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辞起身撑撑懒腰,莫名感觉腰酸背痛的,按着肩膀扭动。
夙漓一身轻松的起身。
曲辞脑海闪过一个小孩的模样,太快,看不真切,似乎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曲辞拍打脑袋,夙漓制止他,拉下他的手,轻声关怀道,“怎么了?”
曲辞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夙漓用衣袖给他擦去汗。
曲辞直到好会才恢复,他喘着气,“爷刚才脑海里出现一个小娃娃。”
夙漓拉着他手腕的手用力,曲辞吃疼的挣脱。
夙漓抱歉的道,“对不起三三,”又连忙追问,“然后呢?”
曲辞没好气道,“没有然后。”
夙漓略有失望,曲辞却以为他失望他不够疼,负气的丢下夙漓,快步走着。
夙漓宠溺一笑,跟上去。
席琛痴痴望着画像。
锦书终于按耐不住,好奇道,“主人,她是?”
席琛对着画像上的女子笑道,“她是我阿娘。”
锦书一惊,问,“那为何没见过夫人?”
席琛无奈道,“因为她去寻他了,寻了几百年还没寻到。”
席琛自顾自道,“锦书,你知道吗,她和哥对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我不能失去她们,我是她捡回来的。”
阿娘名叫浅凤,在狐族地位尤为尊贵,被称为——浅凤夫人。
阿娘捡到我那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我那时是只皱皱巴巴的小红狐。
我永生难忘那一天,我性命垂危之际遇见了她,我困难的睁开狐眼,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只高贵优雅的狐妖,她身后跟着几名侍女,侍女为她撑伞。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好一只漂亮的狐狸。”
她用丝带把我拦腰送到她手里,她抱着我,摸着我的狐毛。
我随她回了狐狸洞,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曲辞。
他站在樱花树下,侧身靠在树上,银丝三千飘飘,一袭紫衣,樱花随风飘舞散下,落在他肩上,发丝上,地上。
他侧头看了一眼被阿娘抱在怀里的我,阿娘躺在软塌上,素手摸着我的狐狸毛。
那一眼,我终生难忘,我从未见过如哥那般缥缈慵懒的妖,他的双眼狭长魅惑,眸子遂紫独有,薄薄的唇抿着,一对狐耳高傲的挺立着。
阿娘对他说,我是他弟弟。
他瞥了一眼我,吐出一句话,“没用的东西。”
我努力修的人形,他终是没正眼瞧我,他喜爱胡作非为,嗜酒如命,我常常跟在他屁股后面,我甘之如殆。
锦书第一次听席琛说那么多话,呆呆的,不知说什么好。
席琛又道,“我讨厌那个叫逍遥散仙的人,他骗了阿娘的心,可我又感激他,如果没有他,就没有哥。”
终是年少无知,一颗心用错地方,一步错,步步错,再无回头路。
曲辞突然不由自主嘣出一句“夙白白。”
夙漓停下脚步,曲辞细看,发现他双目湿润,他溢出一句话,“三三,我好高兴。”
“高兴什么,”曲辞无奈,跟了夙漓后他这是天天活在迷茫的世界。
夙漓摇头,泪顺着流下,他哑声道,“没事。”
曲辞无言,问道,“夙白白是什么鬼?”
夙漓认真道,“那是你惹我时取的。”
曲辞颇感尴尬,他试着问,“那这么说爷给你取了两个名?”
夙漓:“嗯,准确来说是一个,垂生是我阿娘为我取的,我将它告知你。”
曲辞觉得夙漓的语气相当幽怨,头扭到一边,曲辞啊曲辞,你喝什么酒嘛,看这债主穷追不舍的。
曲辞对着夙漓挤眉弄眼,努力笑道,“其实夙白白挺好听的。”那才怪啦,多傻的名字。
夙漓道,“我也觉得。”
曲辞放宽了心。
夙漓咬破手指,一点他眉心,曲辞额中血红光闪闪,夙漓朝额头吻去,周围弥漫金光。
曲辞惊的声音变味,“你在干嘛?”
