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还没过多久,青衣又在门外小声呼喊。
“进。”
岁岁头也没抬,眼前的奏折反射着月光,锋利的字迹触目惊心。
丞相府公然买官卖官,欺压百姓,任人唯亲……桩桩件件,简直骇人听闻。
岁岁到现在还是难以置信,朝臣和百姓心中兢兢业业,勤恳为民,刚正不阿的丞相大人竟然是这么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毒蛇。
别说是别人了,就是现在,这些罪证都被清楚的罗列在自己面前,岁岁还是难以说服自己相信。
好一个忧国忧民的沐相!
这还不够头疼的,最让人崩溃的还是青衣接下来扔出的重磅炸弹。
“锦王已经动手了。”
青衣头埋得很低,声音也很轻,像是生怕自己被波及。
岁岁很久不说话,青衣也是大气也不敢出。
僵持也不知多久,青衣突然听到了竹简扑簌簌落地撞击的声音。
不剧烈,很轻,像是主人不小心碰掉的,但却一声又一声,从未间断。
青衣惊诧的抬头,只见岁岁修长玉指轻轻拨开一卷卷竹简,而后又是轻轻的将它们悉数扫落在地,她单手撑头,月光爬上嘴角,三分凉薄,七分讥讽。
“男人的话啊,当笑话听最好。”
岁岁声音空灵,不知道是对青衣说,还是只告诉自己。
“按计划实施吧。”
岁岁像是再也没了耐心一般,“哗”的一下把书桌上的竹简全部扫落,身子后倾,懒懒的靠在身后椅子上。
“是。”
“还有这些,都烧了吧。”
岁岁轻扫地上的竹简,云淡风轻。
青衣目光一滞“殿下,这些都是我们辛辛苦苦收集的证据,就这么……烧了?”
岁岁眼眸轻阖,薄唇微启“青衣啊,你以为我们的皇帝陛下就真的是个蠢材吗?”
那位啊,可是个为了江山,抛妻弃子的狠人,又有什么能瞒过他这种人的耳目?
就连她这些年的小动作,她都不信他毫不知情。更何况是家大业大的丞相府?怕只怕,他是有心袒护啊……
岁岁绝美的面容浮上讥诮,笑意凉薄。
即便她呈上这些罪证又如何?时机未到,丞相府,还不能动……
“殿下高瞻远瞩,是婢子愚昧了。”
岁岁疲惫的挥挥手,示意青衣下去。
青衣走后,岁岁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很久很久,久到,岁岁脸颊不小心跟书桌亲密接触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
果然是太累了。
她于公主府指点江山,公主府外早已风起云涌。
是夜。
风拂过发梢,送来暗香阵阵。岁岁知道,周身浮动的玫红是梅花怒绽焚烧生命赠她的礼物。岁岁轻嗅,裹挟着寒意的梅香争先恐后涌入鼻翼。果然啊,一切的美好都伴着寒凉。
月下的梅园真的很美,美到让她以为一切都是梦境。
她坐在窗前,双手抱膝,月牙白的里衣柔软的下垂勾画出她诱人的轮廓,青丝层层凌乱的铺散开,娇艳又白皙的面容借着月光多了一层皎洁如仙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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