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从机关处落进,渐渐形成一道小水沟,曲辞恼,干脆利落用银丝堵了出水口,鱼妖面色一紧,像憋了一个滔天大屁。
曲辞刚松口气,又把心提到嗓子眼,只见脚下冒出密密麻麻的白骨,曲辞看了直恶心,他将净生镀火,喝一口酒,与冲向他的白骨厮打。
剑沿划过,穿透白骨,发出刺耳的声音,来一个曲辞杀一个,一脚踢开踩在脚下,一剑劈开断成两断。
曲辞凝神深知再这样下去处境不利,车轮战会耗光他的体力,曲辞穿梭在白骨缝间,飞走于墙壁上,忽然眼冒精光,停下脚步,了然一笑。
原来如此,白骨行走井然有序,死一个一会儿又活过来,原是生死阵,若不找到阵心骨王,死而复生的白骨是杀不尽的。
曲辞直叹命好,想年轻时,曲辞也是一方霸王,这种小把戏自是不在话下,奈何天运不好,一个嘚瑟受伤睡了两百多年,醒来后还莫名多了一个清风道骨的人缠着不放。
唉,真是作孽!想到这,曲辞脑仁一疼,脑海中又出现那个白衣飘飘,浑身是血的男人,一双疲惫的眼,那眼甚是精致好看。
他忽的一笑,似那春晓之花,曲辞拍打脑瓜子,甩头想把那些画面赶出去,脑中传来一阵阵清楚的痛感,曲辞咬破下唇,口中略带腥甜。
曲辞摇摇晃晃,过了好一阵才平复心绪,曲辞倦怠的靠在墙上,似有一片花叶落入心湖水面,无惊风狂澜。
曲辞查清情况,摸清底细,细眼打量白骨人,穿梭在行走的白骨中,既为骨王,必得护之,白骨肯定围绕骨王为中心展开布阵。
曲辞凝神静心,目不转睛盯着,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曲辞面上不由舒展开一缕缕笑意,曲辞开扇引血到扇心,折扇断裂成一把把利刃,曲辞挥袖将折扇甩出,直击沿边缘上的白骨王。
扇折捶打,狐火烧灼,银丝刺入,骨王原本坚不可摧的身体由最先一道小缝到瓦崩离解,化为一堆骨灰。
曲辞像早已知道结果,佩服自己无奈一笑,原想要耍小聪明糊弄曲辞,不成想曲辞是个老滑头,不按常规而行,不找阵心反找阵边。
始料不及,呜呼!
地面堆积厚厚一层骨灰,转眼之间化为银白色的水,曲辞皱眉:银硫水!可腐物,触之肉烂,暗器从四周水中四面八方朝曲辞射来,曲辞:不愧是下了血本,够狠!
曲辞凌于空中,翻转,跳跃过暗器,银丝打在墙上,既为了借力也为了探求突破点。
曲辞打碎一个接一个暗器口,暗器口破碎成片像无根败叶飘落进银硫水,冒着黄咕噜,消失的无影无踪。
曲辞咽唾沫,一个后空翻,紧接用银丝打碎暗器口,随着银丝划过一面墙缝,坚硬的银丝变得松软,曲辞大喜,持净生一剑刺破墙壁,曲辞得以重见天日。
鱼肚上留下血红的血骷髅,鱼妖吃痛大叫,夙漓见曲辞平安出来,面颊舒展,曲辞与鱼妖面对面,鱼妖张开血盆大口朝曲辞袭来。
曲辞一跃到鱼妖背上,方才曲辞逃脱生死阵,伤了鱼妖五脏六腑,现其已受大创,正是一举拿下的好时机,曲辞一不做二不休,稳,准,狠一剑捅进去,血花迸溅,趁鱼妖还没做出反应之前蹬背离开。
清楚明白的痛直击鱼妖周身,鱼妖如得了失心疯到处乱撞乱动,大吼:“我要杀了你,你这该死的狐狸,啊,呀!”不顾自己血流股股。
曲辞冷笑,反手握剑柄,剑朝身后迎上去,剑划过鱼脸,留下斑斑血迹,滴落在河,曲辞斜眼看他:“话真多。”
明媚的光照下,曲辞变回平常衣着,反握净生,挑眉望夙漓一笑,曲辞把鱼妖残体拖上岸,让夙漓收了妖丹,鱼妖变为一条小扇面鱼,在岸上摆动尾巴,挣扎着,鱼嘴一张一张。
曲辞传令水兮示意大功告成,曲辞摸着下巴,蹲下来眼对眼,冥思苦想一会儿,认真无比道:“放心,爷会善待你的。”
鱼妖欢呼雀跃,曲辞又接着道:“清蒸还是火烧呢?”鱼妖晕死,不省人事。
水兮回来时刚好看见这吓人的一幕,一记目光送给夙漓,深表同情。夙家垂生正宽容对着曲辞笑,颇有父慈子孝的画风。水兮只道是道门败落,天理不容,世风日下竟做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唉,可耻又可恶……
