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会如期召开,大殿上却寂静无声。
端坐在大殿中央的人闭目养神了好一会,才缓慢睁开了眼。
“说啊,这是晨会,不是品茶会,如果以后再这样,就不必开了。”
就凭他对觉醒能力的不大在乎,天天撇有关这些的公务,足以让这些恨铁不成钢的长老气的胡子上翘了,再怎么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明里还得是一片顺从恭维的样子。
嗯,这才是书上暴君该有的样子嘛。
…………
除却这个小插曲,会议还是照常开了下去,毕竟各种杂八杂七的破事还是一样得商讨。
会议结束后,涵虚“荣幸”的收获了----一摞公务。
当他抱着这堆公务跌跌撞撞回朝殿后,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全放桌子上,挥挥手让侍从都退下,然后直挺挺瘫在长椅上。
待最后一个侍从把门带上,室内又恢复了寂静。
涵虚抬手拾起桌上的部分公务,一张张扫过去,叹了口气,放回桌上做批注了。
除却在贵族心里的坏名声,他还是很称职的,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会一一细致的看的,而且他也要看,所以不论贵族还是平民都可以写公务上交,平民也不用担心中途被截,有专人直送达他手里,就算某些不长眼的贵族手痒了,截了被发现了,正好可以直下法律杀鸡儆猴给他人看看,违逆他的意志是什么下场。在等级划分严重的天族来说,这几乎可以算是有违正道,毕竟向来都是贵族压制剥削平民,涵虚就像是朵奇葩,还是那种贵族拔不掉的平民爱戴的奇花。
天色渐晚,烛火摇曳,批完了最后一份文件的苦逼族长放下笔,抻了下胳膊,起身走到窗前,支起窗,探身向外看了一圈,没人。
涵虚坐回了长椅,倚着椅子,视线却轻飘飘的飘向了窗框。
他微微张口,小声问道:“聂辰,你还在吗?”
轻微的声音就像随风飘荡而去,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微凉的风。
如果一次也就罢了,偏偏涵虚不屈不挠加大了点声音又叫了一遍对方的名字。
“………”
不知窗外何处飘来了一声叹息,接着,一抹红色的身影从窗外迅速翻了进来,连带着把支窗的木棍也打了下来。
来人单膝跪地,低声到:“族长。”
涵虚端坐在长椅上,瞥了一眼,便往边上挪了一个地方,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道:“坐。”
“……………族长啊,这……于礼不合…。”
望着依然不动的暗部队长,涵虚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说到:“什么于礼不合,族长是我还是那帮长老了?令牌也在我手上,什么法律我不能下,你听我的还是那些糟老头子们定的破法?”
知晓对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聂辰再度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坐在了涵虚旁边。
“哎~这就对了嘛。”
“这样,满意了吗?”
涵虚翘着二郎腿,看着对方红色的长围巾从座椅直托在地上,便按耐不住心痒,伸手拽了一段聂辰身后的围巾放手里把玩着。
“满意了,还有一件事------------”
聂辰满眼的无奈都要溢出来了,打断道:“是没时间又要给你开荤,还是外面的江湖事迹,亦或是打劫在下身上干粮,或者探病,偷食材?”
“……………………”
涵虚把玩围巾的手一顿,不自然的转头看向别处:“………这时候捅我黑历史到不在乎什么于礼不合了?谁没事这时候说这个?”
聂辰把惨遭对方蹂躏的围巾抽了出来,顺便把围着的围巾往下拉了拉透了口气,小声笑到:“族长都强迫在下和您同坐一处了,还在乎强调礼法法规了?”
“…………谁教你的啊聂辰…”
“哦,暗部那几百条规定中没写不可以看hua本,只写听令令牌所有者不得有违,在下这叫顺着您的话说。”
涵虚眯着眼,不怀好意点上对方未被围巾遮住的脖颈,语气阴森森的开口:“这么说………聂辰是听令于我身上佩戴的令牌,而不是我了?”
