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1.死生不复相见

“郑淳，你敢说这些年你是干干净净的吗？我母后为何被废，难道你敢对天发誓你未曾从中作恶吗？”

面对临炎的话，郑淳陷入了沉默。临炎看着郑淳沉默的样子便继续追问道：“魏太医这么多年都不曾将当年的真相说出来，可为何偏偏在我母后去找你对峙时说了出来？宋砚柔的孩子究竟是谁所害？想必你心里最清楚。”

“事到如今，太子还要反咬本宫一口吗？”

“谢茹揽下所有罪责之后，我特意去找了那个指认我孩子宋砚柔孩子的人。当我找到她时，她早已经死了，可我在她身上找到了你的玉佩。”

“本宫听不懂你说的话。”

“虽然此刻已经死无对证，但我敢断定这件事情和你有着莫大的关联。若玉佩不是你所赠，一个连皇宫都进不来的下人为何会有你的玉佩？”

“临炎，事到如今你还想着栽赃皇后？”宋砚柔看着情况不对，便急忙发声试图让临炎住嘴。

“宋砚柔，你一个嫉恶如仇的人，难道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害了你的孩子吗？”

“太子殿下想表达什么？”

“我想表达什么，你如此聪明难道不知道吗？”

“皇后是临渊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我腹中的孩子是她的孙儿。她断然不会如你这般狠心下手害我的孩子。”

“你问问她每当午夜之际，那个已经成型的孩子是否来找过她！”

“都给朕闭嘴。”

皇上斥责了临炎等人后，他们便没有继续说话。皇上不希望事态发展成他不希望看到了样子，便让众臣都退了下去。

临炎也被侍卫带回了太子府关了起来，那些下人听闻太子被废也纷纷带着自己是行囊离开了太子府。临炎看着昔日热闹的府中，此刻四下无人，他心中一阵凄凉。

此刻，郑淳也被皇上带回了中宫，皇上看着郑淳说道：“你当真以为你今日的这些把戏能够瞒过朕？”

皇上心中跟明镜一样，他知道今日的这些所谓的证据有一半都是郑淳伪造的，但皇上因为很爱这个女人，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皇上此言臣妾不明白。”

“你今日所说道这些证据有几分真假，只有你最清楚。”

“皇上相信了临炎的话？”

“淳儿，朕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这一次出来你想为自己报仇，所以朕一直很纵容你，不论你做什么事情朕都不曾阻拦和过问。朕竭尽所有想给你最好的，朕不顾朝臣阻拦册你为后，一是为了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二是为了能够让临渊借着你的势不被人欺凌。”

“可臣妾从未做过任何陷害临炎的事情。”

“你做没做过你心里清楚，虽然皇后曾经对不起你，可那都是你们这一辈的恩怨，你何苦要强加给炎儿、他从未害过你。”

“若临炎能够善待渊儿，本宫何苦要如此待他？”

“那今日炎儿说的话是真是假？”

“他说的没错，那玉佩是臣妾所赠，堕胎药也是臣妾吩咐那人所下，但就算没有臣妾这一副堕胎药，渊儿和砚柔的孩子也不可能平安出世，相反宋砚柔产子之日便是她们母子命丧黄泉之时。”

郑淳低估了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天子，此刻她无法继续说假话来哄骗他，因为皇上是最了解郑淳的人。

“什么意思？”

“早在臣妾动手之际，临炎的妻子谢茹便已经让人给宋砚柔暗中下了药，那药早就让宋砚柔气血两空，身子虚弱，也让那孩子胎死腹中。”

“你既然知道此事为何不提醒她们夫妻二人？”

“臣妾是今日才得知此事，若没有临炎的许可，谢茹一个女流之辈岂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今日临炎被废绝不无辜。”

“朕本以为你只是想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如此阴毒。宋砚柔腹中的孩子也是你的孙儿，若谢茹没有下此药，你就亲手杀了你自己的孙儿啊！”

“臣妾位居后位时日不短了，可皇上从未想过要册渊儿为太子，若臣妾不这么做，皇上会废了他吗？”

“用一个无辜的孩子换来的太子之位，若渊儿知道了，你觉得他会要吗？”

“臣妾亏欠了渊儿许多年，既然臣妾此刻回来了，那臣妾愧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成为他想要成为的人。”

“你现在已经不是朕的淳儿了，而是朕的皇后。”

“臣妾在被您打入冷宫之际便不是您的淳儿了，归来都只是郑淳，一个眼里只有权力的女人。”

“你太令朕失望了。”

皇上看着眼前的郑淳，满眼皆是失望，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所爱之人竟然如此阴毒，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臣妾不在是从前的淳儿，那皇上难道还是从前只属于臣妾的郎君吗？”

“朕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

“也许从前皇上说出这番话臣妾会感动，但此刻臣妾不会，因为皇上此刻对臣妾究竟有几分爱只有皇上自己清楚，皇上又何苦自欺欺人呢？”

“人世间有百媚干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不论你是否相信，朕心中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人。”

郑淳看着皇上的模样，虽然她早已不相信皇上对自己的情爱，但听到皇上信誓旦旦的说出这番话时，她还是没有忍住红了眼眶。

“若皇上真的心中还有臣妾，就请皇上册渊儿为太子。”

“朕和你谈情，你却和朕谈权。”

“臣妾这一生该得到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曾经害过我的人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除了渊儿，臣妾在这人世间再无所求。”

“朕可以应你所求，但渊儿为太子之日，便是你我死生不复相见之日。”

“这样都结局也好，免得我这个阴毒的罪妇脏了皇上的眼。”

“朕给你一次选择，你究竟是选朕还是选择权？”虽然郑淳做了很多错事，但皇上却还在奢望她能够说几句宽慰自己的话，哪怕是哄骗自己的，他也愿意不在计较。

“在这宫中相比皇上喜怒无常的爱，臣妾宁愿选权。”

“你当真一丝旧情也不顾？”

“臣妾恭送皇上。”

“你既然如此绝情，那朕就成全你。此后朕不会踏入中宫半步，与你死生不复相见，你就守着皇后的虚伪孤苦的过完余生吧。”

“但求皇上能够记住今日答应臣妾的事情。”

面对如此狠心决绝的郑淳，皇上便转身离开了。郑淳看着皇上离开后，才流下了悔恨的眼泪。她虽然很爱这个男人，但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天下之主，是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共白首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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