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聘江山:城主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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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

“主子,你让人推波助澜帮着帮衬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果然不出主子所料,谢闻安生性多疑,真的怀疑到了秦笠阳的头上。”秋月屈膝行了一礼,欣喜道:“奴婢还要恭喜主子,这万全的计划又是往前行了一步。”

宋胭脂凝视着从珍阁里拿过来拓印过的文书,上面还有谢闻安的指纹,像一团肮脏的污渍,却无法从纯色的纸张上面擦去。

她收起了桌上的东西,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怒,“这还不算完,谢瑾瑜从前对我所做出来的种种,我都要一并还给他。他不是想要权势滔天,荣华富贵吗?那我就让他跌入谷底,尝一尝我当年的滋味。”

“可就这样将秦寒霜安插在中间是否有些不太妥当?她好歹也不是百宴楼的人,谈不上什么忠心二字。若是她因为谢闻安的缘故背叛了我们,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只怕……”

“她从前与我们交易,便有了决心,更何况她巴不得我不会出现,如何向谢闻安提及?”宋胭脂反问了两句,不免也觉得有些纰漏,“可她到底还是临阵的棋子,不能多用。”

秋月往上凑近了一步,“主子想要怎么做?”

宋胭脂把玩着着墨差人送来的鲁班锁,将环环相扣的木块拆了开来,“不急,还没到时候。侯府里还有一些我从前的人,他们自会像你禀报侯府里的诸事,等谢闻安与秦笠阳岌岌可危的感情真正破裂,秦寒霜自然也留不得了。”

宋胭脂一席话说的隐晦,但秋月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主子但请放心,奴婢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得妥当。”

宋胭脂淡淡地点了点头,让她去拿了个盒子将锁装了起来,伺候宋胭脂起居的年长婢女扣了扣门,隔着朱红的窗槛恭敬道:“前辈,公子来了,说是想要用您商议以后的打算。”

秋月点了点头,把桌上的东西收好,只留下一只盛放着鲁班锁的盒子,那盖子半放不放地耷拉在上面,里面的东西清晰可见,让人一眼便能望见。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着墨一改从前的冰冷态度,难得露出一点柔和,但依旧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似乎是他自己本身的性格使然。他脱了外面的袍子走进来,露出里面月白颜色的衣衫。

“甚少看你穿藕粉的颜色。”

宋胭脂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了笑,“怎么,不好看吗?”

着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认真回答道:“虽说有些不同,却依旧很衬你,从前你穿红色好看,如今那样湖蓝的颜色却更适合你。这种颜色太过温柔,没有那样的张扬,倒是与你气质不符。”

宋胭脂淡淡地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座位,着墨靠着坐过去,问道:“你这里的炭火怎么烧的这么旺,我记得从前你屋子里总是寒冷的,甚少用到炭盆。”

“从前的身体与如今又如何相提并论呢?”宋胭脂给他倒上一杯茶,“我如今武功尽失,大概也是拜谢瑾瑜所赐,如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风烛残年,苟延残喘罢了。”

“钟宛看过了吗?”着墨握了一把她的手,蹙眉道:“怎么这么冰凉?你自己也会一点浅显医术,从前那样多的苦难都打不倒你,如今这些小灾小难,倒绊的你束手束脚了?”

“心病难医而已。”宋胭脂似乎不愿意多说,着墨也并未步步紧逼,她道:“我也没有想过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这几载就像是黄粱一梦,可惜却是真实发生的事,就这样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身边,现在细细想来,恐怕也是心有余悸。”

“我给你寻到一个新的身份,绝不会被这儿的人轻易发现。”着墨让人拿上来一卷画卷,让宋胭脂相看,“你也应当知道,西楚皇室之中,沈氏一族里有一位极为神秘的公主。”

“你是说那个曾经征兵讨伐前朝的女将军?她本不是皇室血脉,是文帝亲自敕封她的名号。可是她不是自那一战以后就已经隐姓埋名被赐婚了吗?为何……你想让我顶替她?”

