上,等赶到时只看到地上一具尸体。
一个个满脸气愤,手中刀捏的愈发紧,大当家死二当家理应顶上,二当家是其弟,模样相差不多,看到尸体边哭边喊。
很快他下令:“找出那个白衣男,给我带回来!”
另一边,穆瑾笙二人特地绕道回到寨子,乘着夜色翻木栏进入后房,范昭低声问道:“穆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芳龄几何啊。”
穆瑾笙一只腿跨在木栏上吓了一跳差点摔下去,稳住脚步之后,恶狠狠地说:“年方二八!”
“可曾婚配?”范昭好像没听到她的语气和抗议。
“不曾!”穆瑾笙低声回答。
“是吗,那以身相许?”
“你闭嘴,我不接受!”
“哦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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