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辞的手指在下巴上轻轻划过,“既然如此,我猜阵心是夏子燃和夙欲的佩剑,我们得知道他二人的佩剑在阵中的最后去向是哪里,然后破阵出去。”
夙漓点点头,“和我想的一样。”
曲辞和夙漓回到街道,路过一家包子铺。
曲辞又折回来,指着包子铺理直气壮的说,“说不定有线索。”
夙漓看破不说破,“等先进了包子铺再找找看,其余的一见分晓。”
“得嘞,”曲辞眉开眼笑,找了一个位置坐好。
夙漓手上拿了两屉包子,两碟小菜,两个烧饼,两碗肉汤。
曲辞已经迫不及待了,不停的砸嘴,双手搓着,两眼放光。
等夙漓将菜一上齐,曲辞就兴奋的拿起筷子开吃。
先说那包子,太绝了,皮薄馅多,一口下去全是肉,精肉混着猪油,夹着香喷喷的葱花,又香又带口,回味无穷。
小菜清脆脆的,苏爽可口。烧饼热乎乎的,油度适中,不会太油腻,皮脆肉香。肉汤洒了葱花,油亮亮中带着绿油油,香气扑鼻。
曲辞吃的不亦乐乎,一口汤,一口烧饼,一个包子,一口菜,真真是快活似神仙。
夙漓吃的文雅,细嚼慢咽的享受美食。
等到他们吃饱喝足后,曲辞就开始四处看,忽然看见偏暗处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小孩子模样的玩偶。
他戳戳夙漓,“包子店的玩偶一定不同寻常,必有古怪。”
夙漓也看过去,“去看看。”
曲辞和夙漓走过去,互相一看。
曲辞拿起玩偶,果然四周的场景变幻了。
他和夙漓置身于山间空地,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大雨砸得不知东南西北。
雨下得又猛又急,大雨倾盆砸在身上,如同被火烤针戳。
风雨中曲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夙漓,他们出现了吗?”
曲辞的话在大雨中听不真切,夙漓把曲辞的头埋在自己胸口,“没有,不过有一异常处。”
曲辞自然的往夙漓怀抱里面缩了又缩,紧紧搂着夙漓的细腰问:“是什么?”
夙漓抱着曲辞迎风抗雨往前艰难迈步,没走一会儿,他停下了。
曲辞也不知道埋头走到哪了,就听见夙漓道:“三三,到了。”
曲辞这才伸出脑袋。
他们来到一处有一片山石横飞出来的遮雨地,空地不大,仅能容纳几人。
曲辞边用狐火为他和夙漓把衣服烘干边嘟囔:“真是雨连连雨不断。”
正当这时夙漓一拍曲辞肩膀,激动着带着震惊,“三三,你看。”
曲辞看过去 ,目瞪口呆,下巴离家出走,久久缓不过神来。
只见大雨倾盆下,天地间汇集起一团金黄的气体。
四周的灵气怨气皆被金黄气体吸收,金黄气体越积越大,中心闪着红光,突然一道天雷劈了下来,正中金黄气体,红光被劈成两半。
雨退下了,烈阳出来了,金黄气体爆开,漫天的金黄荧光散落于天地,变成了金黄色的小花,红光又合拢在空中,左右飞舞,然后轻飘飘的飘落在了地上。
红光散去后,赫然是一个约四岁左右,身着锦绣服饰,生得粉雕玉琢玉雪可爱的孩童,他的俏模样惹人心生喜欢。
曲辞张了几次嘴,才说出了话,“这孩子长的怎么那么像罗纨呢?”
夙漓幽幽的看了几眼,按着曲辞的肩膀,悠悠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呢!”
曲辞惊叫:“搞了半天罗纨不是人,是灵怨气幻化成的。”
夙漓叹了两口气,头疼的按着眉心,罗纨是灵怨气所幻化也是出乎她的意料,打的他措手不及。
所谓灵怨气是天地的灵气和怨气相交幻化的,千万年都难有。
灵怨气幻化成人的模样不会被察觉,本身不死不灭,在善恶之间无奈地走动,并且每个灵怨气身上都会带有一个隐疾,是不受自身控制的。
夙漓看了看四岁的罗纨,“不出所料,罗纨马上就要被夏前辈捡到,然后养在身边了。”
“哟,”曲辞挑眉,“说到就到。”
八九岁的夏子燃嘴里叼了根狗尾草悠哉悠哉的走过来。
他小小年纪就已经长得招花惹草了,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他的唇角溢笑,只那一眼看过去,便让人深陷其中。
夏子燃走着走着,看到前面地上坐着一个乖小孩,他跑到罗纨面前,围着他转两圈,扯着喉咙大喊:“谁家的贵公子哟,不要我就带走了!”
