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清宁宫外哲哲听着屋里小玉儿带着哭腔的呼痛声和来来往往进出的宫人觉得似乎这天都要塌下来了，这可怎么是好，多尔衮人在前方战场浴血奋战，一转头福晋在皇城宫里早产性命堪忧，原因还是从大汗的侧福晋身上而起，传出去皇家不要做人了。

皇太极快步从殿外进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哲哲心里已经快急死了，小玉儿身孕不过八个多月，此时生产必定是鬼门关前走一遭的，这下可怎么给多尔衮交代。

皇太极扶额在一旁坐下，沉沉叹了一口气，“这……兰儿也吓坏了。”

哲哲感觉自己一肚子的火都快从头顶冲出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眼看着而今朝中第一重臣的福晋就要在宫中不行了，他还惦记着海兰珠。

“大汗，而今要紧的不是海兰珠，是屋里的小玉儿！这是多尔衮出征前最记挂的人，是他在大政殿上托付的人，如今在宫中出事，满城命妇皆知，这要怎么向多尔衮交代，怎么向两白旗将士交代，怎么向这一干皇亲国戚交代！哲哲说句越了规矩的话，海兰珠先是贸然在大政殿上一闹，又害的小玉儿早产命悬一线，她那弟弟前线抗命，这都是因为大汗您的一再宠爱纵容！”

哲哲气的扶住身旁丫鬟的手稳了稳身子，嫁给他这些年，不要说这些话了，就是声音大些也是几乎没有的，可而今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皇太极起身扶着她坐下，拍了拍她的肩默然不语。

小玉儿已经哭喊得哑了嗓子，紧紧捏住布木布泰的手咬着软木艰难道：“表姐……我好疼，我……我害怕。”

“没事儿，我在这儿，我陪着你。”布木布泰手已经被捏的快没了知觉，还是用另一只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小玉儿你听我说，千万别睡，这是你和多尔衮的孩子，他会叫你额娘，会叫多尔衮阿玛，多好呀。”

乌兰顾不得参汤烫手捧在手里，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小玉儿喝下，抽泣着开口道：“格格您别吓乌兰，您还得等着王爷回来呢。”

“多尔衮……”小玉儿喃喃念了两声，像是提起了些精神，手抓着身下的锦被咬着软枕用了用力。

云哥一进屋海兰珠立刻迎上去，“清宁宫那边怎么样了？”

云哥为难地摇了摇头，“怕是不太好，都七八个时辰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去了也不见有办法，大福晋发了好大的火，说保不住睿亲王福晋母子平安就要太医院陪葬。”

海兰珠身形一晃，扶住身边桌子摇摇头，“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害她……云哥，你快去把大汗赐给我的老参送去清宁宫，快去。”

屋里的声音渐渐小了，哲哲心里暗道不妙，刚刚站起身乌兰就从房里冲出来一下跪在哲哲面前，“大福晋……我们福晋见了大红……怕是不好了……”

“小玉儿！”哲哲惊呼一声便要往屋里去。

只是宫门口一个侍卫捧着八百里加急的折子冲到皇太极面前跪在地上高声道：“启禀大汗，辽东大捷！睿亲王率部大破明军，活捉明将，已预备班师回朝！”

哲哲回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折子，快步进了屋里，布木布泰起身来给她让出位置，哲哲坐下抓住小玉儿的手轻声道：“小玉儿，小玉儿，多尔衮打了胜仗就要回来了，听见了吗，你的多尔衮就要回来了。”

“姑姑，我……我没有力气了……”小玉儿合上的眼皮动了动，又突然睁开，“你说多尔衮要回来了？他要来接我回家了吗？”

“嗯。”哲哲红了眼眶，“他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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