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颜闻言心下一沉,见织春还在,定了定神,吩咐道,“织春快去给钟叔准备茶水。”
“是!”织春知道小姐这是要与钟叔单独说话,紧忙离开了房间。
见织春走远,褚朝颜方才开口问道,“钟叔,出了什么事?”
“方才我在府衙做工的兄弟告诉我,说是今日大牢里死了好多人,我本想去看看,到了那里发现牢门紧闭,不过血腥味十分浓重。我想定是孙贵欺人太甚,那小兄弟与之打了起来,出手太重伤了人。”钟叔所说的一字一句都仿佛在敲打着褚朝颜,提醒她那人是个杀手,她不该参与此事,“姑娘,现在怎么办?”
褚朝颜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若是他真的杀了人,她如今不过是个平头百姓,又能为他做些什么,许久,褚朝颜抬头看向钟叔,沉声道,“钟叔,静观其变吧!”
“唉,如今只能这样了!”钟叔叹了口气,“这年头好人不长命啊,姑娘也不必自责,咱们尽力便好。”
褚朝颜点点头走回桌案不再言语,钟叔何时离开她都不曾知晓,若不是织春提醒她该休息了,她还那般呆坐在桌前,望着窗外月色浓重,褚朝颜突然走到衣柜前,找出一身黑衣。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织春见状,紧忙跟上前问道。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早些休息不用等我!”
“小姐这么晚你一个人出去,怎么能让人放心,还是带着织春一起去吧!”
“不行,万一月姑姑过来,屋里没个人,咱俩都要遭殃,你留在家里,万一我若是一直没回来,好歹还有个通风报信的人。”褚朝颜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我出去转一圈就回来。”说罢,褚朝颜换了一身黑衣便轻车熟路得翻墙而出。
府衙大门紧闭,褚朝颜绕了一圈也找不到可以进入大牢的地方,正欲无功而返,耳边听得车轮声,褚朝颜立即隐匿于阴暗处。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黑暗之中,一人架着马车,神色有些诡异,褚朝颜认得这是衙门里的捕快,这么晚不知他架着马车要去哪里,正当她不解之时,马车后放着的一把剑却吸引了她的目光,因佩戴此种款式长剑的人并不多,所以她清楚的记得这是秦云锡的剑。
郊外的乱葬岗,褚朝颜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跟着马车,当她赶到时,正看到捕快从车上拖着尸体,扔到一边后便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默念几句,重复了大概七八遍,那捕快连头上的汗也顾不得擦,直接赶着马车离开。
月黑风高,冷风阵阵,褚朝颜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见此景怎会不害怕,但还是强忍内心的胆颤朝着那堆尸体走去,她率先找到了那把长剑将之抱在怀中,随后翻找尸体,因为秦云锡身着一身锦袍,即便沾染了鲜血,布料还是异样显眼,褚朝颜很快便找了他。
褚朝颜将他的身体从尸体堆里拖出,与其他人不同的事,他的身体并未僵硬,“阿云!阿云!”他的身体虽未僵硬,但秦云锡的脸色已经发黑,褚朝颜咬了咬牙直接将人背在身上拖着往回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褚朝颜额上的汗珠不住的顺着脸颊滴落,天色也渐渐明亮起来,她不敢这般背他回去,故找了一个废弃的房屋,将人藏好之后,拔腿便往钟叔家的方向跑去。
再回来已是半个时辰,钟叔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是试探他的鼻息,在探察人已没了气息,沉声道,“小姐,人已经死了。”
“可是他的身体并没有僵硬!”褚朝颜答道。
钟叔皱着眉头,疑惑道,“我也在纳闷,可他确实是没了气息!”
“要不试试这个。”褚朝颜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锁,轻轻一拨,那百命锁竟两半开来,其中放着一粒药丸,“这是一位神医答谢外祖父救命之恩给了他三粒药丸,说是可以用来保命,我外祖父把这三粒给了舅舅,娘亲和我,几年前娘亲病倒之时,大夫也是束手无策,多亏了这药丸救了娘亲一命!”
钟叔闻言,神色严肃,“姑娘你可想清楚了?他吃了这药丸也不一定能活,而这药丸可就浪费了。”
褚朝颜的心中也是纠结,这一粒本是给母亲留着的,可如今若不试试,今后她岂能心安,说罢,捏住他的嘴角直接将药丸放入了他的口中,“听天由命吧!”
天色已经渐渐大亮,依旧不见秦云锡有任何反应,两人倍感失望,正打算将人安葬之时,秦云锡的身体竟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他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阿云,阿云!”褚朝颜喊了他几声却不见有任何回应,“钟叔,他还没死,咱们送他去医馆。”
“好!”钟叔见之欣喜,紧忙将他背起。
趁着街道上还无行人,速速赶回家中。待处理好秦云锡,褚朝颜离开钟叔家已近晌午,桐月一直在院门口守着,她一进门就看到一脸着急的桐月,“月姑姑,我回来了!”褚朝颜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掉了,讪讪笑道。
桐月既是担心又有些生气,道,“姑娘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也不与我事先说一声,织春这丫头也是,若不是我早上过去,还不与我说实话,姑娘,你说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与夫人交代?”
“月姑姑,我知道错了。”褚朝颜恳切道,“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您别生气了。”
桐月叹了一口气,食指点在她的眉心,“姑娘可要记住了,万不可在这般了。”
“月姑姑放心,我记住了。”秀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明媚。
“夫人还在等姑娘用饭,这便过去吧!”
褚朝颜随口就要答应,可一想又有些不妥,“月姑姑,我还是先回房换了衣裳再过去吧。”
“那好,我先去回了夫人。”说完二人便散了,褚朝颜快步回了屋子,一进门正好与织春撞个正着,褚朝颜还未开口,织春看着她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开了。
褚朝颜知道她这是在生自己的气,于是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痛苦道,“哎哟,我的胸口好疼啊,织春,你不知道你家小姐我差点就被那人给打死了···”
“什么?”织春闻言,果真上当,慌忙朝她跑来,“小姐快让我看看伤到哪了?是何人这么大胆?”织春说着就要解开她的衣裳,头顶之处忽然传来噗嗤一声,抬眼看去就见褚朝颜一张笑脸正看着她,她顿时反应过来,脸色立刻板了起来,“小姐就会捉弄我,织春没用,小姐所以出门也不愿带着我!”
“小丫头有自知之明!”褚朝颜玩笑一句便走进了里间,“别生气了,帮我准备件衣裳,昨日的事一时说不清,等我从娘亲那回来再跟你细说。”
织春倒也不是无理取闹的小丫鬟,见她这般说,也不再板着脸,快步去衣柜里拿来衣裳与她换上,随后又帮着整理发髻,“小姐,今日我去夫人那里,听说京城来信了。”
褚朝颜忽然一滞,“京城来的信?可知是谁?”
“听月姑姑说是京城褚家,应该是老爷的信吧!”织春答道,“你说会不会是老爷要接您和夫人回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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