着墨点了点头,让她打开画卷,“你的容貌与她神似,多年过去,西楚对她也知之甚少,熟悉她的人都已经死了。那场仗打的惨烈,返京以后便再不能听闻她的下落。”

宋胭脂展开画卷,她细细摩挲着上面女子的容貌,能清晰可见她的容色,确实与她如今这一副陌生的面孔十分相似。画卷到底还是不能还原真人原来的容颜,可是仅仅看过一眼,却已经足够宋胭脂顶替她的身份了。

宋胭脂将画卷收起来,问道:“你让我顶替她的身份,一定说有所打算,你可都有些什么主意?”

“文帝先前隐瞒了她的下落,是因为想要利用她的聪慧给沈氏太子铺路。可是我的人多方打听,却听说太子不愿耽误她的后半生,将她秘密送去了一处隐秘之地,如今她的下落自然也成了谜团。”

宋胭脂点了点头,“我与他相像,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没人追究她的下落,所以你让我冒名顶替,然后借助她的身份,以全大事?”

“也可以这么理解,如果你能有这样的身份与我联姻,想必多了这层关系,胜算自然也会大一些。你往后想做什么事也可光明正大,不必再多顾忌谢闻安的身份,一直隐藏在暗处,我是知道你的,恐怕是你也不愿。”

心思被猜了个七七八八,宋胭脂也再不多虑,她对着墨放心,也没有生出半点别样的情绪。

她只是没有想过,着墨竟然能这么快找到适合她的身份,她甚至不能明白究竟是他太过厉害,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就预知了事情发展一切?可宋胭脂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荒唐。

且不说着墨如何能猜出谢闻安的心思,就说是宋胭脂,也绝不会知道自己往后会做什么样的打算,这环环相扣,细枝末节更是缺一不可,她如何肯信?

“她的名字叫做姜吟,甚至于如今的西楚京城长景,也依旧有一些她自己残余的兵力,已经足够你使用了。过后我会找人与你商量些许事宜,也避免露馅。”

宋胭脂点头应允。

“她身边有一个心腹叫做思琴,还有一个哥哥姜云,与青梅竹马的皇子暮云,你若是有见到他们的机会,一定要避免。若是实在避免不了,你就少说话,我会想办法替你掩盖住这一切东西,必要时候,失忆也是个不错的理由。不是吗?”

番外姜吟

“将军。”姜云转过身来,墨发微扬,狭长的桃花眸里此刻尽是失意。

“小将军带着姜家军铺路,只可惜对方尚有伏兵,此刻小将军已经……已经被俘,生死不明,我们安插的眼线,也尽数拔除。”

姜云紧了紧手中尚未开鞘的佩剑,眸色渐深,浅蓝的眸逐渐变成深蓝,缓道:“姜吟率兵,为何不报?延误军机,你可知军法?”

男子原本略带磁性的声音此刻听来分外可怕,比阎王殿前问话还要寒上几分,侍卫颤抖着身子,道:“按律,应即刻处斩。”

“军营也有军法,赏罚分明,来人,拖下去,斩立决!”

侍卫没有多求饶,手起刀落,姜云转过身来,操练的士兵却是仔细着操练,未有人抬头多看一眼。“延误军机,就是这个下场!姜家军,不收孬种叛军,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是!不畏艰险,热血男儿!”

荡气回肠的声音回荡,似乎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众人的回声。姜云转身向军营走去,掀开姜黄的绸布,女子浑身是血,长剑之上,尚未干涸的血液顺着剑身淌下,滴落在地,铁剑血迹斑驳,肃杀之气袭来,她的身上,凝重的血气盖住了雪花的冷香。

“阿吟,你不是……”“

不是我的血。”利剑回鞘,女子幽黑的眸仿若浸上一层寒霜,沾了鲜血的发丝一缕一缕贴在额前,混着汗水淌下,留下一片濡湿的淡红印记。

“你去干什么去了?带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哥哥,没用了,保不住了,我烧了他们的粮草,无意之间……哥哥,就算将这里守住又有什么意思?”

