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辞与夙漓来到沉溪,夙漓想起水兮说过曲辞极爱吃糖,便先去买了好些糖放在袖子里,拿出一颗,剥开方纸,将糖塞进曲辞嘴里。
曲辞惊的耳朵俏红,直立立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夙漓,嘴里的糖化开,曲辞仿佛感到丝丝味道,有一种心窝都暖暖的,身子都酥酥的感觉,一点点蔓延开来,曲辞心想:莫不是这便是甜味?
夙漓微微一笑,曲辞整颗心都被甜甜的味道围住,心似在融化为一滩春水。
曲辞一怔,道,“原来甜是这样的,真好。”
夙漓瞧他傻乎乎的模样,道,“三三,我们该去莫府了。”
曲辞回神,跟上夙漓,看不见他转身时的笑。
席琛手伸向空中,满目留念,“哥,你变了。”
席琛失魂落魄的模样深深印在锦书心里,自从主人救了她,她便发现主人只会对俩人上心,一个是主人唤做哥的曲辞,另一个是洞中画像上的女人……
席琛却突然调皮一笑,似恶趣味十足,“哥,你说我为你添加一些烦恼好不好?”席琛笑的像个讨糖吃的小孩,显眼的红衣飘舞,额间狐火印夺目,他负手道,“走,锦书,跟上瞧瞧。”
进入莫府,曲辞便感觉到强烈的怨念笼罩整个莫府,对夙漓道,“这厉鬼怕是将成凶鬼了。”
“嗯,”夙漓的佩剑上的红穗摇动。
莫府的夫人长的倒是不赖,就是生的刻薄相,穿金戴银,涂脂抹粉,用曲辞来说就是尖嘴猴腮。
莫夫人走路时极爱扭腰扭屁股,嗓音微粗,“仙家这边请,”怪异看着曲辞,“哪里来的丑狐妖,滚一边去。”
曲辞登时就要火冒三丈,想用狐火把这老女人烧成烤乳猪。
夙漓轻拍曲辞手,冷言,“莫夫人如果不想受打扰就请先用盐细细擦嘴。”
莫夫人没听懂夙漓意思,皱着眉头。想问夙漓可夙漓又道,“在下要先布阵引鬼。
”
莫夫人碰了一鼻子灰,气不打一处来,反手就是给旁边的丫鬟一巴掌,那丫鬟捂着红肿的脸跪在地上求饶,莫夫人还未消气,“来人啊,把这贱人的嘴给本夫人用盐好好擦擦。”
曲辞问道,“夙漓,你刚才是让那老女人把嘴巴放干净点是吧?”
夙漓反问,“三三既已知道又明知故问干嘛?”
曲辞道,“夙漓,等你办好事,爷也要给你取个名字。”
夙漓一怔,愣了半天才道,“好。”
曲辞不过是觉得他给自己取了名,自己自然是要以牙还牙才能舒坦。
夙漓画了引鬼符让下人贴在府中各处,又在府中心设下屏障。
曲辞啧啧道,“夙漓爷看你这次要走运,这鬼不好对付,如此强的怨念,这周围的小鬼小怪都被这鬼尽数吃干净了。”
“嗯,”夙漓用净生在地面画了一个巨大的锁鬼符,在划破掌心,让血流入,那锁鬼符立马发出红光又恢复平静,消失不见。
曲辞又道,“爷看八成是这莫府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人家才做鬼都不放过他们。”
夙漓道,“就算是这样,残害生灵,挖人心肺也是不对的,”夙漓丝毫没有异动。
曲辞无言以对,“也是,你是名门正派自然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三三,你又胡言乱语了,”夙漓无奈训斥道。
“你还是画你的符,”曲辞飞上大树,拿出酒壶喝酒。
还是酒好,不会惹人不痛快。
夙漓身边散开蓝光向四面八方射出,再飞上房顶,向地面打出一掌,生出锁鬼链融入在蓝光中,夙漓甩袖掩去阵法。
席琛瞧着,道,“这样可就不好玩了。”用妖力在锁鬼链中砸开一个小洞,注入腐尸水,用狐血改变符文,笑道,“这锁鬼符变成了放鬼符,今晚有好戏看了。”
锦书着实捏把冷汗,“主人,要是被夙漓发现就惨了。”
席琛满不在意道,“锦书,跟了我那么久了,怎么胆子还是那么小,他顾不上我们的。”
曲辞察觉席琛的气息,抬手一试,却不见踪影,面色阴沉,“敢出现在爷面前,爷看你是活腻了。”
席琛早已带着锦书逃之夭夭到安全地方,他笑的妖艳,“哥,希望你喜欢。”
锦书颤着身子,“主人我们还要留吗?”
