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睁着眼睛迎来了清晨。
慕容家迎亲的人还未来,我眼睛扫了扫仪缃宫,大门紧闭,看样子似乎没有发生过什么,可谁知道里面血流成河,尸骸遍野,血迹经过了一个晚上已经凝固了,颜色也变得暗淡,风中传来的血腥味也比晚上淡了,但还是有股难受的味道。
远处似乎有些骚动,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原来是慕容家迎亲的到来了。没有吹吹打打,显然他们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动静,怕谁?怕我么,怕‘白衣修罗’吗?
我扯了一下嘴角嘲讽地望着那队人员。我要动手我早动手了,想迎亲是吗?你们只能迎来一宫的尸体了!
慕容楚骑着一匹黑马缓缓地过来,后面跟着一顶大红花轿,几个身穿红衣的轿手抬着它,慕容楚并没有穿新郎服,而是着一袭淡灰色的便服。
不多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仪缃宫前。慕容楚望了望紧闭的没有任何装饰和喜庆的大门,皱了皱眉。
“二公子,仪缃宫怎么还是闭着的啊,甚至大门上连一些红布都没有,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我们慕容山庄啊!”一位随行的人说,“仪淑千那人怎么搞的啊!还要我们干等不成?”
慕容楚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变了变。他偏头对那人说:“你闻到了什么气味没有?”
那人闻了闻:“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味道……”
慕容楚马上吩咐:“快赶去慕容山庄让爹他们过来!”他看看紧闭的大门,“是……血腥的味道……”
那人好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策马向慕容山庄的方向奔去。
慕容楚坐在马上没有动,他甚至没有用轻功飞到屋顶上去查看仪缃宫里面是什么样子,也许他不用看就知道了,也许是不敢去看了。
几位轿手茫然地放下了轿子,坐在地上。
我靠在树干上坐着,看着慕容楚的侧面。他还是那么好看,一点都没有变过。甚至连皱眉叹息都是那么牵动人心。但是我已经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哪怕他真的是凌楚。
我的存在,用墨抉的话讲就是颠覆这一切。
“丫头你知道吗?我和你的存在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为了颠覆这一切而生的。就像十年前的我,十年后的你,我不得不说,你比我要好,你似乎一直都是这种冰冷的个性,不曾改过,而我是经历了许多,心软了很多。我现在才知道,我们是不能心软的。”
我凝望着阳光,虽然刺眼,但是却温暖,它温暖这个世界,但世界不会温暖着人。
“笃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我转头看到慕容令策马扬鞭在最前头,后面的是上次武林大会时看到的那个站在他身后的陌生男子和另一个看上去虽然年幼些但是脸上却有着不同于他年纪的成熟。跟在那三人后面就是慕容山庄的随从与一些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了。
“爹!”慕容楚看到慕容令叫了一声。慕容令点点头:“楚儿,怎么回事?”
“爹,仪缃宫到现在还是大门紧闭,而且风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爹……”
慕容令摆摆手下了马,慕容楚和其余的人也跟着下马,慕容令看了看大门:“这是从里面锁上的,应该是仪缃宫的人锁上的。善儿!”
“爹!”那名年幼的男孩应道。“善儿,用你的剑插进门缝将门闩弄开!”
慕容善点点头,拔出了随身佩着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剑。我瞄了一下那把剑,确实是好剑,但是与玄冥比起来,就微不足道了,他将剑插进了门缝,用尽全力将门后的门闩切开了。一个随从上面一把将门推开,许多人都控制不住地呕吐了出来。
整个仪缃宫变成了杀戮地狱,半凝固的血液肆虐整个宫中。树木杂乱倒塌,地上横七竖八倒着许多睁大眼睛的尸体。门被打开了,充斥着浓郁血腥的仪缃宫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空气中充满了血气息。就连慕容令的脸色也变了。
“去……去找仪淑千……”慕容令运了一口气,向陪伴他的慕容善说道。
慕容善点点头,他运用内力将吸入的尸体与血腥味逼出来,走进了尸横遍布的仪缃宫。不多时,他拖着两具僵硬的尸体出来了。一具是仪淑千,一具是佳儿。众人哗然。
“爹,这个丫鬟是在仪宫主身旁发现的,但仪宫主身上却并无明显伤痕。”
大家纷纷凑上前去。都看见了佳儿脑袋上的血洞摇头叹息。
“奇怪了,仪宫主身上怎么没有什么明显伤痕呢?”
慕容令抬起了仪淑千的头,仔细地看了看。“善儿,你去看看苓宫主旁的墙上有没有什么针之类的东西。”
慕容善很快回来了。“爹,在墙上扎了一根这个。”慕容善将手中的沾满血迹的针递给了他。银针上凝固的暗红色血迹让所有人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气。
“是用这银针穿透了仪淑千的太阳穴啊……”慕容令叹息,给大家看她脑袋上的两个血点。
一位老者叹息伸手去合仪淑千与佳儿睁大的双眼,却怎么也合不上,她们死前睁得太用力,肌肉都僵化了。
一干人都叹息起来。
“仪宫主真是死不瞑目啊,这江湖上怎么就出了这档子骇人听闻的事啊。仪缃宫宫人一夜之间惨遭杀害……”
“爹!定是那‘白衣修罗’干的好事!”
[大家不要担心我们的女主太狠太吓人了,后期会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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