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宗主满意的笑了笑,朝丫头吩咐道,“快去叫少主过来。”
夏子燃听到这话时,眉眼上挑,唇角上扬。
不一会儿,夙欲来了。
夙宗主便引荐二人认识,“欲儿,这位是夏公子,”又对夏子燃道,“夏公子,这是我儿夙欲。”
夏子燃和夙欲互相向对方点头一笑。
夏子燃朝夙宗主道,“夙宗主,我既与夙欲兄见面了,而此刻情况危急,便不再寒暄,我与夙兄即刻出发,不知您意下如何?”
夙宗主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笑得眼睛都没了,“这自然是极好的,就有劳夏公子了。”
夏子燃微微一笑,与夙欲一同向外走去。
一直未开口的夙夫人道,“欲儿,夏公子,此行凶险,安危为上,多加小心。”
夙欲和夏子燃点点头。
曲辞看看夙宗主夫妻二人,“这该是第三次见面了,不出错的话,此后你前辈和祖宗就会绑在一起了,从此成为人人称赞的道门星光。”
夙漓道,“三三所言甚是。”
夏子燃是近来名声鹤起的新秀,他无门无派,自学成才,是一个罕见的天才,而道门此时人才不济,又恐夏子燃会误入旁门左道,便心生一计,想要将之收入道门,正逢川江妖邪作怪,便请他和夙欲联手平乱,这是一石二鸟。
夏子燃三人走到府门口,身后传来一道憨憨的声音,“哥哥,哥哥。”
三人回头,身后站着一个衣着干净,却面带傻笑的俊公子,此人正是夙景流。
夙欲上前摸摸他的头,神色温柔,语气轻快,“景流怎么来了?”
夙景流傻笑,笨笨的从怀兜里掏出一个纸人,“给哥哥给哥哥,护安全,护安全。”
夙欲笑着把惨不忍睹的纸人收入怀中,“景流乖,哥哥要出一趟远门,你在家乖乖待着,听阿爹阿娘的话,知道了吗?哥哥回来给你买糖吃,带你去玩好玩的。”
夙景流双眼亮晶晶的,傻笑着点头。
十三四岁的罗纨还不太会管理自己的表情,看到夙欲和夙景流兄弟和睦的情景,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
十七八岁的夏子燃还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前往川江路上就忍不住追问夙欲,前几日小溪边为何装作不认识自己的事。
夏子燃道,“是该叫你夙欲还是成暮呢?”
夙欲怔了一下,,硬邦邦的回,“随你。”
夏子燃一听更来气了,“既然成暮还记得我,那前几日为候装作不认识我,当真是贵人多忘事?”
罗纨也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夙欲哑然,一会儿反问,“不是你先装作不认识我的吗?现在这咄咄逼人的样子是做甚?”
夏子燃蒙了,他还没委屈呢,怎的夙欲先委屈上了?
两人互相干瞪着,最终是夏子燃先败下阵来,双手举着,“好了好了,是我的不对,成暮别气了。”
夙欲冷哼,“本就没事,是你多想了。”
三人干瞪着眼,都绷不住笑了。
曲辞见此,“白白,依我之见,此事过后,他二人应当就没分开过了。”
夙漓看道,“应当是的。”
曲辞摇摇折扇,“就看日后夏吱荷是怎么和他们扯上关系的了。”
提到夏吱荷,夙漓沉默了一会儿,“三三,你会怎么做?”
曲辞收扇,紧紧盯着夙漓,“白白,我虽是妖,却从不滥杀无辜,但我也绝非好惹的,她做了伤我的事,我是一定会奉还回去的,绝不留情。”
夙漓的脸上晕开了一抹淡笑,“三三,我知道的。”
“你知道就好,”曲辞开扇摇风,“所以我不会放过她的,远的不提,就这事,我就能让她吃一壶了。”
夙漓叹口气,颇为无奈,“三三,此事得从长计议,夏吱荷在道门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不是你我三言两语就能动得了的。”
“何需要你,我自行找她算账,”曲辞心里来气,风扇的更大了。
夙漓不气,只是冷静道,“三三,你若执意如此,夙漓绝不阻拦,甚至会与你一起,可三三你若真这般做了,名声黑白一事,你又如何回得来?说得清,道门百家的怒火,你又如何能够平息?”
“我不怕,更不在意,”曲辞的风扇的又大又急,头发都被他扇得乱蓬蓬的。
“那好吧,”夙漓不再相劝,而是握住曲辞的一只手,“三三想要的,想做的,夙漓都会支持你,会竭尽全力帮你。”
曲辞扇风的手一用力,折扇扇了自己一巴掌,他愣了一下,看向夙漓,心里很不好受,“垂生,对不起。”
是我考虑不周,没为你考虑,仅为了一己之私,险让你成了一个不忠不义,愚笨自私,不仁不孝,只会谈情说爱的无用之人,也没为你我二人的未来多加考虑,就为了一时之快,险让你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多亏了你聪明伶俐,反向敲打,才让我醒悟过来 。
夙漓抱住曲辞,“三三,谢谢你。”
谢谢你的善解人意,谢谢你对我的爱,谢谢你的爱屋及乌。
曲辞拍了拍夙漓的背。
他和夙漓在离川江还有一段路时,意外发生了,夏子燃三人竟然能看见他们。
夏子燃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你们一人一妖是何关系,此行去哪?跟在我们后面鬼鬼祟祟做什么?”
