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打算在这里站多久?”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声音突兀的出现,褚朝颜并未抬头仅凭声音她也知道来者身份,只见萧景湛一身白衣朝她走来,“明湘通知沐川,说你被顾昕带走至今未归……”萧景湛走近借着月光才发现她满脸的泪痕,他的声音一下子严肃起来,“出了什么事?”
褚朝颜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清冷的声音回道,“无事,明湘不懂事,民女回去之后定会严厉管教!”说完,抬脚便要往外走,不料一抬脚一股钻心的疼四散开来,一个不稳身形向一侧倒去,幸好萧景湛出手相助长臂一挥将她揽在怀中,月光之下,白皙的脸庞上银光闪烁,泪花像雪花般凝结着。
夜风吹过湖面,泛着层层的波浪,铺在河面的月光,如同一块宝石,射出梦幻般的瑰丽光亮。萧景湛的目光微微一沉,那个软糯可爱的小丫头如今已长成了貌美的姑娘,男人盯着眼前少女的目光,都不由得紧了些。
也不知是因为他的的目光太过热切,还是意识到二人的举动太过亲密,褚朝颜的脸上漫过几丝红晕,可想到几年前他将自己拒之门外,褚朝颜的神色渐渐冷淡,伸出双手急忙将他推开,“王爷自重!”
每次她对自己表现出疏离的态度,萧景湛的内心就会有一团火控制不住的往上冒,“自重?顾阳抱你之时你怎不与他提自重,萧鹤清方才那般对你,你为何不反抗,唯独与本王提自重,别忘了你是本王的准王妃?”
“准王妃又如何?我若不想嫁谁也不能勉强我!”褚朝颜乱了的心也让她失去了理智。
萧景湛闻言,他的一颗心像是被针尖挑过一般,有种说不出的难耐。
“你当真是不想嫁给我?”
“王爷非真心想娶,朝颜非真心所嫁,既然如此,何必勉强,还请王爷请圣上收回旨意,求娶一位真心喜欢的姑娘!”褚朝颜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冷意,“王爷大计,朝颜爱莫能助,从今日起,还请王爷勿再打扰朝颜的生活!”用力将他推开,“民女告辞!”完全不顾脚上疼痛快步离去。
除了外祖父,她本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可如今看来,不知道为何,她对自己的情感不是恨意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敌意。
她不愿接受自己的任何好意,此刻,更是声色俱厉的让他远离她的生活。之前,虽已经打定主意,求的她的原谅,但现在,他还是不由得蹙紧了眉。
“小姐!”在门外等候已久的织春终于见着自家小姐激动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褚朝颜神色漠然,吩咐一声,“回府!”
“小姐您慢着些!”夜色之中,织春也未看清她的神色,紧忙搀扶着她上了马车,“小姐,您终于出来了,奴婢听说这亭阁里出了事,也见不着您的面,奴婢又进不去真是急死奴婢了!”织春说着心中的着急,却见自家小姐闭眼不语,心中更是漫上一层担忧,“小姐,是不是顾小姐欺负您了?这顾小姐怎这般不知好歹,小姐您大人大量不予计较,她倒是蹬鼻子上脸三番两次找茬……”
褚朝颜打断了她的话,轻声道,“织春,我没事,只是站的太久有些不舒服而已。”
“那咱们先去医馆吧,且不能在耽搁了!”
褚朝颜摆手,“无妨,先回府!”她的理智慢慢收回,回想方才的确有些失态,但话已说出,那便就这样吧!
正在此时,车夫的声音传进来,“小姐,后面好像有辆马车在跟着咱们!”
闻言,织春立即掀开帘布像后看去,果然一辆马车跟在后面,看到车夫身旁坐着的身影,织春有些眼熟,突然眼睛一亮,一心都在自家小姐身上都将他们给忘了,“小姐,后面那辆车好像是武王府的马车,车上那人是武王身边的侍从。”
“我有些不舒服,让陈伯快着些!”
织春不知王爷会突然来此,不过他应该是站在自家小姐这边,于是心想着有武王在,小姐应会平安无事,可此刻见自家小姐一脸冷漠,织春十分好奇在亭阁之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在褚府门前停下来,紧跟在其后的马车随即也停下。织春先下了马车,正要转过身搀扶褚朝颜下来之时,两道身形快步走来,为首的萧景湛飞身跳上马车根本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一把将她横抱怀中,“父皇的旨意岂是说改就改的,褚小姐若是不愿就自己去找父皇说清楚,本王不拦着你!”
“好,民女自会请圣上收回旨意!”褚朝颜嘴上这样说着,可心里竟因为他的再次出现有些欣喜。
萧景湛神色漠然,“随你!”
凝云阁内,褚朝颜紧紧地咬着手中的帕子,之前中箭她都未吭一声,如今也不知是因心里不舒服还是这脚踝的疼痛,乌黑的眼珠噙满了泪花。
“褚小姐,这骨头已正位,再吃上几副药,静养些时日便可痊愈!”褚朝颜坐在美人榻上,正欲起身答谢,却被李太医伸手制止,“褚小姐,不必客气,时辰不早,褚小姐早些歇着吧,李某告退!”
褚朝颜颔首,“多谢李太医,这么晚还折腾您跑一趟,望见谅!”说完朝织春摆手示意她送李太医出去!
房间外,得知褚朝颜回府的褚钦儒与苏氏起初并未在意,然后当下人禀告武王随她一起回来时,褚钦儒抓着外衣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凝云阁,看到神色漠然的萧景湛在行礼后也不敢多言,就一直乖乖站在一旁静候。
直到看到李太医从房内出来,紧忙上前问道,“李太医,爱女的伤如何?”
“褚大人,褚小姐的伤已无大碍,静养些时日便可!”与他说完,李太医来到萧景湛身前,“王爷,褚小姐的脚伤已无大碍,王爷若无其他吩咐,下官先行告退!”
“时候不早了,本王送你回去!”萧景湛望了房内一眼,胸口堵着一口气让他有些烦闷,有些事情勉强不得,尽心就好。
褚钦儒将人送到府门外,见几人上了马车正要松口气,气还没出就听得萧景湛冷酷的声音传入耳中,“这些时日不得任何人打扰朝颜姑娘休养,本王若是得知她受的半分委屈,褚大人,到时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
“是是是,下官定会……”褚钦儒的话还没走说完,马车已经渐渐驶离,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褚钦儒长叹了口气,本以为费劲心思将她许配给残疾王爷这辈子便永无出头之日,现在看来真是得不偿失,如今唯有加快褚蓁蓁成为太子妃的计划,他才能摆脱这种受困于人的局面。
马车内,萧景湛看向李太医开口问道,“李太医,她身上的伤当真无事?”
“外伤的确如下官方才所说,不过,方才下官为褚小姐诊脉,褚小姐气血亏损严重,肝郁气滞,长时间会伤及脾脏,困阻脾气,脾气呆滞运转不畅,运化和化生功能都会受到影响。脾气呆滞则不思饮食,下官看到褚小姐房内放着药丸,想来褚小姐对自己的身子状况是清楚的,下官便未多嘴。”
萧景湛眸光不觉变的深邃,这十多年自己的不闻不问定是让她寒了心,她一个姑娘家能够走到今天可想其中艰难,回想每次惹她生气的画面,萧景湛陷入一阵懊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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