这自然是没有人会回应的。
夏子燃高兴坏了,蹲下身来,两手玩着罗纨的小肉脸,笑得嘴都要裂开了,“贵公子,看来你是没人要了,与其饿死在这荒野中被野兽吃了,不如跟了我,还有一条命在,你说成不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夏子燃看罗纨是越看越喜欢,他自己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就想有个亲人,正好天公作美,从天而降一个乖小孩,甚的他的心意。
罗纨双手一伸,搂住夏子燃的脖子,用带着奶香的嘴巴在夏子燃脸上吧唧一口,用清澈的眼睛看着夏子燃,甜甜一笑,“哥哥,我叫罗纨。”
夏子燃的心都要被甜化了,一把抱住了罗纨,“哥哥的乖小孩,真可爱。”
小小的夏子燃背着小小的罗纨,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走在了开满金黄色小花的绿草地上。
从此以后,他们两个谁也不再是孤家寡人。
四周又变回包子铺的场景。
曲辞默默放下玩偶,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认识的,可罗纨又怎么会杀了夏公子呢?”
夙漓的指尖落在玩偶身上,“听说每一个灵怨气都有一个隐疾,是不受自己所控制的,我想或许与此有关。”
“被迫做了不想做的事,倒也是可悲可怜至极,”曲辞不由感慨两句。
他们出了包子铺,在街上像无头苍蝇一样瞎逛,然后走到了一家打铁铺。
打铁铺的火烤得正旺,熊熊烈火在叫嚣着,张牙舞爪的。
曲辞看了一会儿大火,又见夙漓也在看火,便问,“白白,你怎么想的?”
“有火一般就会有事发生,”夙漓边说边走近打铁铺,拿起桌子上的一小块废铁,面无表情的扔进火中。
火在滋滋作响,它的声音传入了曲辞和夙漓的耳朵里。
热气上传,怒火嘟嘟的闹不停。
随着“砰”的一声,夙漓和曲辞被烈火包住,一闭眼一睁眼,四周已经是暗夜涌动,冷风徐徐。
夙漓和曲辞迅速查看四周的情况。
他们在一个村庄的议事地,周围围了众多的村民,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对着祭祀台上被绑着的人指指点点,全都面露厌恶。
曲辞和夙漓顺着村民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被绑的赫然是九、十岁左右的罗纨。
他被打得遍体鳞伤,嘴巴被碎布封住,光脚踩在钉板上,血已经流了一地。
他的额头上贴了一道符纸,头上悬着一把桃木剑,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在祭祀台上装神弄鬼,一会儿喷火,一会儿念法,左摇右摆,挥来舞去的。
下面的村民哇哇叫好,“感谢道爷替天行道,道爷赶紧除了这个妖孽。”
曲辞惊鄂看夙漓,满眼不可置信,”这个假道士他是想弄死罗纨!?”
夙漓不得不承认,这个假道士的确想搞死罗纨。
曲辞被逗笑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谁给他的胆子?!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假道士要怎么作死自己。”
假道士二话不说淋了罗纨一身狗血,狗血呛的罗纨大声咳嗽。
听到罗纨的咳嗽声,村民们更是叫好,说什么“妖怪要现形了!”
假道士心里高兴的飘飘欲仙,认为是上天相助,要让他混过关。
他便假模假样的用藤条抽打罗纨,振振有词道,“妖怪,贫道今天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个孽畜。”
村民们更是鼓手叫好,兴奋不已。
罗纨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
假道士取下罗纨头上的桃木剑,喝了一碗符纸水,喷在剑上,装模作样的上下扭动,提着桃木剑就要一剑捅向罗纨。
但他失败了,剑碎了,他人飞了。
只见屋顶上出现一个小少年,他白衣似仙,冷傲似梅,此人,正是夙欲。
假道士被摔的身体都要裂开了,揉着屁股慢吞吞的站起来破口大骂,“哪个小贱人,竟敢偷袭本道爷,不要命了吗?”
村民被夙欲散发的冷气震慑住,个个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夙欲没说话,只是他轻轻动一动剑,假道士就浑身凉飕飕的,他往下一看,原来是他没了衣服。
他吓得抱成一团,骂骂咧咧,“无耻小儿,下来一战,休的装神弄鬼。”
夙欲的浮光在移动,假道士没了头发。
假道士吓得大叫大跳,“救命呀,救命呀,哟,杀人啦,老天爷救命啊,杀人啦!”
他夹紧屁股,不管其他跑的飞快,似乎后面有饿狼在追他。
村民们呆若木鸡,全都跪下来,哐哐哐的磕头大喊,“神仙饶命啊,神仙饶命呀!”
夙欲飞到罗纨旁边,浮光一挥,捆着罗纨的绳索断了。
他上前一步扶住他,不管他一身的伤和血,背起罗纨,留下一句,“人,我带走了。”就御剑离开。
曲辞和夙漓互相看了一眼。
夙漓道,“跟上。”
曲辞回,“好。”
他们两个紧随其后。
夙欲背着罗纨去了一处破寺庙,打扫干净后收拾出来了一个休息的地方。
他取出戒指中的药材,衣物等。
夙欲先为罗纨擦洗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再为他熬药敷药,喂他吃了一颗补气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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