“当然,好戏还没开场,”席琛笑言。
夙漓回到院中,脸色凝重的看着符文,曲辞问道,“怎么了?”
夙漓道,“三三,看来今晚没那么快休息了,这符文被改成放鬼符了。”
“哦,”曲辞不在意,“反正区区一只鬼爷还看不上。”
夜幕降临,夙漓让所有人待在一间房里,设下保护结界,让所有人不许出来。
曲辞放好酒壶,跳下树,撑撑懒腰。
四周草木沙沙作响,似孤魂野鬼在喊冤,灯笼照映的枝影像野鬼哭丧,似狼才虎豹在咆哮。
一道鬼影在屋顶四处飘动,黑气弥漫在其身后,速度极快,长长且坚利的指甲,及地的头发飞舞,额头上有块腐肉,下巴血迹斑斑,衣衫褴褛,不停滴血,脸肿的不成型,眼边还有血泪。
原来是只女鬼,人死后变成鬼的模样都是她生前的模样,曲辞感慨,“这女鬼死前还真是受尽了屈辱。”
女鬼停到离俩人不远处,她问,“传说善水夙漓从不轻杀,只杀残害生灵的邪祟,可是真的?”
她开口不是叫嚣,不是喊冤,而是求证。
夙漓一怔,道,“残害生灵你做了,所以……”
女鬼竟然笑了,笑的凄厉,尖锐的声音似要刺破耳朵,“哈哈哈,什么是残害生灵,他们侮辱我,把我当狗看,难道不该杀?”
“该杀,”夙漓回道,“可你用错了方法。”
女鬼苦笑连连,“方法?难道求你们?你们会管吗?”语气充满嘲讽。
夙漓哑口无言。
莫夫人看形势不对,大骂,“这个小贱人,当初就该把她挫骨扬灰,免得在这满口胡言。”
女鬼听到莫夫人声音,双目赤红,深深的指甲想穿过结界刺进,却被灼的抱手咧嘴。
莫夫人得意洋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女鬼,趾高气扬,“小贱蹄子,你倒是进来啊!像你那老不死的娘一样被老娘斩下手脚,割下舌头,挖下眼睛,头做成了夜壶,哈哈哈,”莫夫人的笑传满莫府。莫夫人又故意问道,“你不知道吧,你娘被我挫骨扬灰了,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莫夫人手掩着脸笑,笑的夸张搞笑极了。
莫夫人的话句句穿心,女鬼像疯了一样拍打结界,凄惨的叫声引的符文大动,震动起来,锁鬼链摇摇晃晃,一只只阴骨利爪从符文里爬出来。
紧接着,皑皑白骨显现,席琛看着此情此景,道,“哥,你和那夙漓有的忙活了。”
“怎么回事?”曲辞问道。
夙漓道,“这符文被改成了放鬼符,刚才她凄厉的声音引起共鸣。”
曲辞无奈只能一战,道,“这些小喽啰爷帮你解决,那只女鬼交给你了。”
“好,”夙漓又补充道,“三三,注意安全。”
曲辞不爽。
夙漓用锁鬼链把女鬼拉下结界,女鬼十指滴血,血嘀嗒嘀嗒落在地面,凝成朵朵恨花。
夙漓收回锁鬼符,“人你已经杀了,又何必在执迷不悟?”
女鬼反问,“什么是执迷不悟?伤我的我是杀了,可真正害我的还活的好好的,”她最后几乎是吼出来,“她和她儿子都该死。”
夙漓不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不该为了不值得的人这样,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总有一天,老天开眼。”
女鬼却闭耳不听,“什么老天开眼,我和我娘死的那么惨,可她们母子却活的好好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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