“连契。”
曲辞听见夙漓念道,“我夙漓愿以生死为约,与曲辞连契,以指中精血,净生为证,煞心头之血,以此契成。”
金光团团围住夙漓和曲辞,曲辞觉得体内涌入源源不断的道力,心似乎在与夙漓靠近。
夙漓又道,“夙漓一生一世不悔契成,若弃,愿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金光钻进曲辞和夙漓体内,夙漓唇离开曲辞额头,道,“三三,你终究是我的了。
”
曲辞呆着摸摸额头,问,“这便成了?”曲辞有点后悔了,他好像稀里糊涂就把自己卖出去了。
“嗯,”夙漓弹曲辞脑门。
曲辞痛的双手抱头。
夙漓笑着道,“三三,你知道双生契是如何来的吗?”
夙漓缓缓道,“我娘是药师族的人,娘与父亲自幼订下婚约,听说娘早前便与父亲认识了,娘还特意试探了父亲,父亲说他早已识穿,却未说破。
娘生来道力极强,只是生我时难产,耗费了大量的道力。
娘一心想研究一种契约,是生死相依的,她每日埋头苦研,终于,她成功了。
那日娘兴高采烈的来找我,教会了我双生契,她打算晚时等父亲回来与她连契。
可是,她终归没等到,终归没连成,娘死了,死在父亲父亲面前……”
曲辞听夙漓的声音越发的小,看他时,他双目赤红,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净生也有气无力的。
许是连契的缘故,曲辞觉着胸口闷闷的,他不会安慰人,手足无措的,颇为烦恼。
还没等他想好招,夙漓已恢复原样,习惯揉揉他的耳朵。
曲辞指着玉佩,“要不还给你,爷不是贪便宜的人。”
夙漓摇头道,“本就是娘给你的。”
“给爷的?”曲辞更是不解。
夙漓微微一笑。
怀却圆气急败坏的瞪着夙阙,“你,你个老大叔,屡次三番坏我好事。”叫声惊的树林里的鸟展翅高飞。
夙阙拿下嘴里叼着的狗尾草,笑眯眯道,“原来是怀家小少爷,夙阙这厢有礼了。”
怀却圆气的喘不过气,怀幽昙听见争吵赶来,为他顺气,“却圆,你又胡闹了。”抱歉的对夙阙一笑,“阿阙,真是好久没见了。”
“怀姐姐还是那么美,”夙阙欠揍的道。
怀幽昙腼腆一笑。
怀却圆挡在怀幽昙前面,骂道,“大叔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
夙阙捏着怀却圆小脸,“嘿,我明明风华正茂,你叫我大叔于情于理都不合吧?再说了,我比夙漓年轻。”
怀却圆拍开他的咸猪蹄,趾高气扬道,“和夙漓哥哥比起来你差远了。”
夙阙是哭笑不得。
怀幽昙笑问,“阿阙来寻乐是有事吗?”
夙阙依旧吊儿郎当道,“没什么,只是来办点事,现在办好了就回去了,没想到碰到这个小祖宗。”
“你说谁小祖宗,”怀却圆怒气冲冲。
“谁答应我就说谁,”夙阙是个不饶人的性子。
怀幽昙试探问,“阿阙,可否麻烦你一件事?”
“怀姐姐说便是,”夙阙大方道。
怀幽昙道,“前几日永安一个朋友告诉我,他那有方子,我想去瞧瞧,可我不放心却圆,正好你在,我想请你照看几天。”
夙阙想想道,“这事不难,要看这位祖宗意下如何。”
怀却圆举手抗议。
怀幽昙直接无视道,“不用管他。”
夙阙道,“怀姐姐放心,夙阙不辱使命。”
怀却圆心里那是一个惆怅,想着落入虎口便情不自禁咽口水。
夙阙温柔的摸摸怀却圆脑袋。
敢叫我大叔,我看你是活腻了,刚好天公作美,是得好好教教你。
怀幽昙道,“若却圆想去哪,也劳烦阿阙带他出去走走,”她顿顿道,“他还没有看过外面的山川美景。”
夙阙一怔,道,“好。”
怀却圆耷拉的脑袋,看自己脚和地面的树叶。
曲辞撑撑懒腰,嘟囔,“终于到了。”
夙漓道,“这一趟回去酒也便酿好了。”
“那不错,”曲辞用银丝探路,不一会银丝折回,曲辞淡淡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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