曲辞和夙漓异口同声:“爱人。”
夏子燃一脸调侃,夙欲较为平淡,罗纨睁着大眼睛四处看。
夙漓道,“我们跟在三位身后是为了证实三位是否是前往川江去除妖。”
“是又如何?”夏子燃坦白承认。
“那就太好了,”曲辞拍起手来,“我们也想去川江除妖,正好大家意向一致,不如结伴同行。”
曲辞和夙漓眼巴巴的看着夏子燃三人。
三人疑惑,妖除妖?可看看旁边高挺如松的夙漓,又了然了,人能除为非作歹,作恶多端的妖,妖自然也能除为非作歹,作恶多端的妖,是他们方才心思狭隘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夏子燃拉过罗纨和夙欲,低声问:“你们怎么看?”
“我听两个哥哥的,”罗纨老实的回。
夙欲言简意赅,“打得过,不怕算计。”
夏子燃笑的欠揍,“我也没意见,反正人多力量大,就让他们加入呗!”
夏子燃对夙漓他们道,“两位如何称呼?”
曲辞,“在下无言。”
夙漓,“在下垂生。”
夏子燃抱拳,“无言兄,垂生兄,”又分别指着夙欲和罗纨,“这是夙欲和罗纨。”又指着自己,“至于我,叫做夏子燃。”
夙欲含笑点头示好。
罗纨乖乖一笑,甜甜叫道,“垂生哥哥和无言哥哥好,我叫罗纨哦!”
曲辞的嘴像被烫着了,“好好好,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
夙漓还沉浸在和祖宗,前辈称兄道弟中,他一个晚辈,被前辈和祖宗叫做垂生兄,真是比吃了毒药,受了酷刑还难受,怕是要折寿啊!
各自介绍完后,众人出发,前往川江。
途中,曲辞悄悄问夙漓,“这是怎么回事?记忆虚境里的他们怎么会看见我们?”
夙漓四下一看,“应该是林烨出了事,导致阵产生了别的反应,不过这只是阵中的记忆虚境,是不会对从前的事造成任何影响和改变的。”
曲辞抿抿唇,“我倒要看看这阵能奈我何。”
他又想到了什么,有点兴奋,“既然是林烨出事了,说明柳未眠他们没事儿。”
此言正中夙漓的心意,“或许是的,不过我们还是得尽快破阵出去,和他们一起商量对策。”
曲辞同意夙漓的话。
夙漓他们猜对了一半,林烨的确是出事了,人没事,就是精神不太对。
那天林烨进屋后迟迟没有出来,罗纨心里担心,放心不下他,试着敲了几声门,喊了几声他的名字,却无人应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踢门而入。
他看见的是一个全然不同于从前的林烨,此时此刻,眼前的林烨竟然是一副女子的打扮。
且他仿的是林知许。
林烨半跪半坐于毛垫上,一袭浅蓝流纱裙,一头墨发披散,别的是林知许所化的银铁,半垂着头。
窗外已是夕阳西下,晚霞连片,霞光四溢,偷跑进屋镀在林烨身上,脸上,玉容在霞光下闪闪发光,透着神圣高洁的气质,一眼望去,我见犹怜,楚楚动人,娇小可人。
罗纨不敢上前,搭在门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林烨,你……为何要这样做?”
林烨缓缓抬眸,偏头一笑,“天色已晚,阿爹他为何还未归家?”
罗纨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使劲地摇着林烨,拍着他的肩膀,大声吼着:”林烨,你别装疯卖傻了,给我清醒点,你女儿她回不来了。”
罗纨双目赤红,一脸凶狠。
林烨呆呆的摇摇头,拿开他的手,双手捧着罗纨的脸,一脸天真:“阿爹。”
罗纨彻底崩溃了,大叫着,抱住林烨失声痛哭。
他又想起了夏子燃和夙欲了,为什么偏偏是他杀了夏子燃?为什么偏偏是他看见夙欲死在他眼前?
自那天以后,林烨便一直扮着女装。
罗纨不再说他,而是任由他做他想做的事,他陪他演他想要演的戏。
他叫他“阿爹,”他就应答,他为他做饭,他就吃的干干净净,他为他洗衣,他就夸奖他。
总而言之,无论林烨做什么,罗纨都不会阻止,而是笑着配合。
柳未眠在回十里当天就派人去找夙漓了,却被告知夙漓去除妖了,也就暂时打消了找他的念头。
那天容祈之。再次醒来后不再哭闹,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吃不喝
柳未眠没有闲着,亲手为容祈之制作了一个轮椅。
等到数日后,容祈之才肯开口说话,“阿青,我想晒晒太阳。”
柳未眠又惊又喜,“晒太阳好啊,正好我给你做了轮椅,你坐上来试试。”
容祈之轻轻“嗯”了一声。
柳未眠把容祈之抱到轮椅上,推着他到院子里面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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