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这里做什么?”房门被拉开,萧景湛神色冷清的站在房门口。
“二哥。”萧潇瞬间鼻尖一涩,推开挡在身前的两人,一把抱住他的腰,“二哥,你膝盖疼不疼?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带了御医过来,让他们进来给你瞧瞧。”
萧景湛闻言,直接扯开他的双臂,“滚!”
若是往日,萧潇一定当场翻脸,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我听母后说了,你为了我的事,昨夜在父皇寝宫前跪了一夜,这才让父皇收回成命。虽然二哥平日里没少欺负我,但真是患难见真情,二哥,从今以后,我保证乖乖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说完了吗?”萧景湛神色透着一股不耐烦,“说完就滚。”
“你···”咬牙切齿的萧潇在挣扎须臾后,露出一抹乖巧的面容,“我们的事说完了,但我还想看看褚姐姐···”
“滚!”房门毫不留情的在萧潇面前关闭。
萧潇双手叉腰,口中却喃喃自语,‘这是亲哥哥,不生气,不生气。’
房间内,褚朝颜坐在床边,纱幔遮住了她的身影,萧景湛在纱幔前停下了脚步,许久,像是鼓足了勇气般才开口道,“我已向父皇请旨准许我们下月成婚,所以除了我死,你都别想离开。”
她茫然的抬起头,目光直视纱幔后的身影,她知道此刻他也正望着她,“阿湛,这件事···”
“此事已定。”他对她的声音的充耳不闻,眼眸蓦然一暗,眸中的戾气令人心惊肉跳,“你若想跟秦云锡走,做梦!”
他没有再给她开口的机会,转身离开。
他的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他怕自己仅剩的那一点自尊,会哗啦一声,破碎的无法捡拾。
褚朝颜依旧僵坐在那里,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一股颤栗的喜悦爬上心头,那是绝处逢生个的庆幸,宛如溺水之人寻到了一颗救命稻草,前一刻,她还在因亲人的离世而痛不欲生,现在她似乎已经找到了还能活下去的理由。
“阿颜,阿颜!”窗户口露出一个小脑袋,褚朝颜闻声寻去,那人正是阿婉。她急忙走过去打开窗户,待人儿一进来,开心的将她抱在怀里,许久,方才慢慢放开她,看着她,突然鼻子一酸,“阿颜,你别害怕,还有我呢,从今以后我保护你。”
褚朝颜淡笑,眼底却蔓延着一抹哀意,“谢谢你,阿婉。”
“不用不用,你身子还未痊愈,快到床上躺着。”阿婉拉着她回到床边,“快躺下,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要喝水吗?”
她摇了摇头,笑道,“文殊医术高明,我身子已经恢复极快了。”
“他医术的确挺厉害的,不然秦云锡也不会让他来。”
“阿婉,阿云此次来大楚的目的,你清楚吗?”
“他已经跟太后挑明了自己的目的,想来他能来大楚,是答应了和亲之事。”阿婉望着她,半天才开口,凑到他的耳边说道,“阿颜,你喜欢他吗?”
褚朝颜摇摇头,神色认真而诚恳,“他对我来说与织春,月姑姑在我心中的位置相同,我心疼他,感激他,却唯独没有男女之情。”
阿婉喟叹一声,“那你说两个不相爱的人成了婚,会开心吗?”
“你喜欢阿云?”
阿婉怔愣半晌,脸颊突然泛红,心虚的别过脸,“阿颜,你胡说什么,我是可怜你们大楚的公主,嫁给秦云锡那种冷血动物,后半辈子恐怕是没好日子了。”
“身为大楚公主,从出生就注定身上肩负着不容挣脱的桎梏与责任,不仅历代公主命运如此,试问整个大楚,又有几位女子能够嫁给心悦之人,阿云虽然冷漠,但至少会护她周全。”
“不过,阿婉,是喜欢阿云的对吗?”
“嗯!嗯?”阿婉显然没料到她会冒出这一句,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掉进了她挖的坑里,生气的撇撇嘴,“我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褚朝颜感觉身子虚弱无力,于是缓缓闭上眼倚在迎枕上,“阿婉,你对阿云来说很重要。”
“怎么可能?”想到他每次与自己说话时的敷衍,阿婉半垂着眼眸,“若说重要,是因为我还能为他做点事情的原因吧!”
褚朝颜微微扬起唇角,“若是如此,他更应带你回去,那他为什么将你留在我这里呢?真的如他所说,是为了照顾我吗?”
‘我明日回庆国,你就留在大楚照顾阿颜。’
‘这没问题,但我感觉文殊留下更合适。’
‘他答应我的事已经完成了。’
‘哦!’
‘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回庆国。’
‘为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属下,我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才帮你的。’
‘保护好阿颜,不要再让她受伤。’
‘你既然这么喜欢她,就跟人家明说啊,或者直接把人娶回去啊,这样算什么?’
‘你好好活着,阿颜会帮你找个如意郎君的。’
‘我才不要!’
阿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将她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照顾她吗?为什么褚朝颜嘴角的笑意那么令人匪夷所思呢。
庆国使臣的马车上,文殊拿书医术却许久没有翻页,终是忍无可忍时,凑到秦云锡的身边,低声道,“有件事,我实在不放心。”
“说!”秦云锡声音清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文殊咬咬唇,又思忖片刻后,方才开口将那日中毒之事告知与他,然而等待许久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你不担心褚姑娘?”
“她既然不让你声张那就说明她心中已有打算,再说,不还有萧景湛护她左右,我又何须担心。”他说的坦然随意。
“你这就放下了?难得见你对一姑娘这么上心。”
秦云锡眼眸微挑,“既然看出来了,你在府上为何不帮我给他下点毒?没了他,阿颜就是我的了。”
想到那日被掐住脖子的阿婉,文殊下意识的摸摸脖子,背过身去,“我是大夫,只会救人不会害人。”
“若是每个大夫都如你这般,我娘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秦云锡偏过头,脸色冷若冰霜。
文殊扭过头看向他,有些生涩的问道,“无法回头了吗?”
早就无法回头了,不然他怎会忍心舍弃心爱的姑娘,如今,他以别无选择,或许在他拼尽全力之后还会有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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