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太浓,先找个地方歇息,”容祈之道。
柳未眠一直阴沉着脸,唇角下扬,活像那怨婆。
临渊想笑不敢笑,小声附和道:“前面有个破草屋,不如到那里去。”
容祈之简单收拾一下,清理出块较为干净的地方,悄悄看眼柳未眠,柳未眠高傲的屹立着,背着手。
容祈之笑言:“阿青,这里坐。”
柳未眠虽仍未说话,身体倒很老实的坐下,舔舔唇。
容祈之微微一笑。
临渊到外面拾些干果,突然紧皱眉头,忧心的看着一棵大树后面的影子。
临渊屏息凝神,生怕惊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临渊正打算猫腰离开,树后的影子忽然动起来,似有低沉的呜咽声,临渊咽咽口水,心中起了好奇心,像小猫挠一样,痒痒的,临渊决定去一探真究。
临渊轻轻的猫腰靠近,眼前的地仿佛棉花般松软,临渊心扑通扑通跳着,后背溢出一排排冷汗,紧闭着嘴唇。
临渊走进一看,地上抱成一团的,身子在瑟瑟发抖,穿的破破烂烂的一个少年,临渊轻轻拍他的肩膀,少年颤着身子缓缓回头。
临渊顿时瞪大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吞鸡蛋 ,临渊不停眨眼,手指着他:“小哑巴乞丐,你怎么在这?”少年冷着脸,不说话,气氛异常尴尬降到冰点。
临渊好心从怀里掏出一个野果在衣服上擦干净递给他,挑眉:“吃吗?”少年显然饿了,接过野果狼吞虎咽吃下,架势颇有囫囵吞枣的感觉。
临渊在旁边道:“小哑巴你有没有名字?”他的话很轻,小乞丐并没有听见。
临渊自顾自咬嘴苦想,低着脑袋,再抬头时,眼前还有小乞丐半分影子,独自一人凌乱在风中,再一想,急急忙忙揣着野果狂奔回小草房。
临渊气喘吁吁回到茅屋,挥汗如雨,面色涨红,容祈之好心接过野果。
柳未眠一言不发,身体实城挪向容祈之,手不安分伸向容祈之,快速拿过野果,望着水灵灵的野果咽口水,狠狠地咬一大口。
柳未眠啃着果子,忧心看着窗外,心间浮现一层层愁丝盖住本心。
柳未眠手摸摸脸,又猛的摇头,嘴里念叨着,面色微红,神色诧异,又忽得眼神坚定。
临渊在一旁小心戳戳容祈之,压低声音道,“宗主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容祈之朝着柳未眠失笑,对他一系列动作无奈,“大概是思考人生吧!”话轻飘飘四处飘荡在临渊耳畔。
?临渊翻一个大大白眼,又接着问,“那么公子和宗主在天水台发生了何事?”
容祈之不改笑容,更深几分,笑意溢出眼眶。
笑得令临渊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绽开一片片,良久,他吐出几个字,“不过面子而已。”
临渊心中疑惑更甚,心想:还不如不问嘞。
柳未眠毅然点点头,目光炯炯,看来是时候展现我柳家男儿风范了。
虽说爹娘死的早,可家规还在,柳未眠笑的诡异。
容祈之走近他,拍拍他肩膀,“雾气已散,该赶路了。”
等到三人离开,那小乞丐来到茅屋内,手指摩挲在干净的地方,透过窗外看离去的方向,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微眯着眼,手指有节奏在桌上敲打:夙漓,你的救命稻草来了哦,可要撑住。
奉曲辞命的水兮正为曲辞四处寻找美女,肉泥坐在水兮肩上,两只肥嘟嘟小手抓住一个大鸡腿,凶残啃一大口,两只小肥丫一动一动,惬意享受清晨时光。
嘴角油亮亮发光,水兮摸着下巴,眉头紧皱。
莫说曲辞要的美女当真不好找,既要丰腴而不臃肿,肤白而不病态,圆润且滑嫩,切得能生孝顺,会得一手服侍之道,伺候的人快活似神仙,手艺高超,纯情又风骚。
