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天比一天冷清了,内务府送来的东西总是不齐全,甚至连太医都不能再让我看了。
屋内,一张素琴,芊芊玉指拨动着……“时羡归鸿览春色,不觉囚笼亦更深,夜凉风飒寒露滴,倚窗独坐等天明……”
“咳咳……”剧烈的咳嗽,皖泱急忙递来手帕,捂着嘴咳了一阵,拿开帕子—又是刺目的鲜红。
“我这咳疾,怕是好不了了……”我垂下眼帘,不带一丝情绪。
拿着小银筷拨了拨香炉燃尽的灰,道:“玉㛭呢?”
“给娘娘去太医院拿药了。”皖泱话音刚落,玉㛭就从门外走进来:“可恶!那帮趋炎附势的人,见娘娘不得宠,就这般怠慢,连药也不给了!”
我早料到会这样,反正现在治与不治都是这样了。
“不打紧,玉㛭,宫中有发生了什么大事吗?”与其在这里生闷气,还不如听听这些人又在干什么。
“噢!娘娘,那慧妃悄悄诞下一个公主,这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保护的极好,这可把娴妃气惨了,当天夜里就见了红,早产生下了个皇子,说起来,这还是皇上的皇长子呢!”玉㛭滔滔不绝。
“慧妃又是谁?”我这么久不过问宫里的事,这些人到不记得了。
“就是淳素,耶偻的和亲公主,她早就入宫了,只不过极为低调,自是不引人注目。”
妜媱生了皇长子,封太子也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她害我孩子的事,我还记的。
“皇上子嗣就这么些吗?”我有些想笑。
“回娘娘,还有皇后的公主,宁贵嫔的二皇子,也就这么些了。”皖泱端着一碗茶过来了。
“哦?淑筠?”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正是,皇后特意让人来给娘娘说,可是娘娘当时昏睡着,我们最后也忘记了。”皖泱一脸愁苦。
“没事,淑筠的孩子我不介意的,但是娴妃……”我又能怎么样呢?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蜡烛摇曳,印得窗外的海棠更加娇艳。
清晨,玉㛭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笑着说:“娘娘,皇上大怒,将娴妃降为了嫔,而且虢夺了封号。”
“为什么这样突然?”我心知事情定不简单。
“哦,娴妃给宁贵嫔送了一盒奶酥,被二皇子看见了,给吃了,结果半夜发高热,去了半条命,再加上贵嫔添油加醋,所以皇上就生气了。”
“降到了嫔,这种惩罚,太轻了。”我叹口气。
“语婼!”淑筠从门外走了进来。
“淑筠?最近可还好?”淑筠拉起我的手:“怎么凉成这样?紫檀,去给语婼拿些厚披风来。”
“语婼你知道吗?娴妃成了妜嫔!”她看着我。
“又能怎么样?我孩子的命,她还没有还回来。”我不是很高兴。
“没事,语婼,这一次,我定要让她全盘皆输,帮你报仇!”淑筠蹙着眉,语气生硬。
“淑筠!你别干傻事!”我被吓了一跳。
“不怕,我才不会干傻事。”淑筠从袖子里拿出一叠银票:“拿着,你现在,要好好养着才是。”说完,就出了门。
我将银票放在箱子里,不知淑筠到底想要怎么样。
太阳穴突然疼痛起来,咬紧嘴唇,轻轻按摩着,生死由命,但是,祁浩的不闻不问,才是最致命的……
【北地】
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面对着风雪静静站着,他的帽子很低,看不见面孔。
他站在高高的山坡上,俯视着山坡下的军队——那是一支规模不大,却整整齐齐,威武雄壮的军队。
接着,他笑了笑,伸手接住飞来的鸽子,解下鸽子腿上绑着的小信。
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时机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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