“………您分明知道的…”
涵虚瞥了一眼对方无奈的眼神,切了一声,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无聊,拉开了距离。
“那个………鹤轩现在怎么样?”
“一切正常。”
“………你说的一切正常就是一切不正常吧…”
涵虚的脸肉眼可见的拉了下来。
涵虚是有一个弟弟的,只不过,他们兄弟俩,实属差太多。
天族的人妖力能有多少,全看翅膀的大小,所以大都是远程攻击;涵虚可以说是百年难遇的天才,翅膀大的很,天赋更是强;而他的弟弟鹤轩……常年体弱多病,翅膀也是小的可怜,从小没少受同族的白眼,还是多亏涵虚仗着才没保受欺凌。
那也是小时候的亲密,在外人眼里,他们兄弟俩的决裂一直是个津津乐道的迷,讨论来讨论去大部分人都认为是涵虚长大了也和他们一样看不起那个一无是处弱的要死的弟弟了。不,说不定都不愿意认这个弟弟,只不过碍着父母在天之灵不能动手解决这个拖油瓶罢了。
不过,作为一路跟着涵虚成长的聂辰,倒是对某位口是心非面具下的人儿了解的蛮准的。当然,也是信任,相处的时候也都没啥架子和伪装,倒是和当年在村子一起玩的时候一样。
“聂辰。”
听到涵虚叫自己,聂辰愣了一下,正要应声,突然觉得手机被塞入了什么物什,低头一看——一摞公务。
“?”
“啊,这个啊,帮我折点千纸鹤吧。”对着对方疑惑的眼神,涵虚不仅毫无愧疚之心,反而问心无愧的把手上堆满公务的特大号废纸篓晃了晃,一本正经道:“之前那帮老头子留下的有关觉醒之眼的“废纸”我觉得浪费,可也不能再去为难那个侍女了,来来来,不如回收利用,这样也好。”
“………就算是不要的公务,暗部也无权…”
“别墨迹了折完谁知道这是公务,他们不让暗部查阅公务无非就是怕掌握不了你们,我当然不怕,毕竟…”
话说到这儿,突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聂辰身后的围巾再度被涵虚握在手里,恶趣味的拉了拉:“我手里还握着他们头儿的命呢,他们不听话,我就撕票。”
“……如果他们听命于一个红围巾,在下觉得你现在就可以撕了。”
“去你的。”
涵虚暗骂了一声,把围巾丢了回去。
……………
“怎么,不会叠?”涵虚看着聂辰双手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无从下手的时候,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暗部培训里可没有叠纸鹤这种训练…在战斗中又不是让你拿纸鹤当兵器对战…”聂辰气呼呼的瞥了憋笑的涵虚,嘟囔了一声。
聂辰的手生的很好看,若他们不相识,他本该依旧在房内写字绘画,涵虚知道最初相见时聂辰的手是很巧的,可现在为了自己的权力,本该执笔的手却落了一手厚茧,小心翼翼的想叠却叠不出,还是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疼。
也许……如果没有他,聂辰也会活的更好,如果再选一次,他会不会后悔?
这边和纸做斗争的聂辰察觉到了涵虚许久没有回嘴,疑惑的抬头,却直直的看见涵虚垂眼沉默良久的样子。
“…涵,族长?”
涵虚闭了闭眸子,掩去了里面细碎的情绪,道:“在”
视线再次相撞,聂辰只觉得对方有话要问,歪了歪头问到:“有什么事吗?”
“……没有”涵虚张了张嘴,最终没有问出那个问题,他是信任聂辰的,可信任的背后,却是害怕听到和自己不相符答案的恐惧。
涵虚低头从那堆纸中抽了一张出来,道:“咳,我来教你折,我们一起。”
……………
如果有人现在进门,一定难以想象,沉默寡言的暗部队长会和暴虐的族长一起…………折纸鹤。涵虚折一下,他就乖乖学着着一下,像极了没及冠的小孩子。
………………………
不知多久,朝殿的烛火熄灭了。
副cp 还是蛮香的要不把主的拆了弄个副番外?。゚(゚´ω`゚)゚。咳,有点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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