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治其人之身

“好大的胆子，竟敢来黄崖寨挑衅滋事，我看你是活腻了！”黑髯壮汉指着杨沫怒气冲冲道。

杨沫大笑几声，道，“你就是黄崖寨大当家的？”

“见了我们大当家的还不下马跪拜，否则····”

“否则把我杀了？”不等他的手下说完话，杨沫便出声打断了他，笑道，“怎么？我下马跪拜，你们就能不杀我了？”

“怎么可能？你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今日你死定了！”

“我下马也是死，不下马也是死，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那人被怼的无言，看到大当家投来的凶狠眼神，立即缩着脑袋不在说话。

大当家的冷哼一声，忍着怒火，道，“怎么？昨夜杀了我诸多兄弟不过瘾，今日杀到寨子里过瘾来了？”

杨沫收回长刀朝他拱手，“大当家的，杨沫并非想如此，杨沫经商多年，从边境到京城这一路虽不说一帆风顺，但也只是碰到几个毛贼，然而近些日子却惨遭劫掠，甚至屠杀无辜之人，想来此事与贵寨有一定关系吧！”

大当家的冷笑一声，“是又如何？”

“若是，那就请大当家的给我一个交代！”

“你他娘的，看着人模狗样儿实则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大当家的说完，周围顿时散发出一阵讥笑声。

而笑声未止，一支穿云箭从西北方向射出正中大当家不远处的小弟身上，中箭之人当场毙命。

紧接着有人大喊一声，“有刺客，快抓刺客！”顿时，现场乱作一团。

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而且之前他已派人打听，官府并未出兵剿匪，如今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于是冲着弟兄们大喊一声，“你以为我王虎是被吓大的吗，弟兄们，今日谁若是抓到他，重重有赏！”

听到大当家的发令，山匪们立马亢奋起来，手举大刀朝他挥去，可惜还未靠近杨沫，几十道嗖嗖声响起，箭矢从三个方向飞出，朝着众土匪射来。

被弟兄们护住的王虎看到骑在马上淡定自若的杨沫，难怪他有胆量只带一人便杀进寨中，原来是早有准备，昨夜已折损二十几号兄弟，方才一拨箭羽又折了十几条人命，最让他来气的是自己无还手之力，稍稍反抗就会搭进去数条弟兄的命，王虎有些慌了，看向身旁的二当家，只见他也露出了惊骇的神情。

“你想要什么？”王虎虽只是山匪倒也是能屈能伸，想着先稳住他再做其他打算。

“把之前抢来的货还给我，另外我们达成协议，今后我的商队从此经过，你不仅不能打我们的主意，相反还要保护商队的安全。”

“你他娘的放屁，跟山匪将协议亏你想得出来！”

面对他的粗鲁，杨沫倒也不气，道，“今日我只是带了一小部分兄弟，虽说屠了你这寨子有点夸张，但在杀你几十号兄弟，杨某还是能做到的，我杨沫今日敢来就没打算活着离开，大当家的若是不信，大可试试。”

“你当我不敢……”

“大当家的自然敢，不过大当家的可想好了，我乃庆朝商人，若是我在大楚出了事，我朝君王自然会找楚皇要个说法，到时候官府出面，这黄崖寨恐怕就……”杨沫将最后几个字留在了口中，有些话不用点破他自是明白，见大当家的脸色难看，他突然话锋一转，“当然，杨某自是不会让大当家的难做，大当家若是同意杨某方才的提议，从今以后，商队会每年给予寨中五千两银票，当作是商队的保护费，如何？”

王虎还未拿定主意，只见二当家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后，王虎似乎豁然开朗，突然客气道，“既然如此，那杨兄今后就是我王虎的兄弟，就是黄崖寨的客，杨兄里边请！”

杨沫自然不会蠢得别人一说好话就会对方是个好人，“大当家的这是同意了杨某的提议？”

“当然，看得出来杨兄是个爽快人，我王虎最喜欢和杨兄这样的人交朋友。”说着，王虎朝着周边弟兄们吩咐道，“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杨兄是咱们寨里的客，赶紧把手里的家伙都收起来，该干嘛干嘛去！”众人随即收起武器四散开来，“杨兄，请！”

杨沫的眼神看了一眼王虎身旁的二当家，只见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杨沫这才下了马随着众人进了大堂。

褚朝颜见状正欲跳下树跟上去却被秦云锡拦住了，褚朝颜紧忙道，“他们进屋了，咱们快点跟过去，不然对方人多势众万一动手对杨大哥不利。”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秦云锡冷声道，“今日即便没有你，那杨沫也会安然无事！”

褚朝颜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有些赌气的道，“我自然知道我比不过你，可多个人也能多一些胜算不是吗？”

秦云锡见她撅着嘴巴，显然是有些生气的模样，无奈在心中叹了口气，只得解释道，“说你笨还不承认，你方才没有注意到杨沫与二当家的眼神交流吗？这二人明显相识，说不定，这二当家的早已被杨沫收买，你在仔细回想一下昨夜之事，不觉此事很蹊跷吗？”

听到秦云锡的话，褚朝颜慢慢冷静下来，回想昨夜之事，细细想来其中的确有很多不明之处，普通百姓遇到此事自然是花钱消灾，绝不愿招惹这些山匪，而杨沫不仅杀了那些悍匪还找上门来，还有那差一点被秦云锡杀掉的光头悍匪，被杨沫带走后也不知去向，如今看来，杨沫是有备而来，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现在想来，褚朝颜方才觉得不是对方做人仗义而是自己太愚蠢了，想法简单至极，秦云锡见她垂头懊恼的模样，出声道，“反应过来了？”

“你既然早已看透，为何不告诉我？”褚朝颜瞪着他道，明显是想看自己笑话。

“比你早了一点罢了！”

褚朝颜的视线又投向杨沫的方向，很快又收回视线，与秦云锡道，“咱们走吧！”

“不与你的杨大哥道个别吗？”秦云锡语调虽如从前，却总让人感觉有些阴阳怪气。

“我还是不要再自讨没趣了！”说罢，二人便顺着来的路离开了。

褚朝颜原本打算直接上路，可双腿内侧越发的疼，再加上大雪来临便改了计划回了客栈，等明日一早在启程赶路。

回到客栈见掌柜子正在收拾桌子，二人便寻了位置坐下，掌柜对二人已有了几次照面也算熟悉，开口道，“回来了，正好还有一些饭菜，二位要不要将就吃点。”

“那有劳掌柜了！”褚朝颜谢道，看了一眼周围的桌椅都是刚刚清理干净，显然，一伙人刚离开。昨夜经过悍匪一事，在他们离开之前，客栈里已聊胜无几，如今看来，这伙人应该是今日路过此处，用过午饭未停留便继续上路了。

“饭若是不够，后面还有！”掌柜子摆好饭菜提醒道。

“多谢掌柜！”褚朝颜道了声谢，又道，“掌柜，昨日之事杨大哥已经解决了，不会影响您客栈生意，您得再招个伙计和厨子了！”

“真的吗？”掌柜子满脸诧异，“姑娘所言当真？”见她点头，掌柜子不由欣喜道，“这杨兄当真是有气魄之人，方才来了一伙当兵的，我还想着留他们住下，万一黄崖寨来人也能应付一二，可惜对方着急回京，吃了饭就走了，我还想着赶紧收拾一下就关门呢！”

“当兵的，回京？”褚朝颜看向秦云锡，发现他也正好看向自己，似乎有些心照不宣，紧忙又问道，“那些人可是从北境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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