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进屋里,斜斜地射向趴在长椅的人,书桌上未看完的宗卷就这样随意的散放着,旁边摞了大大小小一堆待批阅的事务,把其余阳光堵了个透。
似乎是被许久未见的光恍了眼,趴着小歇的人微微皱眉,有些眷恋的蹭了蹭枕着的小臂,抬起了头。
“唔………啥时候了…”
这是涵虚在朝殿不分昼夜批公文的第n天
外面传来几声敲门声:“族长,早膳…”
“知道了,等会我自己去拿”涵虚含含糊糊的回应,翻了个身继续眯着。连续几天的昼夜颠倒促使着他想要赖床的冲动,大大小小的事务都需要他一个人批阅,自然是累的。更况且,他不喜欢那些厨师做的饭菜,特别健康却味道一般的“特供饭”
很小很小的时候,在父母还在的时候,娘亲曾问过他长大以后要当什么样的人,不及腰高的他一本正经的用稚嫩的话语说他想当厨师,然后就见娘亲笑的前仰后合。那是他看见爹为批公务天天顶个黑眼圈而说的话。
说来也是难以置信,族长家的大儿子天资卓越,很好的继承了他爹的衣钵,但是令他感兴趣的唯独是下厨房做菜而已。毕竟在这方面还是有天赋的,如果不是族长的儿子的话,没有从小教诲的担当与抱负的话,如果是平民的孩子的话,可能长大会成为一代名厨吧。
没有如果,也没有可能,他就是他,弱小的孩童仓促着褪下青涩的外皮,抛却以前的种种不切实际的童真幻想,变成充满算计怀疑的古板大人。
工作工作还是工作,这是职责也是对百姓的负责,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必然不能回头。
良久,好不容易补好了一会眠,涵虚才从长椅上翻下来,看了看摞成山的文件,从顶上抽出一叠粗略翻了一遍,果断选择了丢进垃圾桶。
这些长老简直是脑子有病,一而再再而三的把那个能力觉醒的有关东西写了给他看,浪费纸张。
从心里讲涵虚一点也不想去把那个觉醒者抓回来研究。第一,他没残害研究这个爱好,第二,那个叫星光的孩子根本啥都没做,把安分守己的好公民抓了怎么看都像个人贩子(好像就是)。可是长老们可不这么想,能力佼佼者本就稀少,尤其是觉醒者的能力特殊,狐族白占了多少个了,所以早早在他夺位之前就把一个混血的送狐族当卧底去了。
虽然知道抓他(星光)是迟早的事,毕竟现在还不能和那群脑子不转弯的人闹翻了,但是在此之前长老们不厌其烦天天送一摞摞公文就够他头大的了,你们不觉得头疼我觉得!况且要是觉得纸张不要钱,你拿去糊窗户纸得了省得浪费。
“咚咚,咚”
涵虚揉了揉太阳穴,道:“请进。”
厚重的木门被“咚”的一声大力推开,一入眼便是一大道白色的影子,不用想涵虚都知道这是啥----------又是一堆公务
公务被利落的堆在一边,勤勤恳恳的工具人才从后面探出头来。
不待对方说,涵虚急忙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我做,我做,你打住。但是…这么多我身体里可没装发动机。“
“这是长老们送的加急文件,他们说尽快回复。”
“………………”
对方望着这位族长面色不善的伸手翻了一下新拿来的公务,大致扫了一遍内容,然后满脸黑线的把大半摞抱下来,一齐丢进了废纸桶。
楞楞看着他行云如水一气呵成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白费劲千辛万苦搬来了。
涵虚做完这些只觉得还不够,便把放满了“垃圾”的废纸桶一股脑的塞给了暗自悲痛的工具人,对着对方狐疑的目光,还不忘温柔的补上一句:“乖,拿回来当柴烧了。”
天族历代都没有敢把公务这么随意处置的,涵虚敢这么干,无非是因为他有这个资本。
“走吧。”似是看到了对方犹豫的眼神,涵虚微微一笑,俯身补上一句:“以后再看到这类有关觉醒的公务,不必给我,谁有疑议,晨会找我,我自然会…耐,心,细,致的回应。”在一字一顿的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明明是笑着说的,可神情却恰似要把对方筋骨寸断挫骨扬灰一样。
似是觉得起到了威慑作用,便拉开了距离摆手让那位魂不附体的侍女退下了。
“对了。”
对方刚迈出门槛,听了这声,战战兢兢的回头问到:“还有什么吩咐?”
涵虚瞥了一眼对方如临大敌的模样,转头指了指(悲惨的)填满了公务的垃圾桶,满不在乎的道:
“给我换个大点的垃圾桶。”
……………
在外他是冷酷无情喜怒无常的族长,当年夺权的满城血色至今还让许多人留下了阴影,一步步把背叛者现金杀戮,踩着血脚印上来的他无疑只是告诉那些贵族一句话,听者臣服,不服者死。
既然已经声名狼藉……想到这里,涵虚勾了勾嘴角,他不介意让自己更可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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