水兮灵光一闪,双手一拍,“嗬”不就是醉梦楼的姑娘吗!好说,好说。
大街上,一个着水蓝纱衣的貌美姑娘,肩上坐着一小怪,好不惹人注目,偏得姑娘容貌非凡,更是频频惹人回头一见芬容。
突如其来的震动差点让肉泥滚了下来,七摇八摇勉强稳住身子,惊魂未定的抱住大鸡腿,满心欢喜咬一口安慰它,莫伤心……
吃的腮帮子鼓鼓的,随手扔掉鸡骨头。
水兮走到一个幽深小巷,让肉泥守在外面,再出来时,哪还见貌美孤傲的姑娘,已是玉树临风,翩翩公子是也。
手拿扇子冷脸单手开扇摇,朝肉泥挑眼。
看的肉泥一愣一愣,肉泥麻子身子,被水兮一脚勾在鞋上甩在空中,往前一步,肉泥稳当落在肩上。
肉泥半撑身子,揉着生疼的屁股,幽怨看向水兮,不满噘嘴,以示抗议,嘴里“呼唤”的叫着,一呼一吸都是“疼”
水兮托着肉泥来到醉梦楼外,抬头仰望赞赏点头,自以为风流倜傥走进去。
楼内各色莺莺燕燕,鸨妈鸨妈一眼瞧中水兮,扭着丰满腰肢走向水兮,挥帕娇笑连连,“公子是第一次来把!”
浓烈的胭脂水粉令水兮皱鼻锁没,扇子盖住鼻子,不失风度点头。
鸨妈一直死盯着水兮,目光炽热,似要把水兮看穿。又接着道,“公子喜欢什么货色?”
水兮回道,“你们这最好的,且得是清白之身。”回答水兮的是一声冷笑,鸨妈冷着脸,歪着嘴,嘲讽道:“姑娘是来砸场子的吧!”满脸不屑,语气不善,丝毫不给水兮好脸色。
水兮尴尬地收扇摸摸鼻子,缩缩脖子,舔舔干燥的唇角,赔笑道,“此言差矣,我确实为女子,但要姑娘是真的,是替我家爷求的。”水兮面不改色,一本正经,说的头头是道。
鸨妈脸颊松动,语气和善几分,但仍有警惕,冷着声音道:“姑娘,我好歹活了几十年,别拿糊弄三岁小孩儿的话来糊弄我。”
她顿住,又道:“你这话前后矛盾,一个少爷会来醉梦楼寻良配,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她夸张的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那笑竟莫名让水兮觉得有几分心酸。
水兮越发坚信唯有曲辞才能做这些混账事,水兮软着声音,“看看在下诚意可够!”
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颗硕大的珍珠,白润闪亮的光泽,完美无一丝瑕疵。
鸨妈头点得像拨浪鼓,见钱眼开,欢喜地双手捧过珍珠,生怕损坏分毫,像宝贝似的宠溺抚摸,笑眯眯道,“够,够,够了。”
眼睛笑的深藏不见,眼角绽开一波波浪卷,对着身后的丫头吩咐道,“让胭脂好好捣拾捣拾,然后去雅阁侯着。”
又笑言:“姑娘莫急,姑娘交了钱胭脂您随时领走,这胭脂啊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干净清白着,人又自命清高,您就把心放肚子里。”
鸨妈吹的神乎其神,水兮心动不已,又给了鸨妈一颗珍珠,差人领她到雅阁去见人。
雅阁内,一位姿色可人的姑娘坐在凳子上,胭脂嫣然一笑,水兮绕着她仔细打量,满意点头,不错,瞧瞧这俏模样,水兮一甩袖子,迷烟被水兮吸入,顿时晕倒在桌上。
水兮扶起胭脂回了狐狸洞,动作一气呵成,肉泥恍惚回到那些年曲辞为非作歹的岁月。
油然而生的罪恶感,肉泥越发发现自己的“善良”,为胭脂祈祷,为水兮的粗暴深深嫌弃,难怪活了几十年还是没人要的黄脸婆!
鸨妈把两颗大珍珠锁好,拿出柜子里的账本,翻看一页划去胭脂的名字,舒心微笑,笑容荡漾,心放松稍稍得到休息:又少了一位。
看外面,蓝天白云,空气清新,还夹着淡淡的香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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