至于那水妖早被水兮的美貌迷的七荤八素,傻乎乎中了套,被水兮废了人道,毁了他半身妖力,更至于那鱼妖是如何活法,那就取决于曲辞的肚子想怎么办了嘞。
曲辞带着受伤的夙漓回了善水,水兮爱凑热闹也揣着肉泥跟上去。
待曲辞离开后,岸上出现一个人,身后跟着伤痕累累的水妖,水妖颔首低眉,恭敬,乖顺的紧,男人通身黑,头戴黑色大斗笠,负着手,咬紧嘴唇,阴沉着脸,愤恨道:“曲辞,夙漓,我绝不会放过你们,我要你们血债血偿,不得好死。”男人甩袖带着负伤的水妖离开宁河。
另一边,为弟求药的怀幽昙来到药师族,她深呼吸,虽知怕是无功而返,希望渺茫,白跑一趟,空伤心一场,可她不愿放弃,也不曾放弃:却圆,姐姐会治好你的,哪怕以命抵命,也在所不辞。
怀幽昙眉间的忧戚更重几分,舟车劳顿,面色枯黄,唇白无色泽。
小药童远远看见有人立在不远处,歪着脑袋侧着身在看,依着模糊的倩影判个大概,小跑向怀幽昙,等到看清来人,弓腰侧身伸手请道:“怀宗主里面请,师主已在内等您。”
怀幽昙微微点头,跟着小药童进去,穿过毒气林,七拐八拐顺利来到大厅。见一个相貌英俊非凡,气质出众,玉树临风的男人坐着喝茶,看见怀幽昙点头一笑,示意她坐下。
男人对小药童随口问道:“还没找到木子宁?”小药童道:“回师主,暂时还没少主消息。”
男人了然,摆手示意他退下,男人原是药师族师主木萧。木萧道:“前段时间的药吃了可管用?”提到这,怀幽昙面上一苦,几次欲开口无言,最终叹息道:“还是老样子。”
木萧宽慰道:“你也莫急,前几日我研制一方新药,虽不能根除,却也能延年益寿。”怀幽昙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眼眶一热,鼻子酸酸,几度哽咽,将热切的目光看向木萧,又怯怯低头,把将要脱口而出的话憋回去。
她极力掩饰紧张道:“那有劳了,”怀幽昙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小饮一口茶,茶香袅袅,雾气弥漫,怀幽昙把头深深埋进雾气,一点清泪滴落在茶水中,混着满心悲腔酸苦咽下,想道:还是算了……
怀幽昙之前听过过一个民间土方,说至亲之人,血缘相通,可用其中一个人为血引助其解毒。怀却圆中的虽不是毒,怀幽昙此番也想试试,只要有一线希望,沦为天下笑柄又如何。
只是怀幽昙来到药师族,看到木萧,听他一席话,原本想问他那方子的事硬生生憋回去,打算日后再提,若再试几次依然无效,那她便试试。
怀幽昙知晓这方子肯定有反噬,可她不愿他再受病魔折磨,怀幽昙轻笑。
怀幽昙问道:“子宁又出去了?”木萧冷哼,“那个顽猴,哪里待的住,成天想七想八,胡思乱想一大通。”
木萧提到木子宁,眼厉起来,“我看他是活够了,没点规矩。”
怀幽昙无奈笑笑,劝道:“你也是,子宁不过十几岁孩子,你天天逼他习读医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亲苛刻孩子。”
木萧拉下脸,神色怪异:“这我可受不起,本主正值风华正茂,哪来的孩子,更何况是个泼猴,提起来也是丢人现眼。”
怀幽昙笑言:“口是心非。”
木萧让小药童去取药来,与怀幽昙闲聊几句,小药童取了药来,木萧交给怀幽昙道:“你别担心,也别误听谣言,误入歧途。”
木萧有意所指,怀幽昙接药的手在颤,双目含泪,颤颤巍巍接过药,沙哑着嗓子道:“你且放宽心,却圆还在我又怎敢轻贱自己。”
她顿顿又道:“此前有那些想法,是我的不是。”木萧点头,怀幽昙取了药便赶回寻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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