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碗筷,道,“你说!”
“我之前去王员外府上,看到丫鬟为王夫人薰衣,但手法并不熟练,而且薰出来的衣物所带香气不均匀,保留时间短,我觉得这是一个商机,所以我想开一家香薰房,会根据客人的要求专门薰制衣物。”
钟叔闻言不由笑道,“你这里哪是与我商量,分明是在通知我,你要准备开店了,尽管说吧,有什么我能做的我绝不推辞。”
“多谢钟叔!”褚朝颜回之一笑,紧接着又道,“我家中都是女子,要开店做生意恐是不妥,所以想借钟叔名义开店,另外请钟叔担任掌柜管理店中一切事务,每个月这个店铺的收益我愿与钟叔五五分成。”
“你不给我分成我也愿帮你,只是,这店所接触的客人大多都是女子,我这一大汉是不是不太妥,而且我这些年虽是做生意也就是小本经营,让我弄个店铺,我这心里还真是没谱…”
“钟叔放心,您的疑虑我都想过,都不是问题,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有钟叔这么风流倜傥的男子在,随便夸几句都比我们说百句强,至于管理方面,我与钟叔相比经验更是短浅,大家共同努力,摸索中成长,所以这也是有风险的,钟叔若是不愿,朝颜绝无半点怨言!”
钟叔微皱眉头,“你们如今日子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若是尝试失败,你可知……”
“哪里有什么稳定生活,不过是不用担心在饿着肚子,可是我不能停步于此,大夫说我娘的病单单是吃这些药是无法痊愈的!”褚朝颜叹了口气,“钟叔我必须要搏一搏,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大不了从头再来罢了。”
话说到如此,钟叔爽快答道,“让我当掌柜我还能不乐意,你都能豁出去,我一个光棍老汉还能不如你!”话落,两人不由相视而笑。
两人正要继续吃饭,褚朝颜好似听到里间传来动静,回头看去,一道身影正立在门处,昨日只顾担心他的伤势并未认真看清他的模样,现在看来,除了一双冷眸,皮相干净,骨相饱满,整体轮廓线条硬朗清晰,俨然一副俊俏少年。
褚朝颜与之对视,露出一抹笑容,她脸型娇小可人,肌肤白净有光泽,眉眼生得尤其好,眉若远黛,樱唇皓齿,清水出芙蓉,天然出雕饰,清秀脱俗的脸庞、淡然自若的气质,似轻柔的春风,令人心生欢喜。
“你醒了,来来来,正好过来吃点东西!”钟叔抬手招呼道。
褚朝颜随即起身为他挪了挪凳子,同时摆好了碗筷,待他走近时,开口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我去帮你寻个大夫过来瞧瞧?”昨日她本是想带他去医馆,可他强撑着一口气就是不愿,褚朝颜只好将他送到了钟叔这里。
“已无碍,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虽是答谢,声音却冷的吓人。
褚朝颜笑道,“不用客气,昨日若不是你,昨日这镇上恐怕又要出一冤案,如今那孙贵折了半条腿,看他今后还怎么嚣张跋扈!”
钟叔亦是说道,“是啊,昨日从小姐口中得知此事,真是让人心中痛快,我这里除了小姐过来,平日里并无他人,公子就放心在我这里养伤。”
“多谢!”少年声调依旧清冷,昨日因中毒导致头脑一时发热,如今想起昨日替人强出头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握紧了手中长剑,冷声道,“那些人未必肯善罢甘休。”
“是,以孙贵的性格,怎可能忍得下这口气!”此事虽见人心中痛快,不过细细想来此事没这般轻易解决,“他肯定会想着办法抓你。”
褚朝颜见他面色暗沉,紧忙道,“我叫褚朝颜,这位是钟叔,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定定看着面前女子,半晌才冷声答道,“秦云锡!”
“你我应该年纪相仿,那我就唤你阿云吧!”褚朝颜笑着道,“孙贵如今失了半条腿,暂时没有心思找事,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孙贵那边钟叔会盯着,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
“嗯!”秦云锡应了一声。
“如今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褚朝颜起身拿起桌上的荷包,忽想起什么,又把荷包放到了桌上,推到钟叔的面前,“钟叔,这几日就拜托你照顾阿云了。”
“你这丫头怎这般见外,我自然会照顾好这位小兄弟,这些银子你还是拿回去给你娘买药吧!”说罢,钟叔拿起荷包来到她的面前抓起她的手腕将荷包塞进她的手里,“若是我有什么苛责小兄弟的地方,你尽管找我算账。”
褚朝颜急忙摇头,“钟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快去忙吧,我还等着做掌柜子呢!”钟叔摆手道。
站在一旁的秦云锡只是冷着一双眼看着面前的两人,始终不多言语,褚朝颜经过他的身边,朝他微微一笑,“等空出时间我再来看你。”说完便抬脚出了堂屋,钟叔一直将她送出了院门方才回来。
看到还站在那里的秦云锡,双眼望着门外的方向不由一笑,“别看了,人都走了。快坐下来,饭都要凉了。”
“嗯!”秦云锡收回视线,心中对两人的提防丝毫未减,他从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善意,他倒想看看这姑娘究竟想做什么,于是回身坐下吃饭。
褚朝颜离开钟叔家想去王员外家寻明月告知她开店之事,只见迎面走来三名捕快其中押解着一位老人,看清那老人的面容,褚朝颜不由一惊,正是昨日被孙贵欺凌的老伯,褚朝颜瞬间就明白了,定是那孙贵搞的事。
猜到那帮无赖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对方竟会连同官府。褚朝颜心下着急就要折返路线去通知钟叔,岂料一转身就看到抱着长剑的秦云锡朝她走来。
褚朝颜立即朝他快步走去,距离一步之遥时,拉住他的手臂就要转身离开,边走边道,“不是让你在家中养伤吗,你怎么出来了?若是我猜的没错,府衙抓老伯是为了引你现身,你千万不能自投罗网,快点跟我回钟叔家……”
秦云锡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人人都是见他畏之避之,何曾有人担心过他的安危,只让人感觉一丝异样滑过心尖,至于具体是什么感觉,秦云锡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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