姜吟解下盔甲,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蔓延,淡蓝的里衣也没有幸免,全都粘上浓稠的血红。

“你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保家卫国,难道就这么放弃吗?阿吟,我知道圣上一直对我们姜家不满,但好歹也是我们戎马半生……”

“真的是戎马半生吗?我真的累了,哥哥。何况,这里战事这么紧,圣上可曾理会我们半分?”

“你究竟都听了些什么?阿吟?”

姜吟不曾答话,只说要沐浴更衣,姜云也见着她不愿,也只好退出帐外。侍女替她脱下浸染了血色的里衣,一身大大小小的伤疤纵横密布,直教人看了酸眼。

“小将军虽说是冲锋陷阵,怎么着也得替自己好好想着,究竟是女孩子,是要嫁人的……”

“拿药膏抹上就好了,冲锋陷阵,杀敌阵前,哪里有身上没伤的,大概这次以后,再也没法子上战场了。”

思琴见着那伤口结痂,却是和衣服都粘连在一起,不由得又是一阵数落,“主子,不是奴婢多嘴,您再这么下去,老将军若知晓,免不了心疼的。”

“我如今也是个没了父母的人,若说有人疼……何况战事吃紧,前有敌军,后有豺狼,君君臣臣,不知盯着我们这里多久了,我哪里敢真的就放下?”

思琴也只是哽咽,她不过是个婢女,不懂得官场尔虞我诈,抽噎着给她上好药,盘内的换下的纱布全都染红,无一幸免。

“你下去吧,我好好休息休息就是了,一会儿哥哥如果问起,你照实回答就是,免得他又担心数落好一阵子,误了敌情。”

思琴点头,托了盘去了,刚刚上药的伤口冰凉舒适,倒是没有先前一半疼痛难耐,姜吟看了会儿军机图,却见房内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二皇子好兴致,不去皇城陪着你父皇镇守也就罢了,怎么有空跑到臣女这里来喝茶来了?”姜吟放下手中的军机图,只见面前男子皱了皱眉,只道:“你这茶水,太次。”

“拜托啊,二殿下,这里是军营,可不是你那墨重阁,哪里去找你那些好茶来给您老人家品?”

沈暮云倒也不介意,道:“父皇如今是将你派了来,战事又紧,没有增援,你怎么和那帮混球打?”姜吟见他来,心情便好了许多,又听他骂沈君临“混球”,竟无意笑出声来。

“沈君临要是听见,不直接杀到城下,把你揪出来揍一顿才好呢。”

“那同本殿下有什么关系?如今皇城那边局势也未必有多好,太子殁了,储位之争愈演愈烈,就连本殿下也被牵扯进去,差点就脱不了身。”

烛光跳了一下,姜吟搓捻着衣角,神色凝重。

“老皇帝怕死,哪里又会去想着立储?但是也该快了,自己活不长,可不能拖着整个国家社稷。”

沈暮云眯着眼死死盯着案桌一角,狭长的桃花眸中尽是慵懒,像极了餮足的猫。

“二殿下可是有意储位之争了?如今大皇子殁,三皇子党羽也不少,自古以来便是嫡长子为太子,二殿下这是拿什么去争呢?”

姜吟很是明白皇城内如今的局势,看似安然,也不过是表面的平和罢了。

沈暮云的眉眼跳动了一下,姜吟似乎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熊熊燃烧的渴望,权利的欲望总是能轻易焚烧任何人的心智,包括姜吟。“

你要帮我,”沈暮云闭上眼睛,姜吟的眼前一片温热,“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姜吟。”

温热散去,营帐内再无一人,脸上还残留着他发丝拂过的痒意,姜吟眸色微深,像极了淬了毒液的剑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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